于蘭青放下水杯,血,哪里來的血?

    不過又一想,昨晚是朱蕊寒睡的,估計是來姨媽了。

    她說了聲扔了吧,就打電話讓季崇再帶一套來。

    季崇接到電話嚇得半天沒出聲。

    有血,那代表是朱蕊寒的第一次。

    他真是該死呀。

    好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,“那,大概是,或許”

    “是寒寒來事兒了吧,她一個姑娘不能太勞累了,你讓她這兩天好好在家休息,別過來了。”

    季崇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,同時更內疚。

    那一瞬,他想要開口坦白,可又怕老妻承受不住打擊。

    勇氣在一瞬間流失了,他想事情不能這樣下去,他得跟朱蕊寒說明白。

    讓她來家太曖昧,在外面又怕被人聽到,想來想去,就約在他朋友開的茶館。

    朋友是他信得過的,這茶館的私密性很好,也隔音。

    朱蕊寒接到電話后忍不住的得意。

    她這一步是走對了。

    給自己裝扮了一番,當然不是打扮的多好看,而是讓自己看起來蒼白憔悴,楚楚可憐。

    她隨身裝好錄音筆,去了茶館。

    一進門,她就輕輕喊了聲“叔叔”那滴眼藥水就掉下來。

    季崇看到她紅紅的眼睛,心里更是懊惱的要死。

    他這輩子一直潔身自好,跟于蘭青都是彼此的初戀。

    大學里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也對他動過心思,甚至還有人脫光了爬到他床上,他都給扔了出去。

    可沒想到老了老了,就晚節不保。

    那晚自己到底怎么了,明明沒喝酒怎么就跟斷片兒一樣,除了朱蕊寒開始的投懷送抱,后面什么也想不起來。

    用力揉揉額頭,他也不再去想。

    朱蕊寒給他倒茶,“叔叔”

    季崇把一張支票遞給她。

    朱蕊寒低頭一看,五百萬。

    要是以前,看到這么多錢她一定開心,可現在長了見識,再看到這個數額就覺得好可笑。

    五百萬,不過是季京川買輛車子的錢,在亰市連房子都買不到,老東西真磕磣,想這樣打發她。

    不過,面上還是要裝出驚訝的樣子,“叔叔,您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寒寒,是叔叔對不起你,這點錢你拿著,叔叔在你念書的學校幫你找了個助教的工作,都是你熟悉的人,到那邊后你好好生活。”

    朱蕊寒瞪大了眼睛,先是楚楚的看了他一會兒,隨后低下頭,眼淚啪嗒啪嗒的掉。

    季崇心情復雜,“你是嫌棄錢少嗎?”

    朱蕊寒生氣了,一伸手就把支票撕得粉碎。

    “叔叔,你是這么想我的嗎?我可以走,但我不會要你的錢。從小到大,要不是阿姨養育我,我早就餓死了,我虧欠阿姨的太多太多,本想回來好好孝敬她,可不想”

    季崇低下頭,老臉比剛煮開的水都燙。

    朱蕊寒繼續道:“昨晚發生那樣的事,都是我的錯,是我喝醉了才叔叔,您不用自責,也不用給我錢,我已經買好了機票,明天就走。”

    她這個懂事,反而越發襯的季崇卑鄙。

    “倒也不用那么急,你的身體”

    “我很好,您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季崇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,心里的愧疚幾乎堆成了山。

    他從身上拿出一張卡,“這張卡你可別再推辭了,出門在外到處都要用錢,聽話。”

    朱蕊寒笑笑,端起了茶杯。

    “叔叔,我想去醫院跟阿姨告個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