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紹道:“他們犯得是謀逆罪,若不是將軍為他們求情,皇上寬宏大量饒恕他們,他們死的就是一族的人。

  將軍還告訴他們,只要盡心做好義工,還會把應分的糧給他們補齊。

  將軍對他們可不僅是活命之恩,對他們的家族都有再造之恩啊!”

  李友點頭:“也是,謀逆罪就算是輕罰,也得世代為奴吧!

  無罪釋放的,這恐怕是頭一遭!”

  趙昀喝完稀粥,放下碗筷道:“他們不過是些可憐人罷了,徽州境內已餓死數萬人,從朝廷到地方官都有責任。

  怎么能把錯都怪在百姓身上呢?

  王紹,你帶著你手下的文官,留守鹿郡,整頓一下鹿郡的吏治。

  貪污賑災錢糧的,從嚴從重處置,情節嚴重的,一律處斬,逃跑的官吏,也不能放過。

  只要坑害過百姓,后果嚴重的,就算被叛軍殺死,埋到地里,也得刨出來鞭尸,給大周的官吏們一個警示!”

  “是!”王紹聽趙昀最后幾句說的一字一頓,聲音冷冷,猜他見當地有這么多糧食,還餓死數萬百姓,所以更恨當官的不作為。

  將軍這嫉惡如仇的性子,被叛軍斬殺的官員沒看出將軍心疼來,還要刨墳鞭尸,對饑民是真仁慈!

  趙昀好看的眼睛,因好幾日沒怎么休息,已熬的泛血赤紅。

  他聲音肅然道:“天災不可避免,人禍則不可原諒!

  不管是誰,只要做下了坑害災民的事,一個都不能放過!

  洪濤,你帶兩個副將和五千人馬跟王紹一起留守鹿郡。

  把當地的常備軍都找來,郡尉和縣尉杖五十,士卒杖二十,一點用處都沒有,全是一群飯桶,白拿朝廷的俸祿!”

  洪濤站起身,單膝下跪施禮道:“將軍,屬下這點傷打仗不礙事,求將軍帶屬下去平叛吧!

  屬下想……”

  洪濤話沒說完,就看到趙昀眼神凌厲的掃過來,嚇得他喉結滾動了兩下,把戴罪立功幾個字咽了回去。

  趙昀道:“你在質疑我的命令?”

  “屬下不敢!屬下知錯!”洪濤另一條腿也跪在地上,把頭伏了下去。

  趙昀斥道:“那還不坐下吃飯,端個碗都哆里哆嗦,還說不礙事,犟什么犟!”

  王展帶頭哈哈笑起來,其余幾人也忍俊不禁。

  “是!”洪濤紅著臉爬起來,坐到榻上,覺得眼前的飯菜,頓時失了滋味。

  自己一直都強忍著疼痛,沒覺的哆嗦啊!將軍咋看出來的?

  為將者,不能跟著將軍上戰場,在這里教訓幾個草包有什么樂趣啊!

  常青揉了揉洪濤的腦袋,笑道:“將軍疼你,你還不識好歹,不該挨訓嗎!

  別苦著臉了,快點吃飯!

  就你吃的最慢,夾個菜慢悠悠的,誰看不出你胳膊疼啊!”

  洪濤不服氣的連夾了兩口腌菜,小聲嘟囔道:“就疼一點點,我用的是先生配的傷藥,馬上就好了!”

  王紹笑道:“我一點傷也沒有,不照樣留在鹿郡嗎?

  軍令如山!命令只能服從,當屬下的,哪那么多想法啊!

  先生的藥再好,也不可能立時讓傷口愈合,你顛簸這一路,愈合的傷口也得顛的繃開了,不是白瞎先生的好藥嗎?”

  洪濤喝完粥,放下碗筷,小聲道:“王司馬留在鹿郡有正事,跟我怎么一樣呢!”

  趙昀道:“你的任務也不輕,張焰還關押在此,沒一員大將看守怎么行呢?”

  洪濤眼睛一亮,對!看守叛軍頭子也很重要啊!

  “另外,你還得把守備軍組織起來,按我們的訓練標準操練他們,把他們的筋骨練出來。

  堂堂守備軍,連饑民都比不過,還有什么顏面拿朝廷的俸祿!

  訓練懶惰的,直接驅逐回家,重新招人補上空缺,朝廷不養懶人!”

  “是!”洪濤拱手應道。

  “今晚都回去好好休息,明日卯時發兵,爭取當日拿下燕城!

  都散了吧!”

  “是!將軍也好好休息!”

  眾人施禮退出來,說說笑笑的往自己住處走去。

  王展笑道:“濤哥,你不必眼饞我們,我們跑到燕城,也不一定有動手的機會,叛軍說不定早跪在城外,等著投降呢!”

  常青道:“還真說不準,叛軍嚇的都跑光了也不一定。

  我看這次將軍會一舉拿下其余幾個郡縣,速戰速決,不然將軍不放心先生!”

  王紹附和道:“對,將軍會擔心先生,別說將軍了,我也不放心先生!”

  “先生有信哥當侍衛,肯定會萬無一失,信哥做事啥時候粗心大意過!

  將軍就是信任信哥,才讓信哥保護先生的,王司馬有啥可擔心的!”王展不解道。

  王紹解釋道:“不是說朱信不用心,先生的脾氣是外柔內剛,是個有主意的。

  而且先生一貫以病人為先,不會聽朱信的勸告,將軍的囑咐也不一定會聽,林公子對先生一向恭順,也不會執意勸阻。

  秦大人和章太守也不像是能勸的住先生的人。

  先生若做出什么大膽的事來,引起百姓的誤會,不定會出什么亂子。”

  王展哼道:“出什么亂子?先生是欽差,做出什么決定,也是為病人好,誰敢對先生無禮,信哥瞬間就滅了他們!”

  常青認可王紹的想法,出聲道:“徽州可有幾十萬百姓呢!民意不可違,先生的決定再正確,百姓不理解也是枉然啊!

  你想想看,朱信手下就那么五千人,將軍的本意是讓他們保護先生,先生若派他們去做別的事,他們敢不去嗎?

  他們一去做事,護衛的人就少了,先生若再為了病人,讓自己置于危險之中。

  萬一有不長眼的,冒犯先生,讓先生受了委屈……”

  王展急道:“先生若有了閃失,信哥不得自裁謝罪啊!

  不對,有信哥在,先生最多別人言語冒犯,不會有其它問題的。

  就算是先生的命令,信哥也不會離開先生半步!”

  王展邊走邊雙手合十禱告:“先生啊!您可千萬聽將軍的話,好好休息幾天,別讓信哥太難做啊!

  有什么事,等弟兄們回去了再辦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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