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的蘇瑤,聽了一會兒慢慢轉身離開。
青煙看了一眼房門,嘆了口氣追上去:“王妃,您別跟素云生氣,她只是一時想不開而已。”
蘇瑤怎能不生氣?
不過是給人家送東西,人家沒收而已,至于出家當姑子去?
這還是上一世那個堅韌,為了自己豁出命也不要的素云嗎?
果然是生活太安逸,將人的意志都磨平了。
“你去告訴她,這兩日都不用來當差,什么時候想通了,什么時候來找我!”
蘇瑤真是氣了。
“是。”青煙應道。
她也想不明白,那些兒女私情,真的比從小一起長到大的主仆情分還重要?
晚上韓庭川回來的時候,顏識也跟在后面,一進來就朝蘇瑤行了個大禮。
嚇得蘇瑤差點站起來::“顏侍衛,你這是何意?”
顏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,道:“請王妃恕罪,早上的時候確實是屬下思慮欠周,以致讓素云姑娘難堪。”
蘇瑤看看旁邊的韓庭川,道:“沒什么,也怨素云沒有說明白。”
顏識堅持道:“確實是屬下的錯,屬下這就去給素云姑娘道歉,并說清楚。”
蘇瑤覺得這樣也好,便答應了。
顏識走后,蘇瑤看著某人,問:“你讓他來的?”
韓庭川低頭喝茶:“你的人,總要給幾分面子。”
不然,傳出去也是她這個王妃臉上不好看。
蘇瑤知道他的好意,但也好奇,問:“顏識,真的沒有那意思?還是他心里有別的喜歡的人?”
韓庭川想起之前顏識說過的話,道:“他說他不會成親。”
蘇瑤撇嘴:“怎么會有人不想成親?難道他要孤家寡人一輩子?”
韓庭川抬起頭,目光灼灼地看著她,半晌才道:“如果沒有你,我這輩子也不會成親。”
蘇瑤臉一紅:“說他們呢,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。”
說是這么說,但心里也甜絲絲的,她又何嘗不是。
當初如果沖喜的是旁人,她就算最后也能和離,這輩子也不會再嫁人的。
于是,又跟他說起皇后紙條的事情。
剛說完沒一會兒,就聽下人說顏識已經回去了,至于說了什么,別人并不知曉,只是素云又跟蘇瑤請了兩日假。
蘇瑤聽了,也點頭答應了。
感情的事,勉強不來,這事只能讓她自己想明白。
“那個紙條呢?”
韓庭川并沒有把顏識和素云的事當回事。
蘇瑤道:“放心吧,我已經毀了。”
韓庭川:“嗯,那就好。皇后那邊你也不用再去問了,問她也不會多說。”
蘇瑤點頭:“我也是這么想的。你說,皇后這是什么意思?”
韓庭川轉動著手上的扳指,輕聲道:“父王當年應該是中毒而亡。”
這一點,倒跟蘇瑤想到一塊去了。
想到寫那首詩的人,當年不就是因為追隨開國皇帝打天下,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。
皇后借此典故告訴她,老靖王是被皇上下毒致死的。
只是,想找到皇上當年下毒的證據,談何容易,除非他親口承認。
“當年有人給父王診過脈嗎?”
蘇瑤問。
韓庭川搖頭:“人早就找不到了。前些年我也試著找過,只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人,早就被皇上斬草除根了。就連顧伯父,也只是猜疑,一直都沒有實際的證據。”
“那怎么辦?難道我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坐享高位,而束手無策嗎?”
蘇瑤氣得眼眶有些紅。
韓庭川笑笑,指腹輕輕揉捏她的眼角:“莫氣。其實找不找得到證據又如何呢?只要我們知道,父王是他害死的,找他算賬就是了。”
蘇瑤抓著他的手,問:“你想怎么做?”
韓庭川挑眉反問:“你不是都看見了?”
蘇瑤忽然想起來皇上中五石散的事情,原來真的是他!
似是知她心中所想,抬手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,道:“別胡思亂想!不是我!”
“不是你?”
蘇瑤將信將疑。
韓庭川失笑:“我怎么會做那么蠢的事情,萬一被人發現了,豈不是害了你跟孩子們?放心吧,有的人比我們更心急。”
他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。
或許是因為素云的事情,又或許是因為韓庭川的話,當晚,蘇瑤便做了一個夢。
夢里,她仍嫁給了靖王沖喜。
只是不同于上一世和這一世,她嫁進來不久,靖王便蘇醒了。
醒來后的他,果然如人們傳說中的那樣冰冷、不近人情。
夢里的她很怕他。
怕道就算祖父祖母他們用盡各種手段威脅她,讓她偷取靖王的兵符,她都不敢。
后來,太子仍然引誘她,只是她因為太過膽小,并沒有上當。
所有人用盡辦法見她仍不為所動,最后故技重施,蘇雅給她下了藥,想趁此機會將她送到太子的床上,這樣,她就不得不聽從他們擺布。
只是不知道為什么,中了藥的她被靖王的人救下來,為了不讓她拖靖王府的后腿,索性將她關在靖王府西北面一處隱秘的院子里。
她在那個小院子里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。
再出來時,竟是皇宮。
原來,韓庭川后來坐上了皇位。
夢里的他,果然像白日里跟她說的那樣,他一輩子也沒有成親,更沒有子嗣。
滿朝文武每天都算勸說皇上選秀納妃,終于有一日,他被說煩了,喝了酒,將后宮里唯一的一個女人,也就是她,招來侍寢。
也僅有那一次。
她懷孕了,生下了辰兒。
她高興極了,覺得自己這一生終于熬出了頭,她不在乎什么皇后之位,太子之位,只要有兒子陪在她身邊就好。
她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說他們母子,也不在乎韓庭川的寵愛,每日里跟辰兒安靜地生活在角落里,寧靜而美好。
這份美好持續了三四年,忽然被打斷。
一向身體很好的辰兒忽然高熱不退,她想去找太醫,可宮里的人都說皇上突發惡疾,太醫都被叫去了龍清宮。
她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最后,眼睜睜地看著辰兒在她的懷里一點點沒了聲息。
“辰兒!辰兒!”
蘇瑤覺得,自己的心被人揪得七零八落,她撕心裂肺地喊著,希望辰兒應她,可是,除了一具小小的、冰涼的尸體,她什么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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