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皇子的手很干凈。
沒有任何傷口。
這么說來，“墨塵公子”應該不會是他。
謝千歡定了定神，“沒什么，我看我也該回去了，老九，你要是覺得傷口有不舒服的地方，隨時到追月樓來找我。”
“嗯。”
九皇子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。
謝千歡又看向十皇子，“你去了江南也別太嘚瑟，皇子加欽差的身份聽起來是很唬人，但你手里沒有實權，年紀又小，容易被底下的人糊弄，別小看了那些污吏的膽子。”
十皇子露出鄭重的神情，“好，我一定牢記七嫂的教誨！”
謝千歡笑道：“不過是囑咐你兩句，不算是教誨，好了，我該走了。”
她跟兩個皇子道別，上了馬車后微微撩起卷簾，凝望他們漸漸模糊的影子，試圖從中找出一些端倪。
這一晚，后宮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。
有個御膳房的宮女被打死了。
是知然下的命令。
她聲稱有人收買了這個宮女，要對她下毒，讓她毀容。
但皇后卻認為這完全是子虛烏有，祖宗有訓，妃嬪不得隨意打死宮人，知然不守規矩，必須嚴懲，雙方鬧得不可開交。
鬧到最后，明妃站出來提議先查下毒案，看看是否確有其事。
謝千歡便被宣召進宮了。
眾所周知，她在查驗毒素這方面很有經驗。
夜晚的御膳房燈火通明，宮女的尸體擺在地上，旁邊還有她送到陵云軒的糕點。
知然看見謝千歡現身，眉心一跳，開始對著皇帝輕聲撒嬌，“陛下，換個人來查嘛，她肯定站在皇后那邊的。”
皇帝現在正處于精神不振的狀態，整個人頹靡不已，只想盡快解決這件無聊的后宮糾紛，擺擺手道：“不必換了。”
實際上，就算知然真的無端打死了一個宮女，在皇帝看來也不算得什么。
頂多訓斥兩句，禁足一兩天便是。
謝千歡在宮女身邊蹲下，掀開白布看了眼，果真是被活活打死，十分殘忍。
隨即，她去查看那些糕點。
走過去的時候，謝千歡微掀眼皮，和明妃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明妃只是淡淡看著她，什么也沒說。
既然沒有提示，那么，她應該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。
謝千歡掰開糕點仔細檢查，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，判斷道：“這糕點上的確有毒。”
“你們聽。”
知然頓時有了底氣。
她揚起眉梢，涼涼瞥了面色陰郁的皇后一眼，挽起皇帝的胳膊，嬌聲道：“臣妾早說了這個賤婢該死，偏偏有人要跟臣妾作對，說不定這賤婢就是受了某人的指使去下毒讓臣妾毀容的。”
皇后的臉色愈發難看。
一個小小的官女子，竟敢當眾給她上眼藥。
以前，程貴妃都沒有這么囂張過！
再這樣下去，后宮，甚至整個皇城，都要被攪得一團亂了。
知然得意的勾著嘴角，“陛下，莫要跟這些人浪費時間，臣妾去泡茶給您喝……”
“不過。”
謝千歡忽然開口，截住了知然的話頭。
眾人的視線重新回到她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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