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起手機,給葉舟電話,結果一直無人接聽。
“他可能在手術,今晚似乎也很忙。”
“氣死我了。”
徐青青有些抓狂,得虧是假的,要是真談戀愛,估計能氣死。
葉舟對女人根本不上心,滿心滿眼都是事業。
如果不是他這個職業的神圣性,徐青青都想罵人了。
寧旭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姐姐當醫生的家屬肯定很不容易吧,不知道多少次被放鴿子,自己生病難受,可男朋友卻守護在別人床前,自己孤零零的。
“姐姐,別生氣了,氣大傷身。”
他柔聲安慰。
“算了,他也都是正經事。”徐青青也沒辦法真的和葉舟生氣,本來就是弄虛作假的,他那邊的事情自然更重要一點。
明天,她干脆也逃了算了。
“姐姐,等會我送你回去吧,你一個人我不放心。”
“也行。”
徐青青以為寧旭是要開車送她回去,所以直接把車鑰匙遞給了他。
但沒想到……
“我不會開車,還沒學駕照。我有電瓶車,上次我聽你說過家庭住址,能送得到。”
他拿來頭盔。
“這是新的。”
“你怎么會有兩個頭盔?”
她好奇詢問。
“買一送一。”
他的電瓶車一看就是二手的,比較老舊,但是他擦的很干凈,可見很愛惜。
他經常學校和館里兩邊跑,有輛小電驢的確方便。
只是她已經凍感冒了,這么冷的天……
她正想著要不要拒絕的時候,沒想到寧旭找來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套在了她的身上,還給她膝蓋上套了個呼吸。
但凡能漏風的地方,都給他遮的嚴嚴實實。
衣服有些舊,但是干凈的,還能聞到淡淡的香味。
徐青青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了,打算明天再讓小董把車開回來。
“那就歇歇了。”
徐青青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做過電驢了,估計還是大學沒出國的時候,趕著去一個地方,又打不上車,最后叫了一輛摩的。
那是第一次坐,心里害怕得很,怕遇到壞人。
后來雖然平安無事,她也有了心理陰影。
這么一想,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。
她坐在車后座,胡思亂想,越發覺得年輕真好。
“糖葫蘆……糖葫蘆……”
徐青青突然聽到叫賣聲,十分詫異。
正好看到一個老大爺,蹬著自行車,后面載著一個老式稻草,插滿了糖葫蘆。
徐青青趕緊讓寧旭停車。
“現在還有這樣的糖葫蘆?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了,印象里還是小時候才有的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“小屁孩,我比你大十歲,我童年有的東西,你可未必有。”
“來兩個?”
大爺詢問。
“只有山楂嗎?還有蘋果、香蕉……”
“小時候可沒這么多花樣。”
“賣了一輩子糖葫蘆了,現在都是小的、精致的,我們已經賣不出去咯。現在下雪沒什么事,現在家里沒事干,隨便做了一點,上街喊兩嗓子。”
“我要吃香蕉和山楂的,你呢?”
“我吃山楂的就好。”
徐青青買了三根,正要掏錢,寧旭已經付過去了。
“男朋友挺貼心的啊。”
大爺笑著說道。
徐青青正咬著一顆山楂呢,差點沒噎著自己。
她著急忙慌的想解釋,沒想到寧旭先開口了。
“不是情侶,是姐弟。”
“這樣了,是我誤會了,我看你們郎才女貌,還挺登對的。”
徐青青臉頰微紅,她也算是老女人了吧,大爺可別亂說啊,免得小屁孩以為自己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啊。
她低頭啃冰糖葫蘆。
她吃不完,就裝著帶回去。
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,耳中只有蕭瑟的風雪聲。
雪越下越大,但徐青青一點都不冷,反而覺得格外的溫暖。
他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,她從地下車庫進去。
“雪越來越大了,你自己注意安全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
“到家給個短信。”
“好的,姐姐。”
寧旭騎車離開了,徐青青還穿著他的衣服,怕突然脫掉,身體更加脆弱。
她剛回去,沒想到她媽前后腳到了。
“爸媽,這么冷了,你們還出去散步啊。”
這是她爸媽的習慣,吃完飯總要溜達一下。
“剛剛那小伙子是誰?”
“對方都全副武裝了,你還能認出是小伙子呢?”
徐青青瞪大眼睛。
“你媽我的眼睛可辣著呢,徐青青我可警告你,你已經和葉醫生在一起了,就給我老實本分點,可不能給我整什么幺蛾子,否則我打斷你的腿。”
“媽,你真是多想了,只是一個朋友而已。”
徐青青把衣服脫下來,打算改明送去干洗店,洗干凈了再還給人。
“我先去洗澡了,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。”
徐青青回了房間。
徐父也覺得奇怪。
“不就一個騎小電驢的嗎?你至于這么緊張嗎?要是追求者,肯定開好車過來。”
“正因為對方不是什么好車,我才擔心。你那女兒一向眼高于頂,不喜歡那些道貌岸然的商業精英。她一向不和別的男人有什么瓜葛,今天穿人家衣服,坐人家電動車,我就害怕。”
“行了,別胡思亂想了,你都說了青青眼高于頂,怎么著也看不上一個騎電車的吧。”
“但愿吧,我真怕這丫頭以后氣死我,一點都不省心。”
徐母揉了揉太陽穴。
徐青青第二天醒來,手機推送了一些港島的消息。
作為遲非晚的閨蜜。
作為遲耀集團的副總。
她以前可以不關注港島的事情,但現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,她時常查看。
今天推送的消息竟然是黎絲絲差點出現意外,死于非命。
人被送到醫院緊急生產,孩子平安無事,但是黎絲絲情況很不好,還在秘密治療,應該沒有生命危險,但會不會缺胳膊斷腿就說不清了。
陸徵也受到了不小的傷,住進了icu。
黎家明顯只想管黎絲絲一個人,并沒有對陸徵多上心,連病房都不是特殊護理的。
如果只是黎絲絲一人出事,徐青青覺得可能是陸徵做的。
但現在陸徵也出事了,她不禁懷疑一個人。
那就是沈留白……
她匆匆去找遲非晚,想要開口,又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遲非晚心里清楚,但并未挑明。
“你……你看新聞了嗎?”
“我現在在家安心養胎,沒有功夫看那些。”
“哦哦,那你就不要管,大小事務我來處理。”
遲非晚吃了早飯就開始犯困,說要回房休息,可怎么都睡不著。
她隱隱覺得。
沈留白的手法不一樣了。
以前溫和且追求大局觀,雖然現在處于弱勢,但是長久來看,陸徵是困獸之爭,抗衡不了太久的。
可現在他沒有章法,手段狠辣。
這像是他以前的作風。
讓她熟悉又覺得陌生。
沈留白現在連裝都不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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