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前往海上的路上,遲非晚一直提防著阿玲,生怕她對自己下手。
但她轉念想了一下,阿玲是頂級殺手,自己手無縛雞之力,她要真的想弄死自己,她能有什么辦法?
于是她擺爛了,甚至開始使喚阿玲了。
“我餓了。”
阿玲厭棄的看了她一眼,但還是去弄吃的,就簡單的一道菜,配白米飯。
“你把我當什么了,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么差的伙食!我要吃好的!既然是在路上,我也不為難你,就簡簡單單三菜一湯吧。”
“遲非晚!”
阿玲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。
“殺手的素質有待提高啊,你們不應該遇任何事都要沉著冷靜,否則怎么干大事?”
“我勸你不要激怒我,對你沒有好下場。”
“那我倒要看看,你能把我怎么樣?”
阿玲眸光陰暗,最終松開了她,轉身離去。
過了一個小時,三菜一湯真的準備好了,雖然都是家常小菜,遲非晚也沒有再說什么,吃的津津有味。
“我渴了。”
“我冷了。”
“我要條小鯊魚玩玩。”
“遲非晚,我想把你丟到海里喂鯊魚。”
阿玲臉很黑很黑。
遲非晚只是笑,那樣好看的臉,笑起來顛倒眾生。
阿玲死死盯著她的臉,仇視的目光宛如刺刀一般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像是感受不到一般。
“阿玲,你整過容嗎?你就沒有暴露的時候嗎?是不是被人認出來了,就要改頭換面?”
“你給我閉嘴!”
“好吧好吧,那我可以要一條小鯊魚嗎?”
過了半個小時,阿玲真的抓了一條小鯊魚回來了。
那小鯊魚體型很小,但滿嘴的牙,看著怪嚇人的。
遲非晚看了看,就把小鯊魚丟到了海里。
阿玲險些被氣的半死,卻也無可奈何。
遲非晚也是聰明的,不斷試探,然后在阿玲的底線前不斷蹦跶。
阿玲只能一路忍著。
兩天時間,終于差不多要到了。
遲非晚現在再出海,明顯沒有上一次那么難受了,甚至可以說已經克服了心理陰影。
她曾經在海里失去過至親。
但現在,也要去海里,救回她的摯愛。
大海是無辜的,承載了很多枉死的生命,也承載了很多愛。
不怕水了后,遲非晚的狀態明顯好多了。
可以靜下心來,欣賞一下波瀾壯闊的海面,還有成群結隊的魚群,偶爾還會看到滿是藤壺的海龜,打撈上來給它清理。
阿玲一路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,眼中有著明顯的交集。
可是她卻像是散心的模樣。
“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,見了爺,給我乖一點。如果再讓他失望,我就斃了你。”
“阿玲,你為什么對陸徵這么忠心啊?你是不是摻雜了私人感情?你喜歡他,對嗎?”
“要你管?”
阿玲明顯不想和她廢話。
她就要離開,遲非晚卻攔住了。
“可他不愛你,他滿心滿眼只有我。我坦白告訴你,這次我來,也是帶著目的的。我和沈留白已經聯手,就等著暴露他的位置,給他致命一擊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阿玲已經轉身,從腰間拿出一把槍,隔空對準了她的心口。
“你簡直是找死。”
“你想要殺我?你忍了一路了,現在更不會開槍。”
“對了,我要弄死陸徵第一步,就是先除掉你。你為他辦太多事了,你也太能干了,你的存在,就是他的利刃。我必須除了,我們才有勝算!”
“你除不掉我,相反,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。”
“我沒有打算親自動手。我和陸徵做了交易,我拿de集團的機密文件,還有邱家藏寶的地點,換你一條命,是不是很劃算。這些加起來可是無上財富!”
阿玲的臉色白了幾分。
“他……不會答應的。”
“如果不答應,我為什么在這,為什么那么急的讓你來接我?”
“你閉嘴!”
“阿玲,你是個殺手,怎么能動感情呢?這是大忌!”
遲非晚大著膽子,朝著她步步緊逼。
她害怕阿玲開槍,又怕她不開槍,更怕自己躲不了致命傷害,一命嗚呼。
阿玲握槍的手都在顫抖。
她最忠心的人,卻反手把她給賣了!哪怕賣了一個很好的價格,她還是無法接受。
她想到之前自己悄悄去帝都,想要殺掉遲非晚,卻被他泄露行蹤,導致自己沒有成功。
在他眼里,遲非晚就那么重要,她也不想取代遲非晚的位置,只要在他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好了。
她為了能讓陸徵注意到她,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,她甚至沒有生育的能力。
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磕到頭換來的,卻比不上遲非晚的一個腳指頭。
她如何甘心。
她就算是個殺人工具,但她還是個人,也會有七情六欲!
失望、悲憤、痛恨……所有的負面情緒涌上心頭。
她堅定不移的用黑色的槍口對準了遲非晚的腦袋。
遲非晚心驚。
完了,這次阿玲是真的起了殺心了。
“陸徵,快救我,阿玲要殺我!”
遲非晚突然朝著阿玲身后看去。
阿玲心一驚,下意識轉身。
同時,也扣動了扳機。
可她的手終究是不穩的。
遲非晚用最快的速度沖了過去,雙手死死抓住她的手。
砰——
子彈穿過血肉的痛楚,讓她大腦一片空白。
這一槍,沒有打中致命地方,但打在了她的小腹,穿了一個血窟窿。
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冒。
遲非晚疼的渾身抽搐,倒吸涼氣。
嗓子眼涌現出腥甜的鮮血,她看著天空,渾身無力。
這就是臨死前的感覺吧……
原來中彈這么痛……
阿玲見自己已經開槍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直接殺人滅口。
至于后果,以后再說吧。
她正準備補刀,就在這時,岸邊有人怒吼。
“阿玲,你在干什么!別殺她,求求你別殺她!”
阿玲聽到熟悉的聲音,手抖得更厲害。
她無法扣動扳機。
因為他那一句……
求求你……
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,掙扎逆境,從未求過人,永遠都是力爭上游的。
他竟然要求自己!
阿玲絕望的閉上眼,槍掉落在一旁。
有風吹過,她的臉頰冰涼一片。
她下意識抬手,原來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了。
船只靠岸,遲非晚倒在血泊里,已經暈了過去。
她面色蒼白如紙,潔白的毛線裙已經被染成了鮮紅的模樣。
陸徵連滾帶爬的上了船,撲倒了遲非晚旁邊,發覺她的身體還是溫熱,也有呼吸。
再也顧不得其他,打橫抱起,快步跑了下去。
“醫生,快叫醫生……如果她死了,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……醫生,快救救她!”
“晚晚,你不能死,你是我的,我不準許你死。晚晚,不要丟下我,你已經丟下我很多次了,這一次不要丟下我!”
陸徵就像是瘋了一般。
阿玲看著他奔跑的背影。
最終無力的跌坐在甲板上。
她終究——輸了。
不對,她從未贏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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