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七夜道友這是陷入悟道了?”
無天正想帶陸青進殿,卻發現陸青此刻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殺戮之力,陷入了悟道之中。
“七夜道友還真是…”
無天想了半天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陸青,只得退的遠遠的,等待著陸青的悟道結束。
悟道對于任何修士而言都可遇而不可求,甚至有人可在悟道中直接突破大境界,阻人悟道如同殺人父母,無天自然不敢打擾。
“好,不愧是無法推算的變數,竟然能汲取我的殺戮大道為他所用。”
圣殿之巔,羅睺凝視著陷入悟道之中的陸青,眼中精光涌動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十年。
百年。
千年。
陸青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他的悟道依舊沒有醒來,他如同一個無底洞,不斷的汲取羅睺的殺戮大道,他如同大旱逢甘霖,他身上的殺戮法則越來越強烈,他對于殺戮法則的領悟正在飛一樣的提升。
一位圣人的圣道并不是常有,陸青之道便是廣納萬道化為已道,這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,他不愿錯過。
“魔祖,他天資真有這么強嗎?”
圣殿之巔,無天和魔祖盤坐于石桌旁,他們在這里已經等了陸青兩千年了。
“古往今來總會出現一些驚艷的生靈,而他就是其中的佼佼者。”
羅睺語氣平淡,目露追憶之色,仿佛回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人和事。
“魔祖,他可能成圣?”
無天又開口問道。
“成圣?若不隕落,成圣不是他的終點。”
羅睺斜著看了無天一眼,仿佛在嘲笑無天見識短。
“哦?您對他的評價這么高?”
聽聞此言,無天臉上露出意外,能成圣者古往今來也只有那么幾人,他沒想到羅睺竟然認為陸青的潛力還不止圣境。
“那您可曾踏出那一步?”
無天趁此機會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。
“那一步并非那么好踏。”羅睺沒有正面回應無天。
“那九州諸圣可有人踏出那一步?”
羅睺繼續追問道。
“或許有…或許我們都還在路上。”
羅睺思慮片刻,以不確定的語氣給了無天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。
“哦?他來了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只見陸青的身影緩緩登上了圣殿之巔。
“晚輩七夜見過羅睺前輩。”
陸青從容淡定,微微一禮,目視著眼前這個傳說中的人物。對于羅睺,陸青早就想一見了,關于羅睺的事跡陸青在洪荒時便聽了不少,其中真真假假難以判斷。
如今陸青終于與這位傳說中的人物面對面,對于羅睺的相貌陸青并沒有任何意外,因為面前的羅睺和他在洪荒見到的羅睺殘念一模一樣,并無區別。
面前的羅睺平靜沉穩,并沒有給人犀利的壓迫感,但陸青知道,往往越是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,其道行就越高深,這是一種返璞歸真的境界。
“無天,你先下去吧。”
羅睺凝視了陸青一會,眼中出現一些難以言明的情緒,然后示意無天先退下,很顯然,或許他有些事并不想讓無天知道。
“是。”
無天微微一詫,也沒有多言,直接退了下去。
“坐。”
羅睺臉上露出一絲笑意,大手一揮,多了一個茶杯,示意陸青坐下。
陸青也不客氣,盤坐在了羅睺對面,羅睺雖然是圣人,但以陸青今時今日的實力,不敢說可與圣人平起平坐,卻也不至于有什么惶恐了。
“你于此悟道三千年可有什么收獲?”
羅睺邊說邊倒茶,如同一個老友,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。
“前輩的殺戮大道冠絕古今,博大精深,晚輩也只是領悟了一些皮毛而已。”
陸青一臉正色,拿起羅睺倒好的茶喝了一口,然后拿出了他的隨身物品悟道茶對羅睺說道:“前輩這茶雖為佳品,卻缺少一股道韻,不如嘗嘗晚輩特意給前輩采摘的悟道茶如何?”
陸青見羅睺不講那些虛禮,還親自為他倒茶,陸青也不端著,很自來熟的就泡起了悟道茶,畢竟在洪荒,對于這種事他早已經輕車熟路。
“哦?悟道茶?你有心了。”
羅睺眉頭一揚,心中十分滿意,畢竟陸青說的是特意為他采摘的,要知道悟道茶在九州可不多見,即便是羅睺自己都沒有。
“前輩請。”
陸青將倒好的悟道茶遞給羅睺,動作極為自然,絲毫沒有一點做作之意。
“好。”
羅睺接過茶水先是聞了一聞,然后又品嘗了幾口,然后感慨的說到:“說起來,我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悟道茶了。”
“區區悟道茶而已,羅睺前輩若是喜歡,等下次重開之際,晚輩再去為前輩采來。”
陸青說完又給羅睺添上一些茶水。動作行云流水,不見絲毫生疏。但他就是絕口不提那株悟道茶樹到底在哪里。
“嗯,好。”羅睺點點頭。
對待陸青,羅睺沒有任何架子,二人邊喝邊聊,一見如故。
“洪荒那邊還好嗎?”
不知聊了多久,羅睺一句話讓陸青突然瞳孔一縮。
“嗯?他發現我的來歷了?”
陸青表面不動聲色,但心里卻是一沉,羅睺此言分明就是已經知道了他來自洪荒,否則斷不可能說出這句話。
但陸青卻想不通羅睺到底是如何發現的,陸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身上的弒神槍和誅仙四劍,不過很快他又否定了這一懷疑,因為弒神槍和誅仙四劍都已經被他用無量之力封印起來了,與這個世界徹底隔絕,加上他身上有青銅古鐘遮掩,羅睺斷不可能感應到。
短短片刻間,陸青的大腦高速運轉,分析著各種可能,但最終還是沒有想到其中關鍵。
“前輩此話何意?”
陸青不動聲色,假裝一臉疑惑,他可不是剛初出茅廬的小修了,羅睺可能也僅僅只是懷疑,說不定正是在出言試探。
“若我沒猜錯,你不是九州生靈,你是從洪荒過來的吧?”
正當陸青思索之際,羅睺又開口了,而且語氣極為肯定。
“前輩是如何知曉的?”
聽聞此言,陸青知道羅睺定是已經知道了些什么,他若是在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陸青凝視著羅睺,羅睺亦是凝視著陸青,四目對視之間仿佛虛空已經凝固。
“因為你身上有我女兒的氣息。”
不知沉默了多久,羅睺才緩緩開口,一句話讓陸青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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