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紅樓:黛玉長姐不好當 > 第六十九章 寶玉探望寶釵
  眾人聽了,連連應是。

  幾人一面說,一面往前走,待他過去了,便都各自散了。

  寶玉來到梨香院時,先去了薛姨媽的室中來,進了屋內,就見薛姨媽打點針黹與丫鬟們呢。

  寶玉忙上前給她請了安:“姨媽近來可好?”

  薛姨媽見是他來了,便揮手讓人退下了,拉過他抱在懷里,詢問道:“這么的冷天,我的兒,難為你想著來看看姨媽我,快些上炕來坐著罷。”

  寶玉被薛姨媽摟著,也就這么順勢坐到了炕上。

  隨后,丫鬟就端著滾燙的茶水過來,將其放在了矮幾上,叮囑兩位主子小心別燙著了后,就退了下去。

  寶玉坐在炕上暖了暖,這才笑著詢問自家姨媽:“怎的不見薛大哥哥在家,可是又忙什么去了?”

  薛蟠今日一早起來,就去找人商議寶釵進宮的事去了,只是這事不敢叫王夫人知道,怕她壞了他們的好事,便沒告訴寶玉。

  她裝著很是無奈的樣子,嘆氣道:“你那哥哥什么樣,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就是那沒了籠頭的馬,天天都得出去去逛逛才行,哪里肯在家待上一日啊。”

  寶玉沒看出自家姨媽在演戲,忙安慰她道:“姨媽莫要憂心,哥哥那是找事在做呢,他天天出去跑,總比與我一樣日日在家待著要好不是。”

  薛姨媽見狀,便順勢收了臉上的愁色,笑著與之寒暄起來。

  聊了沒一會兒,寶玉就問起了寶釵:“聽說姐姐前幾日病了,不知如今可大安了?”

  薛姨媽聽他是來看寶釵的,一面忙朝丫鬟使了眼色,讓她去給寶釵提個醒兒,一面跟寶玉說:“已經好了許多,如今就在里間歇著呢,你去瞧她吧,里間里比這里暖和,你先進去坐著暖暖,我收拾收拾就進去和你說話兒。”

  寶玉聽她這么說,忙應了一聲,起身下了炕往里間去。

  薛姨媽看著他的背影,臉上的笑意慢慢淡去,既然決定要進宮博富貴了,那寶釵可得避諱著他點兒,免得別污了名聲不好行事。

  寶玉掀開半舊的紅綢軟簾進去,就見寶釵正坐在炕上做針線,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髟贊兒,身上穿著蜜合色棉襖,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,蔥黃綾棉裙,一色半新不舊,看去不覺奢華。

  唇不點而紅,眉不畫而翠,臉若銀盆,眼如水杏,瞧著瞧著他就癡了。

 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,忙出聲笑問道:“聽說姐姐病了,我便想著來瞧瞧,不知姐姐可大愈了?”

  寶釵剛才已經聽丫鬟說了他來的事,見他來也不覺驚訝,笑著回話道:“如今已經大好了,倒是多謝你記掛著我了,外面冷,快些到炕上坐罷。”說著,便往一邊讓了讓,然后,又命鶯兒斟茶來。

  隨后,一邊向他問老太太、姨母可安好,一面細細打量著他,今個兒他頭上戴著累絲嵌寶紫金冠,額上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,身上穿著秋香色立蟒白狐腋箭袖,系著五色蝴蝶鸞絳,項上掛著長命鎖、記名符,另外還有那一塊落草時銜下來的寶玉。

  寶釵看到那寶玉,便笑道:“成日里說你的這塊玉,倒是未曾細細的賞鑒過,今日你竟帶來了,不妨取下讓我瞧瞧如何?”

  寶玉聽說她要看玉,便笑著應了,從項上摘了下來,遞到寶釵手上,讓她瞧。

  寶釵將玉托于掌上,只見大如雀卵,燦若明霞,瑩潤如酥,五色花紋纏護。

  看了這面,她又重新翻過正面來細看,見上面有字,便念了出來:“莫失莫忘,仙壽恒昌。”

  念了兩遍,覺得有哪里不對,可又想不起來,便將玉遞還給了寶玉。

  回頭,見鶯兒仍站在那里,便道:“你不去倒茶,在這里發呆做什么?”

  鶯兒聽后,嘻嘻笑道:“我聽這兩句話,倒像和姑娘的項圈上的那兩句話,像是一處出來的。”

  寶釵聽后,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為何覺得有些不對,但她不想讓人傳出什么話去,便訓斥道:“胡說些什么,你才識得幾個字,哪里知道些什么,快些去倒茶去。”

  鶯兒見姑娘臉色不對,也知自己說錯了話,應了一聲,忙出去倒茶去了。

  賈寶玉聽了,笑著說道:“原來姐姐那項圈上也有八個字,不如讓我也賞鑒賞鑒,總不能你瞧了我的,不讓我瞧你的吧!”

  寶釵聽后,卻道:“你別聽她的話兒,我那項圈上沒有什么字,不過是她胡吣的話罷了。”

  賈寶玉可不是好打發的人,見她不答應,便歪纏起來:“我的好姐姐,你都瞧我的了,卻不肯讓我瞧你的,哪有這樣的理兒啊,快些拿出來讓我瞧瞧罷。”

  寶釵被他纏的不行,又見他想要直接湊上來拉扯自己,只得應下將項圈給他看的事兒。

  不過為了不讓他誤會,還是解釋了幾句:“我這可跟你的不一樣,并不是自帶的,而是有人給了兩句吉利話兒,所以就鏨了上去,叫我天天帶著求個好彩頭,不然沉甸甸的帶著又有什么趣兒。”

  一面說,一面解了排扣,從里面大紅襖上,將那珠寶晶瑩、黃金燦爛的瓔珞拿了出來,取下交給了他。

  賈寶玉接過項圈,忙托了那鎖看了起來,果然一面有四個篆字,兩面八字,共成兩句吉讖:“不離不棄,芳齡永繼”。

  賈寶玉看著念了兩遍,又念自己的兩遍,便笑著說道:“姐姐這八個字,倒真跟鶯兒說的那般,與我的是一對。”

  薛寶釵聽了,忙將項圈拿了回來:“可別胡吣,哪來什么一對不一對的,不過是巧合罷了。

  要不是是那個給了我藥的癩頭和尚送的,說必須鏨在金器上,我才不戴呢。”

 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,她又問起了他那寶玉的來歷:“天天見你帶著那寶,大家也都寶貝的不行,倒是不知有什么來歷沒有?”

  寶釵取項圈時,不由離賈寶玉近了些,他便聞到了那一陣涼森森甜絲絲的幽香。

  沒聽到寶釵的問話不說,反而還好奇的問起那香是什么香:“姐姐身上熏的是什么香,我竟從未聞見過這味兒。”

  寶釵見他如此,心中雖有些氣惱他的無禮,可到底是親戚,也不好真把他怎么樣,便道:“你這人,我問你你那寶玉有什么來歷,你不說回答我,竟還問起了我身上的香來。

  不過我身上并未熏香,也最怕熏香,我可不像你,好好的衣服,非熏的煙燎火氣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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