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26章:逮住了
  話雖如此,她倒也的確更為關心自己的腹中胎兒,不禁也是抬手輕撫著將來的小公子。

  “二哥自是大好心,也擔心二嫂一時不能理解而惱怒,進而動了胎氣。有個外室倒也沒什么,若是影響了小公子,這可是關乎家業的大事!”賈璘連是稱贊與恫嚇地說道。

  賈璉梗著脖子說道:“可不正是!”王熙鳳雖然再罵兩句,卻也真的不敢大鬧了。

  “二嫂子盡管安心。若還不能消氣,也不必你去,我就去回復老祖宗!只說二哥為了將來的小公子安然出世,竟然盲信混賬道士亂語,而偷安了外室!”賈璘說罷,就要起身邁步。

  賈璉還沒攔阻,王熙鳳趕緊伸手說道:“璘大爺千萬別去!”

  當下家中正妻,只要丈夫合乎律法而納娶妾室、擁有通房丫鬟,是不能過多責問的。否則,就是犯了妻室的“七出”大惡之一的“嫉妒”罪過。

  王熙鳳在夫婦之道的霸道,又是府里上下人等都知道,只是不便明說的。但若她的丈夫公開指斥,她并不能得到來自外界的支持。

  眼下賈璘要去通報賈母,王熙鳳自知這件事鬧大,就只有自己更是吃虧——會被賈母,乃至王夫人、邢夫人等人批評“嫉妒”。

  賈璘見她攔阻,也就似乎想起來說道:“這事還是由二嫂子處置即可,兄弟原本也不敢過多詢問。”

  王熙鳳暗松口氣,重新坐好。想了想,她看向賈璉說道:“往日我有些急躁,都是因為府里的事務太多所致。二爺既然已經有了外室,我說不得要親自把她接回來呢。”

  賈璉見她如此,為自己的大獲全勝而開心。但他正要笑著開口,卻見賈璘的神色顯锝更是緊張。立刻想起賈璘曾經的勸告,賈璉再看看妻子那貌似坦誠卻現出凌厲的眼神,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
  “不瞞你說。”賈璉咽了口唾沫,堅決地說道,“我與她原本并不急于辦理婚儀。尤其那幾位道長也說了,必要等小公子降世以后,再提及納娶她的事。”

  王熙鳳還想再說什么,賈璘點頭附和道:“既然如此,二嫂子也不必為此事煩心。你的好意,就由璉二哥轉告尤氏二姐就是。二嫂子威風至極,她必對你感恩戴德。待小公子安好降生,二哥再納娶尤二姐不遲。人生在世,能夠得到別人的真心敬服,真像是廟里的神佛了。”

  他的話既有贊許更有暗示,王熙鳳自然也不愿公開做惡人。再提及尤二姐的“臣服”,王熙鳳先是有份心理滿足,誰又不愿意做高高在上的人呢?!

  “那也就罷了。只是想起你這可恨的二哥來,我就氣得不行。”她嘴里說著,狠狠地瞪了一眼賈璉。

  她越是如此,賈璉就越覺得賈璘說得極是!以尤二姐之軟弱,還不立刻就被王熙鳳“捏”死嘛!

  兩人的關系緩和,賈璘也不多待,就把后面如何徹底修復的事,交給這對歡喜冤家自去處理。

  王熙鳳也只得說了道謝的話,賈璉親自送出院外,再拱手低聲說道:“我再糊涂也知道,這是兄弟救了尤二姐。”

  擺擺手,賈璘只說道:“二哥要想一家和氣,就必要于人前人后對二嫂子最好才對。只有這樣,才是讓她安心的辦法。她嫉妒,無非就是擔心失寵。二哥也是真心愛慕嫂子,這原本是極容易做到的事。”

  賈璉連連道謝:“有兄弟的示下,我會更仔細的。”賈璘也不再說,隨即道別。

  回到自家府邸,賈璘才在更衣,就聽襲人說道:“兩位寶姑娘和岫煙等姑娘,一起來拜會妙玉主子。阿茹娜主子聽到有趣,也過去說笑。”賈璘也就走去捧雪齋。

  屋里都是金簪玉釵、錦裙繡袍晃眼,粉臉嬌聲動人。賈璘與幾人逐次見禮后,隨即說道:“幾位妹妹或是下棋,或是制香。盡管自在玩耍,在下先行回去書房。”

  薛寶琴等人施了禮,賈璘拱手退出。薛寶釵忽然說道:“五兒來了這邊,又說改了名字。但不知她近來如何?”

  “我給她用了些湯藥,又還調理了飲食,眼見著已是大好。”賈璘答道,“稍后,我就命她來給姑娘見禮。”薛寶釵福了福,目送他道別走出屋子。

  回到書房,賈璘坐在椅子里,拿起書卷翻看。柳媚兒從里間屋子走來,福禮問道:“大爺可用添茶?”

  擺擺手,賈璘只說不必。柳媚兒隨后合手在身前,低頭侍立。過了一會兒,賈璘說道:“你自去里屋暫歇,我這里并不用侍奉。”

  柳媚兒隨即施禮后,回去里間屋子,關好了屋門。

  賈璘這邊正在坐著,聽得屋門外有人問道:“大爺可在書房?我家姑娘來看看柳媚兒。”

  連忙起身,賈璘走去開門,請薛寶釵與文杏走了進來。

  “璘哥哥是在看書了?”薛寶釵瞥了一眼桌上的書卷隨口問道。

  “略翻翻舊本詞句。”賈璘說罷,薛寶釵好奇地拿起來看。賈璘隨即對文杏說道:“媚兒在里間屋子暫歇,你只管去找她玩耍。”

  文杏性子活潑,笑著道謝后進去里間。與柳媚兒見了面,她先是驚呼一聲,再又笑道:“五兒果然看著大好了!”

  柳媚兒出來向薛寶釵見了禮,賈璘說道:“你自與文杏說話、下棋。”柳媚兒回了屋子,文杏立刻拍手說道:“就下局棋吧?”

  見她歡快,柳媚兒也笑著找出棋盤、旗盒,放在炕桌上與她對弈。又因為她時有笑鬧,柳媚兒隨手關上了里間屋門。

  外間的屋子安靜,薛寶釵拿著手里的書卷,卻癡癡地看著賈璘問道:“璘哥哥在看什么書?”

  賈璘心里發笑,不禁對她輕聲說道:“寶妹妹今日更美。”

  “嗯?”薛寶釵臉上微紅,卻還是眨了眨杏眼,好奇地看著他。很明顯,她的意思是:難道只有今日更美嗎?

  看著她,賈璘微笑著說道:“是你此時的神態,既有美艷,更還嬌癡。”聽他說得直接,薛寶釵頓覺身上有細汗冒出,不禁更還發軟。

  她的眼神先是茫然,再就迷離。賈璘緊盯著她,再輕聲說道:“我記得當初念過《木蘭辭》。乃有‘雄兔腳撲朔,雌兔眼迷離’的話,卻與當下仿佛。”

  “為什么?”薛寶釵手拿著書卷于胸前,似乎在做著想象之中的預先抵御,眼神卻更為執著,已有春水浮漾。卻又眼前一花,她才一下意識地眨眼,就覺得自己的耳垂傳來了溫軟的感覺。

  賈璘仔細看著她的表情與眼神。心里為她的動情而歡快,只顧輕輕地摩挲著她。

  薛寶釵幾乎站立不住,卻又不愿、不能、不敢移動。她擔心自己略微晃動,就會使得眼前的事如同一場夢而落空。她更擔心惹他羞惱,再也不會讓她有這份感覺。

  她手里也是無力,只是拿著那冊書也覺沉重。把它從身前移開,或者說拿不住,她自己都覺得胸襟頓時開闊,更有無限期待。或許,雖然有壓抑,可畢竟懂得許多的她,恨不得現場就有紅娘抱來的繡枕、西子浣過的錦衾。

  可賈璘卻似乎并不期待,也不引導過多。薛寶釵見他再又抬手,口中幾乎就要驚呼出聲,再堪堪忍下。但他的手卻并未于她的開闊處奔馳,卻捧住了她的臉。

  任他愛憐地輕撫著,她的眼中水霧更多,漸漸地溢出了眼眶,卻還是要盯看著已是看不清的他。她的臉嬌嫩豐腴,她的眼神滿是渴望。賈璘一邊輕府,一邊捧著她的臉仔細地看著。許久,他低聲說道:“寶妹妹,我或者會外出。”

  更多的淚水滑落,薛寶釵笑著點點頭:“萬縷千絲終不改,任他隨聚隨分。韶華休笑本無根。好風憑借力,送我上青云。”

  “多謝妹妹寄語。此話也送給你。”賈璘回道,“之前我對你有些許埋怨,卻也更懂你的心。其實我更想說的,是心疼你。你有不甘,我會助你。”薛寶釵使勁點點頭,淚水再又滑下。

  賈璘小心地捧著她發燙的臉,緩緩地湊近前去。薛寶釵略有躲避,卻還是抿著嘴唇盯著他。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,她仰起了頭。耳郭傳來的麻癢還有,耳墜的輕擺感覺仍是清晰,她卻并未迎來他的溫熱關愛。

  忍住羞澀,她才要睜開眼睛來看,卻先聽得里間屋子傳來文杏的聲音:“五兒即便再聰明,卻也應該懂得讓著我一些。好歹我是來客,只是得個‘輸’字,豈不是羞愧。”

  兩個小丫鬟有了口角,賈璘松開了薛寶釵。仍是盯著她,他嘴里喊道:“文杏說得極是,媚兒實在無禮。若不能大的讓著小的,卻還被喊做姐姐,當是羞愧。”

  里間屋子傳來動靜,薛寶釵連忙用帕子擦了眼角,再重新拿起書冊。柳媚兒先開門走出來,施禮說道:“才下了兩盤象棋,奴婢也輸了一盤的。”

  文杏捂著嘴,笑著走了出來:“大爺別怪她,是我取笑著說的。”賈璘只是發笑,薛寶釵略微蹙眉對文杏說道:“好無禮!在璘大爺這里也是混鬧!”

  連忙縮了縮脖子,文杏吐了吐舌頭,連忙施禮說道:“請璘大爺責罰。”

  “怎么會呢,原本就是小事。”賈璘不在意地說道。文杏再看向薛寶釵,不禁又是驚訝地問道:“姑娘你,”

  “翻看了幾頁書,不免有些慨傷。”薛寶釵說罷,自己也笑了。文杏慶幸地說道:“好在奴婢并不認得幾個字。”

  不禁掩嘴發笑,薛寶釵罵道:“好個不知深淺的小蹄子!在璘大爺這里,也敢提認得幾個字?!”

  文杏再又紅著臉告罪,薛寶釵隨即福禮道:“璘哥哥安好康樂,小妹告辭。”再轉過身,她對柳媚兒說道:“媚兒的名字改得也好,做事更為盡心。我見你如此,心里也為你覺得歡喜。”

  柳媚兒連忙道謝,薛寶釵笑了笑,隨即再與賈璘告別后離去。柳媚兒送她出屋,賈璘不禁搖搖頭,心里暗笑道:寶釵確有主見。這是詫異、怪責柳媚兒的其人其名呢。

  總是將來的事,賈璘仍是安坐閱讀。柳媚兒徑自送薛寶釵回去捧雪齋,卻見她只對薛寶琴等人說回去的話。賈璘這邊得知,再趕去親自護送她們回去榮國府。

  回來的時候,他被等候的翠筠喊住,只說妙玉在找他。走去捧雪齋,他見妙玉趺坐在羅漢床上,兩手結印置于膝頭。

  坐在旁邊,賈璘也受到感染,安靜地趺坐。腦海里先是有功名攻殺,再是風光旖旎。進而,他的身心安寧。

  不知過了多久,他聽到她在耳畔輕聲說道:“夫君請沐浴。”睜開眼睛,他見妙玉的玉臉近在咫尺。

  “看得這樣仔細?”賈璘笑著說罷,隨即抱起她。妙玉的手臂攬著他的脖頸,仍是看著他卻并不說話。熱氣氤氳,他擁吻著她,卻見她的眼中落下淚來。

  他連忙詢問,妙玉拭淚后輕聲說道:“夫君有事雖然不說,但妾身豈能不知你遭遇嚴霜,更還有雨雪等待?”

  擁著她,賈璘輕聲說道:“與妙玉在一起,我才真的覺得安慰呢。你本來恬然,卻還為我擔憂,其實不必。”

  妙玉之通透,在于即便是猜到,哪怕是見到了她擔心的事實,卻仍能安然若素。對于賈璘在官場經歷的可能風波,妙玉自然猜也能猜得出來。但她寧愿自己存著一份苦心,卻也不愿把自己的憂懼說出來,令他再添煩憂。

  他現在這樣說,妙玉只是帶淚含笑。賈璘體諒她,也理解并維護她的性格。兩人即便只是無語相擁,卻彼此心心相通、心有靈犀。這樣的感覺別有美妙,賈璘與妙玉都很享受,并不用說什么天長地久、你死我也不活的話,卻有著相同的作用。身心結合的兩人,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?還要每天說虛幻的“愛”字嗎?

  況且,每個人的性格不同,“上邪!我欲與君相知,長命無絕衰”,這樣的言語,原也不必由妙玉口中時時說出。金釧總會動情地說出,賈璘自然也是聽得歡喜。

  賈璘于第二天自主停止了休假,穿戴好官服上朝。朝堂上恢復了舊有的秩序,官員們都是嚴肅地遵守各種規矩。皇帝軼正也不再過多發問,也是避免朝堂出現更多紛亂的主要原因。之所以如此,或者與近來冷暖不定的天氣,給他帶來傷風咳嗽有關。

  官員們除了懂事地不用激烈爭辯朝政,來令皇帝更加煩惱而身體更為不適,卻也更激起了獻藥、獻藥方的熱情。這樣的熱情,從朝堂到下朝的路上,再到各屬衙的各分屬廳堂之內都在彌漫、傳播。

  小到診治打噴嚏,大到疫病,包括可以敬獻卻不能直說的各種佐力床笫之事的藥物、藥方,乃至神秘地從某人衣袋內取出的裝有丹藥的錦囊,可謂是一應俱全、應有盡有。

  皇帝軼正與太上皇,肯定不能親自接受,并立即使用體驗。這些藥物、藥方子,由太醫署的署令接下,再迅速地轉到一應太醫們的手里去檢驗。

  當然不能立刻吞下——那樣豈不便宜了太醫,就先由太醫給予藥物、藥方、丹藥的成分分析。其中過于粗糙以及太過復雜而不明的,先后被太醫們舍棄。另外的那些,譬如寧榮二府敬獻的“活絡丹”、“保命丸”、“山羊血黎洞丸”、“地黃丸”等藥物,太醫們必要進行檢驗、核準、品嘗,再找類似患者進行試驗。

  這些事很被各樣官員重視,從超一品的官貴,到八九品的不入流官員,都為此趨之若鶩。因為的確有敬獻有用而得功,因此得到賞賜的實例。

  賈璘對此毫無奉獻,下值后只得拱手與其他還在熱烈交流的官貴們道別。他正準備盡快溜回家去,與嬌艷嬌美嬌媚的女孩去說話的時候,卻見一人正好迎面走來。

  已是避不開,賈璘只得與對方拱手致禮。來人正是當朝太師、國丈李成白的女兒,皇后李韻如的哥哥,二等子爵、三品昭毅將軍李文旺。

  賈璘正要客氣之后,李文旺卻笑著開口問道:“早聞明威將軍也有妙手之譽,可有佳品奉獻乎?”

  因為前不久,李氏由大家長李成白才與賈璘發生了公開的沖突,可現在李文旺竟然會這樣主動搭訕,賈璘可謂是受寵若驚了。

  暫且忍下疑惑,賈璘客氣地回道:“在下那點本領,絕不敢拿出來獻丑。又因為家世微薄,更沒有精品傳承。因此即便眼看諸位踴躍,也只好慚愧忍下奉獻之心。”

  大笑幾聲,李文旺先是說他過于謙虛,再也說道:“明威將軍或者說的是心里話。將軍自稱出身微薄,卻也有賈氏豪門背景。再者,誰不知道將軍頗受圣上倚重?有道是自奮者天助。明威將軍又有天成的表字,將來不可限量可知。”

  賈璘又還驚奇:嚯,他夸得還挺真誠,挺努力啊。

  拱拱手,賈璘再回道:“昭毅將軍贊譽,天成心領了。卻不敢擔,勉為激勵。”李文旺再客氣回禮,隨即告辭。才要邁步,他又停住身子,低聲說道:“聽說明威將軍那天與圣上的對奏極為精彩,在下很是仰慕、欽佩。”說罷,他笑了笑之后徑自離去。

  賈璘這也就知道:自己在對奏的時候,提到了漢武帝與陳阿嬌的故事。這個典故,很明顯說到了皇帝軼正的心里,令其對皇后及李氏外戚生出憐憫之心。

  這個消息也自然瞞不住人,李氏得知后,對賈璘也就生出感激之情。李文旺主動來搭訕,就是在替李成白等李氏外戚,在主動向賈璘示好、求和。

  賈璘當時說那些話的時候,可謂是起到了摟草打兔子的效果。

  為此事自然覺得很開心,賈璘在后面的規劃中,減少,起碼是暫時減少了一個敵手,而得到了一個可以助力的勢力集團。

  想著此事開心,賈璘卻另有打算。也不必提,他趕緊回去與阿茹娜、柳媚兒、金釧等人玩耍去了。

  酒略微喝得多了一些,賈璘醒來的時候,只見身邊的阿茹娜不見了。正在詫異,他看到她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熱奶漿,小心地走了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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