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62章:不再為難
  邢氏夫婦的小心思,倒也并不影響各自的歡喜。

  而至于邢岫煙,雖然仍有羞怯,卻也為能夠擺脫自己目前的尷尬、窘困的處境而暗自開心。再就是她與妙玉相處多年,也很渴望能繼續相處。

  至于入得賈璘府邸,邢岫煙對于這個多才多情的男子,早也是仰慕不已。譬如賈璘閑坐而偶有隨口詩詞說出,哪一首甚至哪一句,不堪為“驚人句”?能與這樣的人時常盤桓,是她帶著仰慕之情的熱望。又再加上彼此有親緣關系,再就是妙玉也在他身邊,邢岫煙若說因為此事有些急切意外而羞澀是有的,但更想就此入他府中是肯定的。

  賈璘一行人到得榮國府,再見到府門大開,賈璉、賈珍、賈寶玉、賈琮、賈環、賈蓉等人再來相迎。賈璘與眾人施禮問好,再因為邢忠一家住在賈赦院中,就命杜正、杜金平把一應禮物送去。

  先去拜問了榮慶堂的賈母,賈璘致禮說道:“老祖宗看顧,孫男感激在懷。”

  “別的不說,只說你才辛苦回來,又早就是爵爺身份,我不能讓你覺得孤單冷清。”賈母笑著說罷,王夫人、邢夫人都連連稱是。薛姨媽在一旁路由尷尬,也只好借著用帕子掩嘴,算是笑著附和了。

  那邊的大丫鬟鴛鴦笑著輕推了一下,琥珀與珊瑚各自先是滿臉紅暈,再笑著近前拜禮道:“給爵爺賀喜了。”

  賈璘立刻看了賞,兩個女孩抿嘴低頭接過之后站去一邊。就在榮慶堂旁邊的側花廳,邢忠與妻子坐定,賈璘轉去見禮,算是行了大禮。

  王熙鳳這邊再與李紈、探春等人張羅著,就在側堂再開了酒筵,分別招待了男賓與女眷。

  賈璘略微掃視,見到只有探春、惜春在場,別說薛寶釵,就連李紋、李綺也都沒在。這恐怕是那對姐妹的小擔心:或者隨時會被嫁去伯爵府而不敢再多露面了。

  酒筵過后,賈璘于人群之中終于見到了薛寶釵,也就近前略作搭話,再低聲說了已經安排尋找薛蟠的事。

  薛寶釵福禮后不敢多停留,只道了謝就匆匆離去。望著她略有失落的背影,賈璘只得再去叮囑許茂才與冷子興兩人。

  眾人散去,賈璘回去自己府邸。才到了正堂,他就見到阿茹娜、晴雯以降,連帶杜正與周水蓮及一眾丫鬟、婆子、仆役們,再次拜禮道賀。

  晚間,賈璘回到屋中,晴雯走來服侍在側。她原本柔媚,此時更軟若無骨般地偎在他的懷里。賈璘只說了“好嬌柔的人兒”,晴雯就慌著要掙出去逃開,卻仍被他伸手按住。

  “不敢耽誤爵爺喜事。”晴雯仰頭看著他說道。賈璘不禁笑道:“你也說怕擔了虛名,就成全你。”晴雯在他懷里只是掙動,卻又覺難禁而嬌聲道:“大爺做了爵爺,妾豈不更要被人指摘?”

  “千金一笑豈是因為女子。”賈璘不屑地說道。

  “先為爵爺盥洗。”晴雯被他撫得心慌更仿佛要跳出來,連忙并腿扭身尋找借口。賈璘回道:“就由你。”晴雯暗呼口氣,剛要伸腿下炕卻再覺得上了當。“爵爺打得好仗。”嘴里驚呼一聲,她伏在他懷里再也不能動。既然已經如此,她只得低著頭說道:“就先洗汗巾子了。”

  第二天午后,賈璘吩咐周水蓮帶上幾個丫鬟、婆子前去榮國府。一乘載著邢岫煙的軟轎出來側門,在篆兒、琥珀、珊瑚的陪同下轉來賈璘府邸。

  這乘小轎直接從側門抬入了捧雪齋院內,周水蓮掀開轎簾,賈璘施禮迎接邢岫煙出來轎子,再直接轉去院內的三間東廂房內。

  一應婚儀結束,坐在一張木榻上的邢岫煙蒙著紅蓋巾,身體慌亂得只覺不安。賈璘用喜稱揭開她的蓋頭,見她滿臉羞紅著立刻再低了頭,像是要直接埋進前襟里。

  旁邊站著的篆兒、琥珀、珊瑚,卻因為自覺無事一身輕,只看著邢岫煙過于羞赧而暗自發笑。

  賈璘才坐在身側,邢岫煙頓時一震,額頭、鬢角與手心里,立刻就有了更多的細汗。

  看著她端莊秀美的紅潤臉頰,賈璘輕聲說道:“岫煙妹妹莫慌,我本就欣賞你。”邢岫煙略微轉頭看了看他,連忙再轉回頭又低下去。篆兒、琥珀、珊瑚看得好笑,只恨不得代她說幾句。

  賈璘緩緩抬手,邢岫煙一邊慌亂著,一邊猜測著他將要做的舉止。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略微用力,她也就轉過身來。看著她,賈璘不禁贊道:“好端雅的岫煙。”

  邢岫煙雖然家中破敗迅速,但終究是詩書人家。又與妙玉為伴多年,這兩個女孩也就隨著彼此開心的交往,對于詩詞歌賦也多有學習、交流。

  有道是近朱者赤。妙玉超凡脫俗,邢岫煙因為性情內斂的緣故,也自然有一份冰清玉潔的品性。她膚白勝雪比得妙玉,身材苗條如晴雯。眼神清澈黑亮,挺直的鼻梁下櫻唇抿緊。烏髻上插著玉簪子幾支,耳環的玉墜子不時在她修長的粉頸邊搖曳。

  “岫煙是冷嗎?”賈璘輕聲問罷,篆兒先就捂嘴笑道:“我們主子是害羞的。”

  邢岫煙此時就是想罵她幾句,卻也覺得連張口都是沒了力氣。賈璘隨即擺擺手,篆兒與琥珀、珊瑚,一起退到屋門邊站立。

  她們并不走遠,顯然是提前受到了訓示,賈璘也不再理會,只順手拿來一件大紅銀鼠里子的寬大綿斗篷,把邢岫煙包裹了起來。

  “多謝爵爺。”邢岫煙嫩生生地道了謝,卻又覺得被賈璘擁住懷里而再有畏懼。

  “岫煙終生將會由我關愛,再不會有寒涼難禁的時候。”賈璘在她耳邊輕聲說道。邢岫煙略微一愣,轉頭看看他之后,立刻低頭拿著帕子拭淚。

  的確自己的生活過得艱難,邢岫煙偏又極好面子。她住在大觀園里,原本也有每月二兩銀子的月例錢。可邢夫人又不想過多負擔邢忠夫婦的日常生活,就說要她孝敬父母一點,邢岫煙也就分出一兩銀子給了父母。

  邢忠慨然接受邢岫煙的孝敬,卻使她更為艱難。

  身在豪門住著,但并不是只享受錦衣玉食,更要有得隨時支應。

  再因為身邊的丫鬟、婆子多有吃酒、耍錢等事,邢岫煙眼見別的姑娘都可以偶爾有賞下人,就只得也勉強支應。

  終于,一時無奈的她竟然于冬天當了自己的棉服,換來一些錢勉為支應度過。

  這件事雖說隱秘,但賈璘當然清楚。此時被他格外關切的話打動,邢岫煙先是覺得自己之前不易,再就感激不已。

  賈璘擁著她,任她在懷里略有感傷。稍后,邢岫煙拭了淚,也抬頭回視著他。

  賈璘儀表俊美,又另有英武之氣。這氣質并非刻意,實在也因為他少年于科場成名,再就多有征戰帶來。

  “我與妙玉姐姐盤桓于姑蘇玄墓山蟠香寺十年之久,也多有胡亂提及史事。若說從前不懂得蘭陵王,妾于今也就明了。”邢岫煙轉圜著贊美道。

  賈璘微笑著看著她,緩緩地向她的粉臉湊近。邢岫煙羞得要躲,卻被他托住了粉嫩的后脖頸。見他靠近,她連忙閉上雙眼。長睫毛微微顫動著,她的鼻息也略有沉重,再就感到自己滾熱的紅唇被他湊上。

  又覺得呼吸費力,她只得索性任由賈璘親吻。賈璘一手攬住她的腋下,一手探入織錦粉領水紅對襟襖子的內里。邢岫煙再要嬌呼,卻更難發聲。賈璘微笑著贊道:“好個岫煙妹妹。”

  邢岫煙此時別說羞澀,就是連回應什么話也不得清楚,只有隨口應著“只由爵爺評斷”。那邊的篆兒見到聽到,先是臉上通紅再就掩嘴偷笑。

  琥珀與珊瑚雖也都是心慌,但還是蹙眉制止。三人彼此看了看,再就低頭不敢有什么動靜。

  邢岫煙忍不住嬌聲道:“求爵爺稍緩,妾慌得不行。”賈璘略微松手,再捧著她的臉端詳著說道:“就喜岫煙的好品性。”

  邢岫煙羞得恨不得立刻鉆入地里,卻難脫賈璘的懷抱。琥珀畢竟膽大些,略微走近一步輕聲說道:“主子娘莫慌,爵爺自會疼惜。”

  “要你來說。”邢岫煙更覺羞赧,低聲回道。琥珀低頭發笑,連忙退回。

  邢岫煙稍覺輕松,再看向賈璘。見她仍是微笑著端詳自己,邢岫煙卻并沒有什么可遮擋躲藏之物、之處。又實在羞赧,她只得埋頭在他懷里。感受到他的溫暖,察覺到他的心跳,她頓有踏實安然的感覺。

  想著自家與自己的不易,她輕呼口氣,靠在他的肩頭再也不想動。又緩緩地抬起玉臂,她遲疑卻還是堅定地環抱住了他的腰,心中立刻再驚贊一聲:好矯健。

  再被賈璘輕撫著的她乖順祥和之余又仰頭看去。見他再來湊近,她微合雙目翕動著眼睫毛迎了上去。

  篆兒、琥珀、珊瑚為她焦急之余,更還為她暗自攥拳鼓勁。

  賈璘卻也不再動,只微笑著盯看她。連忙緊緊地閉上眼睛,邢岫煙終于盡力揚起玉嫩的脖頸,把紅唇與他的靠在了一起。

  賈璘倍為憐惜地回應著她,令她心緒忐忑、柔情百端。更不懂得再要如何,邢岫煙只覺得如此就已經是與他最為美妙的時候,今生都要如此就好。

  纏綿過后,賈璘擁著她起身,琥珀立刻近前幫她系好領間的大氅系袢。邢岫煙仍覺羞赧,并不敢看向琥珀。

  也難怪。琥珀與珊瑚是賈母身邊的一等丫鬟,邢岫煙之前見了這兩人,也要格外禮遇幾分呢。

  琥珀的容貌有金釧的影子,身段卻較金釧為苗條勻稱更也凹凸有致。賈璘略微打量她,就能感到這個女孩的心思與可人仿佛,屬于活潑卻精明的。

  此時她專心為邢岫煙系著衣袢,卻覺得賈璘也在看著自己。余光看去,她也羞得臉紅。白嫩的手指在邢岫煙的頷下在繞弄幾下,琥珀也就連忙低頭退到一邊。

  擁著邢岫煙走去屋外,賈璘隨即說道:“這里頗為安靜。我知道你與妙玉情意相投,就讓你暫住這里。”

  邢岫煙嗅到梅花暗香,先是陶醉地閉著眼睛“嗯”了一聲。接著想到這樣的安排是賈璘對自己的偏愛,她再又連忙福禮答謝道:“感謝爵爺關愛。”

  “不必如此多禮。”賈璘這樣說著,心里也知道自己目前的伯爵身份,當然會讓再進府的女孩更為敬畏。這于當下,尤其是這些詩書禮儀甚好的女孩來說,是不可避免要格外敬重他的原因。

  邢岫煙點點頭,再湊近一枝梅花去聞。賈璘在旁邊看著,也就記起妙玉當時嫁來時的情景,于此時邢岫煙的沉醉頗為近似。

  深深地聞了一下,邢岫煙再回過身來。想要對賈璘說什么卻又難為情或者不敢,她只是略微前傾著身子猶豫著。賈璘就勢近前,攬住她的纖腰笑道:“岫煙想說什么?”

  邢岫煙就此安心,再又紅著臉說道:“自然不敢與爵爺大才論。但妾也曾做得一首詩,敢為爵爺來念?”

  賈璘微笑說“好”,她神色更為歡快,也就輕聲念道:“桃未芳菲杏未紅,沖寒先已笑東風。魂飛庾嶺春難辨,霞隔羅浮夢未通。綠萼添妝融寶炬,縞仙扶醉跨殘虹。看來豈是尋常色,濃淡由她冰雪中。”

  “好詩。”賈璘立刻贊道,“岫煙恬淡處世、自然天真,尤其寵辱不驚、淡定從容的心神與品貌,更為欽贊。”

  緊盯著他,邢岫煙見他果然真心贊美,頓覺更為開心,立刻福禮道:“謝爵爺贊賞。”賈璘先是點頭,再又想起來什么,就笑著伸出手。

  邢岫煙略微遲疑一下,還是把自己玉嫩的手放在了他的溫暖掌中。

  快步走回屋中,邢岫煙被他拉得急切,不禁笑著問道:“爵爺為何如此著急?”

  賈璘也不作答,只是拉著她坐在桌案邊,隨后就命篆兒去喊周水蓮過來。

  不多時,周水蓮與一眾丫鬟、婆子趕到,先對邢岫煙認真地行了跪拜禮。邢岫煙雖是小姐身份,也在大觀園里住了一段時間,卻哪里享受到這樣的禮遇?

  一時受驚,她也連連起身答禮。

  重新落座,她驚訝地聽著賈璘對周水蓮說的話:“水蓮嬸子,你去告知一下管家,由他通知各莊上,從今以后也有了岫煙與晴雯的份額。”

  周水蓮立刻福禮回應道:“領爵爺的吩咐。邢氏主子娘也就有了月例十兩銀子,再就是每年莊上幾百兩的分利。”

  賈璘點頭稱是,邢岫煙當即低頭拭淚,嘴里連聲說著“謝爵爺”的話。再對周水蓮說了“晚飯后再送來這房的物什”,賈璘擺手讓她們退下。

  邢岫煙喜極而泣,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才是。賈璘安慰著說道:“這都是應該的事,我總要你安心才是。”邢岫煙再起身道了謝,被賈璘擁在懷里安慰不止。

  用罷晚飯,篆兒等人于屋內點起各樣油燈、紅燭,一時間屋內輝煌通明,映得一身水紅服飾、膚色白嫩的邢岫煙嬌艷非常。

  與賈璘說話多時,邢岫煙已經不很緊張,也就在他的引導下,說些舊事趣聞。兩人正在說笑,又見周水蓮帶著幾個婆子各自抱著包裹、筐匣等前來報到。

  “這是八股金簪子,這是三支玉簪子,這是四副耳墜子,這是四只金鐲子并四只銀鐲子,這是整套的邢窯白釉茶壺、玉璧足茶碗,這是一架西洋鐘,這是才做得的幾套綿裙并三件斗篷……”周水蓮一一說著,篆兒、琥珀仔細聽著,由珊瑚記錄在冊。

  交接完畢,周水蓮等人再福禮后退出,邢岫煙先做了回禮,一時又是感懷而不能言。

  賈璘淡然地說道:“我送去那些聘禮,原本也沒想著能真的轉做你的嫁妝。岳父岳母也是不易,就留在他們那里花用也好。只是不能苦了你,我另外備下了一份給你留著呢。”

  邢岫煙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才是,就拜伏在他的身邊哭道:“難得爵爺如此細心,如此體貼。岫煙本是粗凡女子,并不敢接受爵爺過分寵愛。”

  賈璘拉起她抱在懷里說道:“岫煙再不要多想什么,哪里還有比得我們只開心過好來得歡快?”

  抹了淚再點點頭,邢岫煙此時、今天的心情,可用恍然如夢來比擬。再感受他的溫暖,她再也不想挪動分毫。賈璘見她嬌態疲憊,索性抱她起身。

  從沒想到過這樣的奇妙感覺,身子懸在半空的邢岫煙立時就覺眩暈。賈璘一手抱住一手把她心衣撤了出來,篆兒連忙捧住放去一邊。邢岫煙只覺難抑,卻又感到汗巾子也就飛了出去。急得微蹙眉頭,她順勢看去,只見自己那條粉色刺繡著嬌美杏花的汗巾子,已然落在了旁邊。

  再也不敢看,邢岫煙只得緊閉上雙眼,埋頭在賈璘的懷里只由他罷了,兩只穿著水紅繡花錦靴的繡足微動。

  被賈璘放在榻上才睜眼略看,邢岫煙轉瞬間就臉上紅燙著嘴里嬌呼道:“求爵爺憐惜。”賈璘撫按住她的心衣內,再托住她的嬌軀低聲說道:“岫煙不須慌亂。”只覺得被他伸手攬在腰上,邢岫煙頓覺腰間一緊而嘴里連嬌呼也難發出。

  紅燭燃了大半支,邢岫煙羞紅了臉,輕聲在他耳邊說道:“多謝爵爺寬饒了奴家。”

  黎明雞啼幾遍,微白的天色中,賈璘才坐起身,就見邢岫煙收好了喜巾子而靜候在塌邊,雙眸含羞帶喜地看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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