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紅樓之補蒼天 > 第366章:得道
  阿茹娜帶著金珠、翠玉兩人隨即前來。阿茹娜也識不得幾個漢字,只是贊道:“爵爺的字,就像是騎馬的樣子。”

  “你就知道這個。”賈璘不禁笑道,“這稱作‘行書’。”

  阿茹娜皺皺鼻子、噘噘嘴,再嬉笑著說道:“我也行得。”

  拍了一下她的嬌臀,賈璘笑道:“你暫且安寧,我先要理事。”答應一聲,阿茹娜仍是噘嘴湊近,與他親吻一番才離去。

  寫好了書信,賈璘正在出神,晴雯端茶過來說道:“爵爺喝口茶,看你手腕子不停地動,我眼睛也都花了。”

  伸手攬住她的纖細的腰,賈璘頓有憐愛之感。拉她坐在懷里,他撫著她的心衣說道:“你才多大的人兒就眼花?晚上不可做針黹是一定的,總要愛護視力。”

  “嗯?”晴雯一時并未聽懂,扭過身子來。大致明白之后的她,又抬起手背掩嘴笑個不停。賈璘徑自伸手要捉,她卻連忙扭過頭。賈璘索性擒住她白嫩的后脖頸,她立刻乖如被大貓噙在口中的小貓崽,只是嬌呼幾聲再也不敢動。

  即將元旦,賈璘等到了皇帝軼正與內閣們確定下來的封賞:太子少傅、左柱國、一品昭武將軍、五軍都督府左軍都督、京營節度使、進一等靖安侯加一等云騎尉。賜蟒服,玉帶。

  眾同僚一起歡呼祝賀,賈璘更衣后再被太監引領著,前去宮城謝恩。

  軼正卻并未現出許多喜色,面上冷淡地說道:“朕之恩賞或薄,靖安侯或者仍有更多覬覦?”

  “微臣感念陛下隆恩,若春霖甘露披身,唯有拜舞領受,再無奢望。”賈璘回道。

  忍不住發笑,軼正咳嗽一聲再正色說道:“你可知道內里緣由?”

  賈璘施禮回道:“微臣雖暫且賦閑居家,卻也知道北地瓦剌與韃靼相爭甚急,已然驚動黃河以南。”

  “既知如此,卿可后悔當初奪地?”軼正追問道。

  “漢地乃漢人之地,幸有蒼天可憐,微臣盡力鼓勇,收入陛下懷內,入我大成輿圖。實乃陛下恩德所致,微臣只有歡喜!”賈璘對道。

  略微暗呼口氣,軼正默默地點點頭。

  賈璘再接著說道:“瓦剌與韃靼相爭,微臣料瓦剌必勝。但我又不可坐山觀虎斗,應該適時予以介入。否則瓦剌再又做大,我卻憑空更添敵手。助瓦剌滅韃靼,引瓦剌擊女真于草原東部,可助我克復收復中原之地。”

  “如此,瓦剌豈不更為強勢?”軼正詢問道。

  “我克復中原,即分封草原諸部。或有不服者,以快馬重炮排槍擊之。草原大定,大成永安!”賈璘再說道。

  略微點頭,軼正對這個話題暫時不感興趣。想了想,他再低聲說道:“卿原來所說獻藥的事,可有后悔?”

  “無。”賈璘干脆地答道,“為太上皇、陛下盡心,原本就是臣子們應盡的義務。”

  軼正略作沉默,眉頭再又皺了起來。稍后,他遲疑地說道:“太上皇微恙,老太妃憂心不已,可知獻藥未必妥當。”

  太上皇希望“多有子嗣”而妄用助陽藥物,甚至開心過分地超量服用丹藥,那本已上了年紀的身體,還能夠好得了?又,老太妃借此濫用藥物,再見太上皇先是病歪歪了,豈能不驚心而也歪倒?

  說到底,這并非是藥物的錯誤,而是貴人們貪心不足的結果。

  既然軼正有意牽引話題,就是在希望再次借機清理一番異己,賈璘就此答道:“徹查。”

  軼正的眉頭皺得更緊,暫時不再發聲。許久,他才再開口問道:“或者關聯到靖安侯,甚至賢德妃呢?”

  “陛下才提及北地之事,微臣不敢留居神京閑坐;賢德妃深居后宮再懷有龍子,與此事絕無瓜葛可知。”賈璘隨即答道。

  軼正不禁暗贊賈璘對答得“妥當”,是早就把自己與賈氏重要人物給摘出去了。他原本也聽說賈璘懂得藥石,卻在此次大獻藥物的風潮中,毫無所獻;而賢德妃就更不用說了。

  軼正雖然擁有無數后宮妃嬪,但子嗣并不旺盛。究其原因,首先是他先天身體較弱,再就是那樣的“活動”多了,反而會降低育子的可能。他先后有五個兒子,九個女兒。聽起來不少,但他子嗣的數量,只能仰望太上皇的龍精虎猛。

  因為同樣的先天嬌弱的緣故,軼正的五個兒子,只有三個活了下來。分別是十二歲的三皇子垚文、八歲的四皇子垚智、六歲的五皇子垚彥。

  這三個皇子都并非是當今皇后李韻如所出,只是因為五皇子生得眉目俊秀、儀表神朗而受到軼正與李韻如的喜愛。垚彥的生母是李韻如的堂妹,如今也是早亡。軼正愛憐他,而將其收在了皇后名下。

  因此,目前的太子既有出身的尊貴再有格外恩寵,也就落在了這個幸運哥兒的頭上。

  想到賢德妃將要產子,軼正的臉上現出一些笑意。又因為徹查獻藥的事或者牽連到賈氏,子嗣不多的軼正,不免有些猶豫。

  若真的賈氏獻藥也有不妥,該當如何?總不能把懷孕的賈元春逐出后宮的。

  “朕只擔心賢德妃為此憂慮。”軼正遲疑地說道。

  賈璘施禮對道:“微臣只知陛下治下必為清明。貴妃娘娘懷有龍子,確乎或有不安。然陛下稍有關懷,娘娘必感恩戴德。”

  軼正聽著賈璘的對答,再又暗自發笑:以皇帝之威,若是想要誰覆滅,那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;同樣的道理,以帝王威嚴要去保護誰,那也同樣容易。哪怕就是對賈元春降級,軼正自然也可以堵住他人的悠悠眾口。

  又想起來,軼正伸手讓賈璘近前,低聲詢問道:“聽聞卿也頗有一些妙手,怎么不見奉獻?”

  賈璘連忙回道:“微臣粗鄙,若是對尋常人等,倒也大著膽子敢于略作診治,卻不敢就此莽撞。”

  軼正點點頭,再忍不住問道:“太上皇微恙,朕又聽說卿多妾室而闔家歡愉,可有異方?”

  賈璘心里暗笑:連帶你也忍不住了。

  連忙正色,賈璘躬身回道:“微臣自小孤苦,只有多習練武藝,或有強身輔助。至于家室和洽,微臣想來也只有是此。或者就是堅持每天跑步數里,再就是舉重若干。”

  軼正覺得很遺憾,賈璘所說的,沒有一樣是他能夠、愿意去做的。想著身體天賦不同,軼正只得再仔細打量賈璘一番,也就止了想要討問助陽藥物的念頭。倒也不用費心,那些敬獻的藥物里面,的確也已經有了許多類似的。

  或者太上皇畢竟年老難支?或者是太上皇情急而服用得過多?軼正自覺只要加個小心也就是了。

  “好了,朕累了。卿仍暫居原來府邸,朕再命內閣予以籌劃新府。卿可去覲見太上皇、賢德妃、太子,再轉去公干。”軼正擺手說道。

  軼正拜禮后退出,在太監的引領下前去大明宮。這次直接去了紫宸殿,賈璘暗猜太上皇應該是玩得過火,一時緩不過來了。

  待得進殿再轉去側殿,賈璘略微抬眼看去,心里不禁暗贊了一聲:好能抗。

  此時的太上皇斜靠在一張闊大的金色龍椅中,看起來應該是身子已經有了異常。即便如此,他的兩眼還是灼灼放光,身邊仍有幾名嬌艷的宮女,或立或坐在側環繞服侍。

  這能緩得過來?除非你也是穿越過來的。

  賈璘不敢遲疑,徑自拜禮頌祝道:“微臣賈璘,拜見太上皇。太上皇康壽無疆!”

  太上皇略作喘息,擺擺手回道:“靖安侯為我朝連立大功,可稱棟梁。”

  “微臣不敢貪功,只知道勠力盡心,效命于太上皇與陛下而已。”賈璘對道。

  停了一會兒,太上皇再說道:“賈氏頗有功績,后輩如你更可贊譽。”

  賈璘暗道:賈氏先祖輩功德自不必說,只目前敬獻的良方丹藥,你老人家定是非常歡喜的了。

  “璘不敢依賴祖輩之功,唯念效盡己力。”賈璘再回道。

  太上皇聽得開心,隨即說道:“賞。”一旁的小宦官,一個立刻捧著鑲金嵌玉的紫檀木匣,一個端著蓋著一方紅帕的木案,快步走了過來。

  一個小宦官打開木匣蓋子,賈璘略微一望,里面盡是珠玉等寶物。另一個小宦官揭開紅帕,木案內盡是黃澄澄的馬蹄金。

  再次拜謝后,賈璘退出紫宸殿。兩個小宦官笑嘻嘻地說道:“恭喜侯爺,將來必還會有格外恩賞!”

  賈璘笑著回了禮,從袖子里取出各一百兩銀票分別塞在對方的袖筒里。

  小宦官就此開心,再又說道:“咱們就給侯爺先送去府上!”

  賈璘只說不必,就由他們領著前去后宮。這次格外開恩,他直接去了鳳藻宮覲見賈元春。

  遠遠地拜了禮,賈璘開口說道:“微臣軍務倥傯,拜望貴妃娘娘來遲,懇請勿罪。”

  賈元春說了“免禮”,再說道:“老祖母與母親也時常來探望,靖安侯原本為國事操忙,也是辛苦。”

  “微臣惕勵為國實屬應該,又額外獲賞而心中忐忑。”賈璘施禮說道,“貴妃娘娘雖居后宮,總也需要一應用度。微臣愿盡數轉獻娘娘,懇請收納。”

  賈元春聽得感動,簡直是熱淚盈眶。居于后宮得寵,但她也要小心應對譬如李韻如等人的嫉羨,以及由此帶來的明里暗里的攻擊。再就是身邊的侍女、內侍等人,也都需要銀兩籠絡。

  即如大內太監夏守忠、戴權等人,只是略傳個話,甚至平白就去賈府索賄,張嘴就是幾百兩上千兩。難道賈元春就可以免除這些煩惱?

  再就有話說“內外聯絡”。若無賈璘在外血拼更還接連獲得奇功,賈元春在后宮的日子,只有更加難過。好在正是因為有了頻繁獲功的賈璘,李韻如等妃嬪也就對賈元春不敢過分逼迫,甚至有的妃嬪還要主動湊近求親近。

  此時賈璘又如此懂事、關懷,賈元春感動之余,也還是微笑拒絕道:“吾弟也有各樣家事用度,不必為我的事多記掛。”

  賈璘堅持再三,賈元春點頭說道:“吾弟誠心,我倍為感動。珠玉等物萬不敢受,吾弟可回去分與家室。金餅就略留兩枚,我已是感激不盡了。”

  賈璘再接受她略微幾句關乎家人、身體方面的詢問,也就起身告辭。

  出來后宮,他也就請那兩個小宦官先把賞賜送回府邸,再跟著其余太監前去太子東宮。

  進入這座單獨的院落群,賈璘被引領到明德殿。進入殿內,他心里也是暗自一驚:殿內遠遠地懸著一襲紗幃,隱約可見里面坐著一位盛裝女子,再有一個金冠束發的幼童坐在她的身邊。

  不用說,那女子就是皇后李韻如,那個幼童就是五皇子,當今太子垚彥。

  近前拜禮后,賈璘先是聽到李韻如在帳后說道:“靖安侯勞苦功高,又還年輕壯健,將來必可再為大成接連立下奇功可知。”

  “為太上皇、陛下效命,微臣只有盡心竭力。又何止微臣,文臣夙興夜寐謀劃于廟堂;昭毅將軍、定國將軍、建威將軍李成玉等國之柱石奮勇于疆場,莫不如此。”賈璘回道。

  后三人都是李韻如的親族,她聽得自然是開心。再回贊了幾句之后,她對垚彥說道:“少傅擔負教導太子習武之責,太子理應前去拜謝。”

  垚彥隨即起身,對她施禮后再走出紗幃。賈璘看去這個幼童,見他雖然也是瘦弱,但因為處于皇室,總也有幾分尊貴氣度。

  垚彥就要拜禮,賈璘連忙先行致禮說道:“太子尊貴,微臣又是才能微末,實恐耽誤重任。”

  “卿無須謙辭過甚,我自然知道你頗有威名。大成國事沉重,有賴如卿者傾心竭力。”垚彥的聲音細嫩,言辭卻也還是穩便。

  賈璘再次致禮,垚彥拱手作答。

  隨后,賈璘就略微說了些疆場征戰的話。如震天雷炸碎德格類、莽古爾泰,再有火炮擊碎代善、湯古代,更還有分尸塔拜。

  他說得詳盡,垚彥聽得驚悚不安。李韻如終于忍不住說道:“太子感謝靖安侯奮勇,卻也有些疲倦了。”

  賈璘就此止口,垚彥再次施禮作別。

  走出太子宮,賈璘暗笑道:不如此說,你們焉知有個“怕”字?天下是挪挪屁股就可坐得的嗎?非也。

  再出去宮城,賈璘與一眾官僚又是一番寒暄過后,先去五軍都督府打個照面。

  當下大成的軍事機構有兵部與五軍都督府。按照職能劃分,兵部更為詳盡,但不直接統兵;五軍都督府主要在于戍守,又把控著以長安、金陵兩處要地的衛戍職責,因此偏于被皇帝直接管控。

  五軍都督府再分為中、左、右、前、后五個理事機構,分別統御不同性質的部伍。以“中”為最大,然后是右、左、前、后。

  賈璘目前被委任為左軍都督,就是轄制留守左衛、鎮南衛、水軍左衛、驍騎右衛、龍虎衛、英武衛等處于京城以及江南金陵的水軍與戍守部隊。因為同時兼任京營節度使,他額外負責神京周邊的部隊。

  譬如驍騎右衛、龍虎衛、英武衛等,即屬于皇帝禁衛性質的部伍。那個龍禁衛,就是轄屬于中軍都督府。

  到了五軍都督府的院落,賈璘與一眾同僚再彼此致禮,隨后轉去自己的衙署。

  從一品都督同知朱正廷,二品都督僉事李崇瑞,帶著正五品的左、右斷事石昌德、沈俊,從九品的提控案牘周佳瑞前來拜禮進見。

  都督同知即為副手;都督僉事掌管府內事務;斷事處置所轄部伍的賞罰;提控案牘為協理刑名訴訟之案卷文牘,說起來就是普通文案的低級官吏。

  步入屬衙大堂的賈璘現在是侯爵身份,又是皇帝軼正格外恩寵、看重,所以被加賜“蟒服”。這是大成級別最高的賜服,是僅次于皇帝所穿龍袍的尊貴服飾,為特賞的賜服。

  《大成·輿服志》有言:“賜蟒,文武一品官所不易得也。”因此獲賜蟒服是官員極大的榮寵。蟒袍加身,意味著位極人臣,榮華富貴。

  蟒原指大蛇,《爾雅注》說:“蟒,蛇最大者,故曰王蛇。”大成的蟒紋與龍紋極為相似,整體造型與龍幾乎一樣,主要區別在于紋飾中的爪子,龍為五爪,而蟒為四爪。

  蟒服要配玉帶穿著,又分為“坐蟒”與“行蟒”兩種,坐蟒為正向而坐,行蟒為斜向側面而行,坐蟒的尊貴程度要高于行蟒。

  賈璘頭戴烏紗帽、足蹬皂靴,身穿紅底靛藍色行蟒紋官服,腰系玉帶走回大堂落座,幾名官員立刻近前拜禮。

  坐正中受禮之后,賈璘吩咐他們起身,再詢問了這些人的日常公務。

  這些人既是軍中將官,又是沉浸神京核心官場多年的人,也都是精通各自公務。李崇瑞隨即命石昌德送來一些主要案宗,再說道:“靖安侯先做熟悉,平日我等更會盡心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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