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膽夏蟬,你可知罪。”
天子圣怒,威不可視。
即使夏蟬十分不喜這個皇上,很多行為也瞧不上,可是天子的圣威,還是讓她心頭一凜。
夏如蘭站在一邊,哭紅了雙眼,一手拿著帕子抹淚,一手捂著心口,痛心疾首地訴說著她的罪狀。
“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,說要孩子的心頭血才能讓我娘好起來,三番五次肆意擄掠孩子,我多次好言相勸她還不聽,還將我身邊的嬤嬤給打傷,皇上,我雖知曉九殿下心悅于她,事事有九殿下給她撐腰,臣妾也為娘憂心不已,可臣妾也知曉這事不可為。是臣妾管教妹妹不力,還請皇上降罪。”
說完就跪了下去,伏在地上哭道:“皇上臣妾與貴妃娘娘正在府里賞花,卻不巧阿娘又病發,她狂性大發,居然在王府中擄走十三殿下,臣妾難推其咎,請皇上責罰。”
她哭得那真叫一個悲痛,像真煞有介事一樣。
這些夏蟬倒也不震驚,反而老皇上的態度,讓她奇怪極了。
照理說,牽連之罪,她這姐姐肯定是難推其責。
可是老皇上居然跟她姐姐說:“恭王妃,你不必自責,朕已知曉前因后果,此事與你無關,都是這賤人作的。”
夏蟬抬頭一看,正好迎上老皇上盛怒的眸子,一手指著她的臉:“你可有么話可說?”
“皇上,如果你能讓我說,我是有話要說,恭王妃口口聲聲在御前訴我狂無人性,但是什么事情都是要講證據的。”
夏如蘭氣憤地質問:“夏蟬,如今到了圣上面前,你還要狡辯嗎?你敢說,那些孩子不是你搶走的嗎?”
又有人爭先恐后地出來給夏如蘭開脫:“啟稟皇上,這夏蟬幾年前流放至苗州,只恐是心懷不滿早有異心,恭王妃遠在京城,不知其性殘暴,實屬也情有可原。”
“是啊,恭王妃一片心慈,念及姐妹情份,若不然豈會留她在王府里安住。”
夏蟬聽了發笑:“你們可真會拍恭王妃的馬屁啊,這朝堂之上,神圣之殿,你們也要點臉,她不過是恭王的一個側妃而已。”
“放肆。”一個老臣怒發沖冠:“做下如此惡事,你還有臉辯駁。”
他雙手一合作了個長揖:“請皇上當即處死這惡女,以息眾怒。”
“皇上,這惡女如此猖獗,跟九殿下脫不開關系,還請皇上明察。”
“皇上,九殿下在苗州私造兵器,恐是有謀反之意,還請皇上明察啊。”
夏蟬呵呵地笑:“看吧,狐貍尾巴露出來了,我若是要逃,我絕對有本事能逃得出京城,我不走,一是我不想讓你們把白的說成黑的,二是不想你們把九殿下給牽扯進來,如果沒了九殿下,那么恭王一家勢力獨大,掌控朝堂,要登帝位易如反掌。”
此言一出,嚇得眾人都腳軟。
知曉她膽子大,可是真沒有想到她膽子這么大,天都敢捅破一樣。
老皇上從龍椅上站了起來,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文武百官,全嚇得都跪了下去。
夏如蘭也跟著跪了下去,背后薄汗溢出。
有很多事情,大家心里明白,誰都不挑破。
有些東西,一旦說破,便再也無法掩藏。
老皇上忽然哈哈大笑:“夏蟬,蟬…微不足道的賤物。”
“皇上,萬物存在,自有它的道理,不管是賤與貴。”
老皇上深深地吸了口氣,止住顫巍巍的身體,一字一句冷問:“朕問你,十三在哪里?”
夏蟬搖頭:“民女不知。”
“你可知罪?”
“民女也不知,皇上要殺民女,民女認這個命。恭王妃替民女解釋了一個說法,可是民女還有幾個問題,她說我娘被人下蠱要心頭血來治,這是何必之說?我擄來的孩子呢?哪去了?便是殺了也得有個扔尸的地方吧。”
一個大臣氣得無語了:“這就得好好問你了,你還有臉來問?”
“刑部的人應該都知道,任何事情都要講究個證據,因何而起,在何結束。”
“來人啊,將她押到刑部打入死牢,好好給朕審問,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,一定要把十三給找到。”
夏如蘭陪著恭王在養心殿外面求見,破天荒地,皇上沒傳召他們。
瑞慶公公彎著腰出來,臉上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:“恭親王,皇上剛吃了丹藥歇下了,回到養心殿氣得一句字也說不出來,便是連周貴妃跪見,皇上也沒宣召。”
“有勞公公了。”恭王嘆了口氣:“都是我這做兒子的不孝。”
“親王可別這么說,這事啊,要怪,就怪那夏蟬,老奴在宮里幾十年,還是頭一回見如此囂張拔扈之人。”
“公公好生侍候好皇上,若有何事,只管叫人來找我。”
“恭王,恭王妃慢走,老奴進去了。”
瑞慶公公又小步跑了進去,不多一會,一個小公公也溜了出來,在花園里恭敬地給恭王行了個禮:“恭王殿下。”
“皇上可是吃了丹藥?”
“回殿下話,皇上是氣得站都站不穩,奴才們扶著皇上回了養心殿,皇上連吃了三粒丹藥這才緩一些。”
恭王點點頭:“好生給我看著,一有風吹草動,立馬來報。”
“是,恭王。”
待到那小太監一走,夏如蘭看著他冷沉的臉,這才說:“皇上這會,應該也是氣壞了,我也沒有想到夏蟬她居然這么大的膽子,那般說出來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。”
“周貴妃呢?”恭王忽然問。
“跪在偏殿那兒,也想見皇上,不過也一直沒宣召。”
他揉著腦門,走來走去,回頭眼眸中一片堅決:“你也去跪著,求皇上恕了你的罪。”
“啊?”夏如蘭一怔:“王爺,皇上似乎沒有怪罪于我。”
“今日皇上不傳見我們,便是起了心了,如蘭,委屈你了。”他低頭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:“往后咱們還會有孩子的。”
“王爺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她駭得退了一步,下意識地用手護著肚子。
“夏蟬要魚死網破,本王如此這般安排,一是保安全,二也是要讓皇上放下疑心。”
夏如蘭指尖微微發抖:“王爺,孩子才四個月,我們想別招兒,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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