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問在哪里,反正廉舟趕馬車,到了自會停下。
沿路也能看到馬車匆匆忙忙地趕,應該都是去同一目的地。
還沒到就能聞到荷花幽香的味道,下了馬車就見一大片一大片的荷田,蓮葉大得像是綠玉盤一樣,粉的白的荷花競相開放著。
荷田的中間還搭了個臺,也不知是在干什么,反正熱鬧得緊。
“家主。”她聽到廉舟說話的聲音。
轉頭一看,果然是周至深到了。
他支著拐杖過來的,瞧著比她還高一個頭。
夏蟬好生感嘆:“這樣可真不習慣。”為什么個個都比她高,以前周至深坐輪椅,她可是比他高出很多。
“這樣,我卻是相當高興的。”周至深垂目看她。
“當然嘍,有人高興有人哭,正常的事。”她挑挑眉:“喂,你讓廉舟送來的東西,好得不得了,謝了哦。”
有了那些,她打了好幾次的勝仗,是真的很誠心跟他說謝的。
“你送來的東西,對于我來說,也是靈丹妙藥,若不然這一次,我還得矮你一個頭,我成全了你,你又豈不是成全了我。”
她笑,將垂落在耳邊的碎散的發綰到耳后:“那好吧,我們也不用謝來謝去了。”
那甜美的樣子,讓十里荷花都為之失色。
周至極心里后悔極了:“若是我們早些坦誠合作,是不是如今完全不一樣?”
“我一直很坦誠啊。”她聳聳肩。
“好吧,看來也是我的錯。”他笑:“今日邀你來賞花,你能來,十分榮幸。”
“我也很榮幸你能邀請我來,畢竟這看起來,像是個貴族的聚會。”
“你可是夏縣主啊。”
“笑話我啊。”
他笑:“不是。”
她會答應,也會來,是真的讓他很意想不到。
去猜測更多的東西都沒意義,她人現在就在他跟前。
“祝賀你收回中州,這可真不容易。”
夏蟬嘆了口氣,也自嘲地道:“以前我還以為很容易,還想在年前搞定所有的事回來,結果真是夜郎自大了,差點就沒命回來。”
“你是真不容易,漠北軍加入了依然還能打勝,真令人刮目相看。”
“見笑了啊。”
她慢慢走,因為他不方便。
“那邊搞什么那么熱鬧啊?”
“聽說今年賞荷,誰畫出最好看的荷花拔得頭籌,能得千金。”
“千金?黃金還是白銀?”
“應該是白銀吧,怎么,你有興趣嗎?”
夏蟬一聽就笑:“我有興趣也得有那個才華才是啊。”
“你想是不想?”他直接問。
“有錢拿誰不想,我舅舅,我娘,個個都需要錢啊,哈,叫我胸口碎大石還行,畫畫這東西算了吧。”
“走,即然你想要,那這個就是你的了。”
夏蟬搖頭:“你要幫我作弊嗎?”獻丑的事她可不要做,不要被他搞大了,反而成為笑柄。
“我做人做事,從不喜歡作弊,但是我可以指導指導你。你拿得頭籌后,咱們對半分。”
“那你不如干脆自己上。”又何必拉上她呢,這不是多此一舉么?
他失笑:“夏蟬,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,這賞花畫畫是女人參加的事。”
夏蟬一拍額頭:“抱歉,我還真是不記得這些了。”
他取笑她:“無妨,你是貴人,多忘事是正常的。”
“行吧,你只管笑,誰叫我理虧呢,走走走,咱們也湊湊熱鬧。”
雖然現在是大白天,而且這賞荷很多男男女女,這樣成雙結對走也不是驚世駭俗的事,可是他太打眼了。
她不太想和誰鬧出緋聞來,世間的嘴,有時是誅心的刀。
湊了過去,只見熱鬧極了,好些女子報了名領了紙,各自細細畫著。
大多是細致的工筆畫,將荷花的各種形態都畫得細膩極了,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樣。
當然,要是遇上了喜歡的,還可以直接買下來,
夏蟬在末世的時候,大多都是學習,訓練,沒有太多的時間和閑情來欣賞這些,愛好也沒養成,看看就好了。
不過有些是畫得真好,她再不懂也知道得畫得好。
其實古代很多女子,自小也是精心培養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
就像夏如蘭一樣吧,生得好看,又是嫡長女,深得父親的寵愛,于是所有的資源和關愛都傾注在她的身上。
拿起一副蜻蜓點水的清荷圖看,那上面的蜻蜓畫得很不錯,鼓動著眼是真的一樣。
“牛嚼牡丹,這些,你會嗎?你懂嗎?”
一道諷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,夏蟬轉頭一看,是個挺好看的女子,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。
想了一會,她終于想起來了:“你叫云色是不是?”上官詡的小迷妹。
“我叫什么關你什么事,把我的畫放下,別玷污了。”
原來是她畫的啊,怪不得火氣這么大呢,難得逮到損人的機會,自然不會放過的。
夏蟬放了下來,并不想與她有過多的沖突。
“就你這樣的粗人,還來這地方,合適嗎?”
“妹子,差不多就可以了。”夏蟬出聲提醒她。
沒想到這個云色就像吃了火藥一樣嗆得很,厲聲道:“誰是你妹子,你少往自個臉上貼金了,你真以為自個是誰啊。”
夏蟬皺起眉頭,要是以前,她一分都不會讓著這個云色。
“怎么了?”周至深沉穩的聲音在后面響起。
“沒事。”她說。
可是云色卻是不饒人,還是氣恨極了:“她那沾滿血的雙手來碰我的畫,這不是羞辱我嗎?”
“夏蟬,這就是你的錯了。”周至深搖頭道:“你該計西戎人進來,直接把她這雙畫畫的手給砍下來,或者是讓西戎人將她擄到軍營里,千人枕,萬人躺。”
這周至深的話,倒是狠得入木三分。
那小姑娘的臉色都蒼白了,抿著唇不服氣,卻又不反駁不了什么。
夏蟬也笑:“怎么,不服氣啊,我就欣賞你這樣,不服氣卻又干不掉我。”
“走,我給你報了個名,畫畫去。”
“真畫啊?”她吞吞口水。
“不然呢,我向來說到做到。”
他拄著拐杖,跳上了高臺,周家家主的身份,相當震懾,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。
夏蟬領了紙和筆,看著五彩繽紛的顏料有些傻眼,都是根據自己想畫的去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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