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仲南盯著蘇錦陽看了一會兒，沒有起身，把酒干了。
李順在桌下捏了捏黎柔的手，意思是：霍總雖然把酒干了，是沖蘇錦陽的面子，不是沖杜米樂。
黎柔把手挪開，沒理她，不知道是不是李順喝多了，有點遲鈍，明明氣氛有點不對了。
霍仲南把空酒杯倒滿，看著蘇錦陽，“蘇先生幫人代酒，看來酒量不錯，我回敬你一杯。”
蘇錦陽邪乎一笑，跟霍仲南打架都不怕，還怕跟他喝酒？他掄起酒瓶把酒倒滿，大爺一樣坐著，一點不謙虛，“我酒量確實還行。”
霍仲南沒說話，把酒倒進嘴里。
蘇錦陽的動作不比他慢，酒杯剛挨著桌面，酒瓶又掄起來，“我再敬霍總一杯。”他端起杯，姿態卻很隨意，左手搭在杜米樂的椅背上，像把人攬在懷里，這種無意間顯露出來的親昵，看得霍仲南怒火狂燒，臉上卻風平浪靜。
他一聲不吭把酒干了，“蘇先生果然好酒量。”
說著話，手拿著酒瓶往杯里添酒。
眾人面面相覷，不知道他倆怎么扛上了？
唯獨郝菲妮暗自興奮，媽呀，要打起來了。
杜米樂按住蘇錦陽的酒瓶，低聲說，“算了，別太過了。”
蘇錦陽做不到霍仲南那樣不動聲色，他不愛裝，一臉戾氣顯而易見。
“是他不肯罷休，我不喝，還以為我慫了。”
霍仲南見杜米樂和蘇錦陽湊到一塊小聲說話，臉上笑意更濃，“蘇先生，干了？”
“干，”蘇錦陽心說，我他媽干死你。
倆人就這樣，你一杯，我一杯，各自喝光了一瓶白酒。
這樣再看不出來，那是眼瞎，楊建林怕出事，趕緊兩頭勸，“霍總，蘇先生，咱們悠著點，慢慢來……”
其他人也跟著勸。“對對，別光喝酒，吃菜吃菜。”
“霍總酒量好，蘇先生也不錯，”李順打圓場，“半斤對八兩。”
蘇錦陽滿臉通紅，“那你說，誰是半斤，誰是八兩？”
李順，“……”
杜米樂拉了蘇錦陽一下，“別說話了。”
她的小動作盡收霍仲南眼底，他又開了一瓶酒，“蘇先生，還來嗎？”
“來呀，”蘇錦陽咧嘴笑，“打架都不怕，還怕喝酒？”
霍仲南也笑，“手下敗將還提打架？”
“屁話，”蘇錦陽臉紅脖子粗，“那是我沒準備……”
“下回提前通知你，多給你一點時間準備……”
眾人困惑了，這倆人原來打過架嗎？
杜米樂知道他們酒勁上來了，越說越離譜，趕緊制止，“霍總，我朋友酒量不行，胡說八道，你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蘇錦陽，“誰說我不行？我能把霍仲南喝趴下信不信？”
霍仲南看著杜米樂，“你求我？”
郝菲妮：媽呀，好精彩！
這時候，大伙也明白了，霍仲南和蘇錦陽都喝高了，開始胡說八道了，楊建林朝大伙打眼色，“時間不早了，今天就到這吧，下回一定讓大家喝痛快了。”
他帶頭起身，大伙呼啦啦全都站了起來，只有蘇錦陽和霍仲南還坐著，盯著對方看。
杜米樂趕緊把蘇錦陽扶起來，“行了，走吧。”
那頭，楊建林也扶霍仲南，被他推開，“我能走。”
蘇錦陽看到，也把胳膊從杜米樂手里抽出來，“我自己走。”
兩人較著勁，昂首挺胸，走得穩穩當當，誰也不肯露了醉意。
到了外頭，大家相互道別，黎柔和霍仲南說了幾句話，正要上車，聽到那頭蘇錦陽喊，“杜米樂，磨蹭什么呢，過來。”
黎柔望過去，猛然醒悟。
原來她就是杜米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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