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的五天時間里,我與大強朝夕相伴,沒出什么問題。
它受傷的后腿漸漸好轉,基本已經不瘸,看起來也壯實了那么少許,不像一開始那般皮包骨。
我做好了石斧,做了一圈拒馬將防蛇圈圍起,形成一個真正的小院,又在拒馬圈外挖了一些隱藏的陷阱并以插樹枝的方式做下標記。
洞口前頭的三個陷阱則都被我填起。
除此外,我還照著之前跟著白曉芳燒制陶器的經驗,燒了兩次陶器。
為什么是兩次?
很明顯,這件事情并沒有那么容易,第一次全都燒裂,徹底失敗了。
第二次成功的也不多,就做成了一個陶杯,兩個不算大的,帶蓋的陶罐以及一個帶蓋子的陶盒,而且樣子極丑,遠比不上白曉芳的手藝。
倒也夠用了。
其中一個陶罐直接被我用來盛裝淡水,省得我要喝水的時候老往河邊跑。
至于儲備的三十三條蛇,還剩下十七條。
之所以只剩下這么些,是因為大強故意與我作對一般,這些天每次外出捕獵都是叼回來兩只老鼠,搞得我每頓都只能吃上一條蛇。
期間,還多次發生同樣一件尷尬的事情。
那就是每天它都會在天亮前出去捕獵,總是會扯到橫在洞口的藤條,藤條扯動石壘上的土團,將我砸醒。
也就是說,這些天我就沒正經睡到天亮過。
我頗為郁悶,但也只能郁悶,因為我雖然提醒過它,它也明顯明白了我的意思,可就是不改。
我決定“報復”它。
第六天的清晨,再次被砸醒后,看著叼開頂著院門的木頭,躥到外頭草叢里去的它,我沒再接著睡,拿起石斧與石刀,來到院子里,直接用院里放著的那些用來燒火的木頭做起了制鹽的架子。
膩歪的吃了這么多天的蛇,還都是沒有鹽味的蛇,我早就受不了了。
如今,可以騰出手來制鹽了。
而我“報復”它的法子,也與這鹽有關。
有趁手的石斧與石刀在手,一個簡單的木頭架子自然是做得快,天色剛亮便就完成。
隨后,我帶上那個空著的陶罐,沿著小河一直往下游走。
昨天我成功的燒制出陶器后,想知道我所在的這個位置離海岸的直線距離有多遠,就趁著太陽下山那會兒的功夫,一邊開辟路線,一邊沿著這條河往下游探索了一番,發現沿著被我新開辟的這條路線行走的話,在海岸與石洞之間往返一次只需要一個小時。
若非中間要繞過那片沼澤地,還會快一些。
如此,我走到海邊裝了一陶罐的海水,又用上衣兜了一些用來過濾的海沙,撿了一些同樣是用來過濾的貝殼。
回到石洞這邊的時候,一共是花費了一個半小時。
大強早已回來,正趴在院子里頭。
這回它倒是給了我一點面子,叼回來一只老鼠跟一只野兔。
見我回來,它迅速爬起,沖我嗷嗷直叫,催促我快些生火搞飯。
一點也不客氣。
于是,我沒領它給我叼回野兔的情,“報復”它的決心不變。
當然了,有鹽才能“報復”,眼下還是如它所愿,搞飯。
我直接將陶罐與兜著海沙的上衣放在院子里,撿起它丟在地上的老鼠跟野兔,帶到河邊處理一番,然后回來生火燒烤。
沒多久,肉香撲鼻。
我把老鼠丟給它,自己啃起了兔肉。
久違的再次吃到兔肉,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。
就是沒鹽。
上午必須把鹽制好。
我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整只野兔,把骨架丟給它,就用洞里各處都有散落,不十分堅硬的那些石頭壘起一個小灶,開始蒸煮海水。
如先前一般煮掉八成水,將余水撇去后,我將另一個陶罐里的淡水全部倒掉,將用衣服兜著的海沙倒進去,然后帶著衣服與兩個陶罐來到河邊。
先是清洗衣服與海沙,都清洗好后,便將海沙倒回到衣服上,把裝海沙的陶罐騰出來清洗干凈,往另一個陶罐里灌入河水,將鹽結晶溶解。
而后,回到院子里,有條不紊的進行接下來的各個步驟。
臨近午時,大強又讓我失望的叼回來兩只老鼠的時候,我得到了一撮可以安全實用的鹽。
我用指肚稍稍沾上一點,嘗了嘗。
那久違的咸味,瞬間就讓我心頭綻開了花,臉上更是一副享受的表情。
見此,大強歪起它的狼頭,一臉的迷糊。
我沒在意,將鹽裝進早就準備好的陶盒之中,去河邊替它處理好兩只老鼠,然后從洞里拿出一條熏蛇,一起烤了起來。
蛇肉快熟的時候,我開始小心的往上撒鹽。
不得不小心,畢竟制點鹽不容易,不能浪費。
很快,蛇鼠全熟。
我照常的把兩只老鼠丟給趴在那等待的大強嘴邊,自個兒輕輕的撕下一片蛇肉。
我丟。
我忽然又不討厭吃蛇了。
有沒有鹽味真是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。
“報復”大強的時候也到了。
我撕下一小片蛇肉,丟到了它嘴邊。
它嗅了嗅,一口吃下。
接著,它猛地抬起頭來,兩眼瞪圓。
“嘿嘿……好吃吧?”我沖它笑道。
“嗷嗚……”它爬起來,沖我嚎上一聲,就要來搶我的蛇。
我立刻用腳把它頂開:
“吃你的老鼠,這是我的。”
“嗷嗚嗷嗚……”它十分的不滿,連著叫喚了幾聲。
我不理會,自顧自的享受著這有咸味的蛇肉。
起初它一眼不眨的盯著,哈喇子直流的期盼著我能改變心意,再分它一點。
意識到我全然沒有這個意思后,它失望的繼續吃起了它的老鼠,卻是覺得這玩意兒好像沒法下口了,時不時的抬頭望我一眼。
見它這副樣子,我心里那叫一個暢快。
讓你不顧我的提醒,每天天不亮就把我給砸醒,現在知道誰更壞了吧?
最終,我心滿意足的吃完一整條烤蛇。
可,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,當天下午就發生一件讓我想把它錘死的事情。
這件事,發生在我用甘蔗在院里制糖的時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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