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這兒了。”往前走了大約三分鐘后,我停頓下來。
這個位置,周圍的樹木相對來說稀疏一些,也沒什么雜草。
除此外,周圍的樹冠在上方形成了一個像是天井一樣的缺口。
月光透過這個缺口灑下來,使得這一片比其他地方都要明亮,給人的感覺就是黑暗中有燈光照下來。
她往四周圍瞧上一眼,定了定神,盯住了我,等著我開口。
我抱起雙臂,上下打量她兩眼:
“那些食物,你確實是還不出來的吧?”
她臉色微微一沉,沒有吭聲。
“那我也不為難你,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,就一筆勾銷,然后,以后你跟其他人一樣,我這里有你一份食物。”我說道。
她眸光一閃:
“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?”
我笑而不語。
“說吧,是怎樣的一件事。”她說道。
“很簡單,吃了我那么多食物,卻沒法用食物來還,那就……用你自己來還。”我笑著說道。
她一下變了臉色:
“你的意思是,讓我跟白經理一樣做你的女人?”
“你想太多,”我斥道:
“我的意思是,你得賣身為奴。”
“什么!”她如遭雷擊,踉蹌后退。
“別退得太后了,萬一躥出條蛇,我可來不及救你。”我笑著說道。
她立刻頓住腳步,卻是緊緊的咬起牙來:
“你混蛋!你這是羞辱我!”
“羞辱?確實是羞辱,”我摸了摸下巴,說道:
“不過,如果不這樣,你怎么還得上?以后我又怎么好繼續把食物供應給你?你賣身為奴,就能把今天跟之前吃的還上,至于以后的,則是我養活奴隸該給的了。”
“你……我絕不答應!”她咬牙切齒的喝道。
“不答應?”我這臉色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怎么,你是要殺了我,還是要把我強了?”她挺起胸脯,昂起頭來。
倒是要跟我耍無賴了。
我又笑了:
“要強,我早強了,何必等到現在,至于殺你,也不會殺你。不過,你要是不答應的話,從明天開始,我這邊就就沒你那份吃的了,你不用再到這邊來干活,今晚上你也不能在我這邊睡,得一個人連夜滾回沙灘那邊去。然后,所謂欠債還錢,我會用點暴力催收的手段,現在先打你一頓,之后每天我都會去沙灘那邊光顧光顧你,每天都打你一頓,你獲得任何食物我都會搶過來填你的債務,剩下的債務還得計算利息。也就是說,你不答應的話,每天都要挨打,每天都得餓肚子,等你什么時候餓死了,才算一了百了。”
她面色劇烈變幻起來:
“你……你真要對我這么狠?”
“我狠?當時你那架勢也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啊。”我凝聲說道。
“我沒想過讓你當奴隸!”她喝道。
“那是你沒那種能力,把我趕走還得看我愿不愿意。”我不屑的斥道。
“你……”她臉色發僵。
“給你三秒鐘,給我個最終的答案。”我言歸正傳道。
說著,我數了起來:
“一。”
“二。”
“你混蛋!你真的是個混蛋!”數到這兒,她破口大罵起來:
“你知不知道,我是……我是……”
“你是什么?”我瞇起了眼。
“我是真的喜歡你!”她嘶吼一般的喝道。
此言一出,我一下就懵了,繼而就覺得十分滑稽:
“你喜歡我?”
“對,”她撇開臉去:
“還記得我在把你趕走前,我有什么反應嗎?”
我下意識的就開始回想,很快就想起那時她突然就往我身上撲,一副要把自己給我的樣子,但最后還是克制住了。
“想起來了吧?”她轉過臉來。
我沒吭聲。
她低下頭去,眸光閃爍:
“我喜歡你,卻千方百計的把你趕走,還不給你留余地,你肯定覺得很奇怪。其實,這是因為我很害怕自己身邊有男人,我不敢讓你跟我們繼續待下去,甚至……不敢讓你再活著。”
我還是沒吭聲。
“有些事情我現在不妨告訴你,”她抬起頭來,凄然一笑:
“從我懂事時開始,我家里就不和諧,我爸雖然對我很好,但經常打我媽,后來,他跟我媽離婚,也拋棄了我,跟另外一個……男人走了,對,他其實是同志。當時,我怎么哭喊他都不應,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。”
說到這兒,她的語氣有了一絲哽咽,但還是繼續說:
“幾個月后,我媽帶著我再嫁,結果那個人是個酒鬼,只要一喝醉,同樣打她,甚至,我年齡稍大一些后,還想對我下手,我跟我媽說,她還不信,指責我,說是我的問題。我受不了,逃走了,最后我被一個大我十歲的女人收留,她很好,養我,送我上學,我很努力,大學畢業后順利進入博明科技集團這家大公司,只兩年我就憑著能力爬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。這個時候,我發現我對男人根本提不起興趣,我愛的,是收留我的女人。”
她深吸一口氣,接著述說:
“那天,我準備向她表白,可是……她出車禍了,送葬的那天,下著大雨,我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,回到家里的時候,我接到了公安的電話,我媽死了。根據現場的痕跡,她是自己跳樓,但巧合的是,她跳樓的時候,我爸跟那個我稱之為繼父的男人都在場,我覺得沒那么簡單,托關系給警方施壓,深入一查,發現是這兩個男人起了沖突,跑去天臺打架,我媽去阻止,結果被他們倆合力推下了天臺……我讓他們倆都被判了無期。”
我瞇起了眼。
“這次坐著郵輪出來旅游之前,我去監獄探視過他們倆,他們倆都生了病,向我懺悔,我沒接受,”她說道:
“那天,我們五個人終于從狼口底下逃生,我一個人坐在那邊的沙灘上,忽然想起了他們,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狠。之后我淋了雨感冒,我夢到了我爸跟那個男人走的那天,稀里糊涂的就把你當成了他……”
“說夠了嗎?”我開了腔。
她臉色一僵,有些錯愕的盯住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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