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好看。”
宋青柚心里感慨著。
直到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，江知寒露出有些戲謔的淺笑，她才知道，自己居然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。
宋青柚抬手把莫須有的碎發別到耳后，為避免尷尬，主動開口：
“江總以前經常來這家餐廳嗎？”
“是方延推薦的，我第一次來。”
“那可要好好嘗嘗味道，不能讓方助理白費心思。”
宋青柚只是為了轉移話題，才隨口問了一句，不怎么在意答案。
說了沒兩句，服務員就上菜了。
這是家西餐廳，上過前菜后，端上來的就是品質極高的牛排，看上去就非常有食欲。
宋青柚吃了兩口，看看左右，才發現桌上竟然沒有酒。
她不由好奇：“江總不喝酒嗎？”
江知寒拿著刀叉的手，詭異地停頓了下，“晚上喝酒，可能會睡不著。”
“你需要的話，我讓他們送來。”
宋青柚搖搖頭，“不用，我只是以為江總竟然不喝酒，感覺很意外。”
江知寒稍稍抬眸。
他表情未變，但宋青柚福臨心至，知道他是想問為什么，便解釋：
“因為江總可能要參加各種應酬。”
江知寒：“就算有應酬，我也不需要討好別人。”
作為被討好的一方，他想喝酒就喝，不想喝就不喝。
宋青柚愣了下，旋即笑起來：“江總這是在凡爾賽嗎？”
“凡爾賽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江知寒反問。
宋青柚再次愣住，有些好笑地說：“這是網絡用語，大概就是——”
她一時不知道怎么解釋，難道要直接說裝X嗎？
宋青柚想了下，掏出手機，微微傾身往前，把詞條百科頁面給對方看，又彎了彎唇：
“江總平時，難道都不看看社交平臺之類的嗎？”
明明這么年輕，卻沒聽過這些耳熟能詳的網絡用詞……不知道的，還以為這個人住在什么深山老林里。
江知寒搖頭，看著對方清澈明媚的笑容，心神微動。
宋青柚又問：“那江總平時會做些什么？”
“工作。”
“除了工作呢？”
“……”
江知寒意料之中地陷入了沉默。
宋青柚見此，總算明白秘書部門那些人，口中“工作狂魔”的含金量了。
當時林慧還吐槽了一句，說他們以前都認為，江總的戀人肯定是整個江元集團。
所以她忍不住好奇：“江總上學時期呢？一般會做些什么？”
“學習。”
“沒有興趣愛好……或者娛樂活動嗎？”
“……”
宋青柚這次是真的驚了。
許是她驚訝的神色太過明顯，江知寒下意識解釋道：
“我上學時，公司出了問題，時間比較緊迫。”
如果不是江泉經營不善，根本坐不穩公司總裁的位置，老爺子也不會在他剛成年，就把他推上去。
當時江知寒那么年輕，又沒有絲毫管理公司的經驗，在公司元老眼中，就跟吉祥物沒什么區別。
可現在，江知寒已然成了完美的繼承人。
宋青柚多少能揣測出過程多艱難，看向江知寒的眼中，不免多了幾分憐憫。
江知寒一時無言，回想起方延調查到的消息，反問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我的興趣愛好是——”
宋青柚張口就想說自己會的東西很多。
運動、音樂、美術、寫作……她都會。
可會的東西多，也是她一直努力學來的。
嚴格說來，算不上興趣愛好。
她支支吾吾半晌，才吐出兩個字：“賺錢？”
不確定的口吻，讓江知寒沒忍住，笑了。
看著那如同朗月入懷的笑容，宋青柚臉紅了一瞬，然后難得窘迫起來：
“這么說來，我不僅沒有興趣愛好，沒有時間，也沒有錢，相比起來，還是我更慘一點。”
“那我要多培養點興趣愛好……”
其實當演員和寫小說，她都做的挺開心。
不過本職工作和不想說的兼職，還是排除在外吧！
“免得以后提前退休，會沒事做。”
“提前退休？”江知寒‘捕捉’到了重點。
“是啊。”宋青柚點點頭，“享受生活更重要。”
江知寒萬萬沒想到，她竟然會這么想。
畢竟在當貓時，就看到宋青柚忙前忙后，很少有休息的時間。
他還以為宋青柚本來就喜歡那樣忙碌。
“你培養興趣愛好的時候，應該不介意告訴我？”
江知寒似乎心血來潮。
“江總也想一起？”宋青柚問完，又自問自答，“這倒沒什么好介意的，不過江總如果想提前退休，那可就難了……”
話音未落，她忽然想到江知寒上次昏迷的事，便帶著幾分試探說：
“何況江總現在還會時不時暈倒，情況比較特殊。”
江知寒沒應聲。
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，回答完這個問題，又擔心對方會繼續問下去……
看在宋青柚眼里，他這樣的反應，就相當于默認。
饒是從方延那里得到了問題的答案，她也還是想問江知寒清醒的時間。
“我能問——”
三個字才出口，宋青柚的手機就震動起來。
看到來電顯示竟然是劉醫生，她飛快說了句，“抱歉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說完也不顧江知寒在這里，急匆匆接通來電。
因為劉醫生是宋興業的主治醫師，江知寒心知肚明，自然也知道宋青柚是一時情急。
他臉色微沉，暗忖醫院那邊會不會傳來什么壞消息……
“你說什么？我爸醒了？真的？”
宋青柚難得沒控制住情緒，‘蹭’的一下就站了起來。
“好，我馬上過去！是，麻煩您了！”
說完立馬掛斷電話，準備向江知寒道別。
誰知后者已經起身，“我送你去醫院。”
“這——”
“走。”
江知寒態度堅決，宋青柚又一心想見養父。
兩人默契地沒有多話。
坐上車，江知寒便遞了條手帕給她。
宋青柚接下，后知后覺自己眼角竟然滿含淚花。
宋興業把她領養回去后，一直對她和對親女兒一樣，她自然也將對方當成了親爹。
得知對方醒來，她比誰都要高興。
只可惜養母在宋家破產前，就因為心臟病去世了
——也正是這個原因，導致宋興業的身體一直不怎么好，讓投毒的人輕易得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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