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知寒聽懂了宋青柚的意思。
因為找不到沈家殺人未遂的證據。
所以只能從其他方面報復。
能讓沈家痛苦的，莫過于沈氏破產。
他眼尾微微下壓，故意釋放出幾分冷意：“如果我不答應呢？”
“那我會找其他人合作。”宋青柚坦然道，“比如以互聯網技術起家的東方集團。”
東方集團是首富陸家的公司。
宋青柚敢開這個口，說明她對自己研發的物流技術很有自信。
江知寒壓下心底的不悅，“我以為你會想辦法說服我。”
莫名聽出幾分委屈，宋青柚語氣微微上揚：
“做生意講究你情我愿，江總不答應，那我當然要找別人……”
“陸家和沈家的合作非常多。”江知寒忍不住打斷她，“江元集團和沈家幾乎沒有合作。”
從海島上回來后，他就直接斷了跟沈家的合作。
當時公司里還有不少反對的聲音。
現在看來，他其實還挺明智？
不說宋青柚和他關系匪淺，他想要護著對方。
單單以宋青柚A大教授、全息技術研究團隊負責人的身份，拉攏她的價值，就遠比沈家要大。
果不其然，聽到江知寒的話后，宋青柚就明確表態：
“我合作的第一人選就是江總。”
“但智能物流系統的開發，還需要初期投資……”
江知寒沉吟幾秒，回道：“我需要完整的策劃書，以及你所說技術的說明。”
“當然，一個月之內，我就會交到江總手里。”
“一個月之后。”江知寒敲定時間。
下個月的這一天，也是他能醒來的時間。
宋青柚表示沒問題。
兩人說起工作時，基本都是公事公辦的態度，這讓宋青柚很滿意。
如果江知寒只是單純地因為拿她當朋友，或者因為兩人認識，就說要合作，要投資，那宋青柚反而不會接受。
方延開車先把宋青柚送回員工宿舍所在的地方，然后才掉頭回去。
車里安靜下來，江知寒忽然問：
“方助理，如果一個人會因為另一個不高興，而覺得不高興，會是什么原因？”
“啊？”
方延還是第一次聽老板問這種問題。
不過他一開始也沒多想，直接脫口而出：“那應該是喜歡，那個人喜歡另一個人，因為看到喜歡的人不高興，自己也會不高興。”
江知寒沒再吭聲，整張臉隱匿在路邊高樓投下的陰影中，表情晦暗不明。
方延后知后覺地想到：江總不會是說的他和宋小姐吧？
這么說來，宋小姐還真有可能變成未來的總裁夫人？！
————
晚上，江知寒還坐在書房里處理工作，手邊放著的咖啡已經見底。
他端起杯子看了一眼，又瞥了下時間。
現在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，他卻還沒有變回貓。
晚上這么長時間，如果可以控制著變回貓，把剩余的時間留到白天變回人就好了……
可他連自己什么時候變回貓，都不能提前得知，這種事應該無法控制。
江知寒煩悶地捏了捏眉心，起身拉開窗簾。
就在他想抬頭看看月亮時，一陣眩暈感突然傳來，緊接著就是四周天旋地轉……
時間到了嗎？江知寒暗自算了下這次的清醒時長
——從早上八點《影響》出售，一直到半夜十二點十分，大約十六個小時。
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讓人想嘔吐的時候了，強撐著躺到了沙發上，便任由那種漂浮無助的感覺將自己吞噬。
等他再睜開眼，看到的，果然又是熟悉的醫院設備。
‘滴滴滴——’
旁邊的儀器響了好幾次，外面才有值班的寵物醫生進來。
十多分鐘后，陳嵐趕到。
江知寒不用聽他們的對話，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。
陳嵐打開貓包，他就主動鉆了進去。
值班的醫生叫住她，“陳女士，您這只貓都來了好幾次了，每次檢查結果都只是睡著，而且睡著的時間也不長……”
“除了叫不醒之外，它沒有任何異樣，所以我還是建議，以后先在家多觀察一段時間，要是超過24小時還沒醒，再送來也不遲……”
陳嵐連連點頭：“我會把話轉達給貓主人的，她把這只貓當眼珠子護著，可能是擔心自家貓得了什么罕見的病。”
寵物醫生表示理解，又隨口寬慰了兩句。
陳嵐走出醫院門，提起貓包調侃：
“你還真是難伺候，知不知道你每次叫不醒的時候，青柚都要問上幾十遍？”
“這次你大半夜醒的，我就不通知她了，免得她大半夜跑來，拍節目的時候沒精神。”
江知寒對此頗為贊同，然后又閉上眼睛趴下了。
陳嵐：“……”
這只貓怎么這么能睡？
該不會真的有什么毛病吧？
還是說，它不想聽自己嘮叨？
————
次日，宋青柚照常到27樓上班。
饒是沈家還沒付出代價，但宋興業醒來的事，讓她倍感開心。
更別提，她早上還看到陳嵐發來的消息，說吱吱已經醒了，跟前幾次一樣，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。
林慧看她肉眼可見的心情好，忍不住湊過去：
“什么事這么高興？該不會是昨晚去跟江總約會了吧？”
“約會？什么約會？”
宋青柚下意識想到了昨晚江知寒請自己吃了飯。
林慧這么問，該不會是有人看到了吧？
她鎮定自若，試探著問：“你怎么會這么想？”
“我就是隨便猜的。”林慧神情古怪，“我該不會是猜對了吧？”
宋青柚松了口氣，搖搖頭，“沒有約會，我高興是因為家里人生的病快好了。”
“那確實值得高興。”
林慧繼續壓低聲音，“不過你今天總是在笑，其他人都在猜你可能是跟江總領證、成功上位了，還有人說你可能懷孕了。”
“這么離譜？”宋青柚一臉驚疑之色。
“謠言都是這么傳出來的。”林慧嘖了一聲，看向宋青柚的肚子，“不過……你真沒懷孕？”
后者無語：“你都說過那是謠言了。”
林慧嘿嘿一笑。
一想提到江知寒，宋青柚總能想起吱吱。
現在吱吱已經醒了。
那江知寒——
“慧姐，江總今天來公司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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