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原地的賀昱遲沒吭聲，默默拿出手機仔細搜了搜安綏的事跡。
這段時間，他確實總看到宋青柚投資安綏電影的新聞推送，但每次點進去最多看兩眼照片，沒對內容投以太多關注。
現在從頭到尾看下來，倒是理解季凡為什么會是這個態度了。
和他一起的少年拍拍他的肩膀，“昱遲，別把這人的話放在心上，拍不拍戲的，現在都是公司做決定，有本事他直接去找柚姐啊！”
賀昱遲嗯了一聲，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周圍看熱鬧的人，已經在議論安綏到底有多邪門了。
說著說著，就不免聊起安綏和宋青柚的關系。
“國內投資人那么多，愣是沒一個敢投資安綏拍電影的，宋青柚怎么敢這么做？”
“兩個人關系肯定不一般，說不定就像媒體報道的一樣，兩人關系匪淺。”
問話的人聞言秒懂，“宋青柚這么好看，如果是我，我也愿意。”
話音未落，一道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，擋住了窗口照進來的大半光線。
說閑話的二人嚇了一跳。
看清楚來人是賀昱遲后，剛想嘟囔兩句，就聽對方說：
“安綏導演家境很好，不存在潛規則一說。”
“不了解的事，別張口就來。”
賀昱遲板著臉的樣子很唬人，被指責的兩人紛紛應是。
不過在賀昱遲走后，兩人對視一眼，神色都有些不滿。
“嘁！他以為他是誰啊？我們說話，關他什么事？”
“不知道的，還以為宋青柚不只是他老板！”
“說不定還真是。”
兩人細碎的聲音不算小，沒走遠的賀昱遲兩人也能聽到幾個字。
“他們也太惡心人了，就知道背地里搬弄是非！”跟在后面的少年很生氣，“昱遲，要不我去警告他們一下？”
“嘴長在他們身上，隨他們怎么說吧。”
賀昱遲不過是不想有人直接在他面前，詆毀公司和老板，免得他無動于衷的態度被某些人鄙夷，進而傳到宋青柚耳朵里。
至于背地里別人要怎么說，他管不著。
兩個當事人一走，現場看八卦的人，頓時如鳥獸散。
季凡說是要去找經紀人，但也要先去找節目組請假才行，不然可能連宿舍所在的園區都出不去。
請完假，又給經紀人發了無數條消息，再收到回復，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。
一大早，季凡就氣沖沖地跑到了盛世娛樂所在的大樓。
公司已經有不少人得知，要參演安綏電影的人中，就有季凡。
因而季凡出現在公司后，就接收到了來自各個部門的人打量的眼神。
甭管這些人出于好奇還是幸災樂禍，看在季凡眼里，都是赤果果的嘲諷！
所以平時在經紀人面前笑的春風拂面的人，頭一次冷下臉：
“這個角色我不接，周哥你想辦法幫我推了吧！”
周才作為目前公司里專門培養新人的經紀人，對賀昱遲和季凡十分看重，要是兩人之中有一個走紅，那他也能站穩腳跟，平步青云。
早在季凡要參演安綏電影的消息出來，他就旁敲側擊問過陳嵐，可惜得到的答案都不如人意。
看著季凡怒氣沖沖的樣子，他只能嘆口氣：
“這個角色是宋總親自定下的，我沒辦法做決定。”
“賀昱遲拍廣告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，就不能讓他演？”
周才搖頭：“可能是為了一碗水端平，小賀有廣告拍了，你來拍戲，合情合理。”
“我不管什么合不合情理，反正這個角色我不接！也不能接！周哥，你也知道那個安綏到底什么情況，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！”
“你得往好處想。”周才安慰說，“女主演很可能是宋總本人，宋總到目前為止，還沒出過岔子……”
經紀人明顯油鹽不進，季凡惱怒：“我想見宋總。”
安綏可以潛規則換到投資，沒道理他就不行！
“別想了，如果是為了這件事，宋總不會見你，要不你還是先回節目組——”
周才話還沒說完，面前的人扭頭就跑遠了。
路過這邊的同事跟周才打了聲招呼，然后小聲八卦：“剛才那是季凡？他過來找你，不會是不想演那個角色吧？”
周才默認。
那人又道：“嘖！這么沉不住氣！要是讓陳姐知道，可能都不會想培養他了。”
周才想了下陳嵐的脾氣，不自覺地點點頭。
他原本還挺看好季凡的，現在嘛，就看季凡能不能調整好心態了。
————
事實證明，周才的期盼還是落空了。
在賀昱遲和季凡接連傳出拍廣告和拍電影的消息后，參加選秀以來積累的粉絲，都非常激動。
尤其還有人放出消息，說季凡接演的第一個角色，就是電影的男主角！
讓一個選秀新人擔任男主演，這完全是天上掉餡餅，是在別的公司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。
季凡的粉絲愈發激動，順帶著還要踩幾腳對家，以及賀昱遲。
就在粉絲們集體高興的時候，某社交平臺，有人匿名發帖，曝光了季凡即將參演的電影信息，下面一行清楚地寫著
——導演：安綏。
粉絲看到這個名字的瞬間，就炸開了鍋。
之前有多高興，現在的他們就有多憤怒。
[還以為宋青柚真能給季凡哥哥什么好資源，結果是安綏拍的電影？]
[根本就是找不到人來演，才讓我們哥哥頂上的吧？]
[憑什么賀昱遲的廣告沒問題，輪到我們哥哥就要拍這種玩意兒？]
[宋青柚腦子沒問題吧？明明知道沒有人愿意拍這個，還把季凡往火坑里推！季凡原本未來可期，現在都要被你們給毀了！]
[宋青柚和我們哥哥到底多大仇？]
[是不是賀昱遲搞的鬼？說不定是賀昱遲很想踩著季凡上位，才和宋青柚同流合污！]
[堅決抵制！盛世怎么能把新人當炮灰？]
……
季凡的粉絲雖然不多，但此刻群情激奮下，匯聚起來的聲音也非常大。
宋青柚只敲了敲鍵盤，很快就調查到了放出消息、攛掇粉絲的源頭。
面對陳嵐的詢問，頭也不抬地說：
“去把周才和季凡都叫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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