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花容江云雅寒江雪 > 第314章 同乘
    “夫君。”

花容又喚了一聲。

聲音細軟,沒什么底氣,小貓似的。

花容喊完兩頰紅透,卻一直看著江云飛的眼睛沒有退縮躲避。

他已經為她做了太多太多,給了她名分和最大的偏愛,她自然也要盡自己所能去回應。

江云飛的眸子又深了些,他定定的看著花容,心里有無數不能言說的欲念在叫囂,但怕會嚇到花容,最終只說了一句:“嗯,以后我就是你的夫。”

知道花容臉皮薄,江云飛主動說:“聽說夫人之前幫我做了衣服,可否拿來給我試一下?”

花容如蒙大赦,連忙去拿衣服。

之前怕時間不夠,花容熬了幾個夜,秋冬的衣服各做了一套。

秋裝是藏青色的,知道江云飛不喜花哨,衣服上沒有什么圖樣,只在衣襟處繡了一點兒青藤做點綴。

江云飛穿好衣服走出來,噙著笑看著花容,問:“這是繡的葫蘆藤?”

花容的臉又紅起來。

之前她沒想到能和江云飛在一起,繡葫蘆藤也是希望他能平安長壽,如今卻像是故意和自己的葫蘆耳墜呼應。

花容很是不好意思,撒謊說:“是月清建議我繡這個的,她說這個寓意很好。”

花容又羞又窘,再逗就要急了,江云飛沒再糾結這個話題,摸著腰間問:“這是什么?”

“我在衣服里面縫了暗層加的鐵片,雖然有一點重,但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么,平日走動應該還能鍛煉體魄。”

最重要的是,上了戰場,能稍微護著腰一些,不至于再像上次那樣,險些被人腰斬。

武將過的一直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,花容便是擔心也不能阻止江云飛上戰場,只能盡可能的為他做點什么。

花容花了很多心思,鐵片加在衣服里面一點兒都看不出來,走動的時候也不會磨到皮膚。

江云飛試著打了兩下拳,動作很流暢,絲毫不會受到影響。

江云飛很滿意,他攤開手在花容面前轉了兩圈展示衣服:“衣服很合身,腰上加的東西也很實用,非常好。”

當年花容給他做那身衣服,只得了一句“還不錯”的評價,今日他倒是不吝夸贊了。

衣服得到認可,花容也很高興,她笑著說:“這次離京我還帶了不少布和針線,加上月清幫忙,還能給你做好些衣服。”

從巫醫說她只剩半年時間已經過去月余,好不容易有了身份可以名正言順的給江云飛做東西,花容自然不想浪費。

江云飛頓了一下,隨后恢復如常:“趕路已經很累了,不要總想著做這些,等到了夷州再做也不遲。”

等到達夷州,剩下的時間就不多了。

花容心底一陣悲哀,面上卻道:“我知道的,我會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。”

早飯后,眾人收拾了一下便又啟程出發。

月清先扶花容上馬車,花容剛坐穩,江云飛便掀簾坐進來。

花容沒有準備,詫異的看著江云飛,江云飛坦然的問:“夫人有事?”

兩人對外已宣稱是夫妻,同乘一輛馬車也不為過。

花容還是忍不住問:“夫君不騎馬了嗎?”

江云飛很自然的說:“此行路途遙遠,為夫擔心夫人獨自坐在車里會無聊,特意來陪夫人。”

花容改口喚了他夫君,他便不再像之前那樣過分恪守禮節,演得和真正的夫妻沒什么兩樣。

花容有些慌。

兩人同住一個房間還有床帳遮擋,馬車里空間狹小,江云飛又很高,就算花容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,馬車稍有顛簸,兩人也免不了會有肢體接觸。

花容找不到借口,只能眼巴巴的看向江云飛,盼著他能像之前那樣為自己解圍,再給自己一些時間適應。

江云飛的確看出了花容的慌亂無措,不過他沒有打算下馬車,而是狀似無意的捂了下腰腹的位置。

花容立刻注意到,緊張的問:“大人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?”

“沒事,”江云飛搖頭,而后看了眼馬車外,“今日還有很多人想找我切磋,我說我不小心牽動了舊傷,這才推辭過去的,不想叫人看出端倪。”

那種爭強好勝的人自然可以直接拒絕,但若是上進求學的,便不大好拒絕了。

江云飛的理由很充分,花容拒絕不了,仍是不放心的盯著他的腰腹。

他是極能忍疼的人,剛受傷養了沒兩天,在軍中走動時就能裝的和沒事人一樣。

花容怕他現在也是在強撐。

察覺花容的目光,江云飛放松了些,靠著馬車壁問:“夫人若是不放心,可以親自檢查一遍。”

說罷,松開手,一副任由花容為所欲為的模樣。

他傷在腰側,花容若要檢查,便要脫掉他的衣服。

花容怎么能做這樣的事?

“不用,我相信大人。”

花容飛快的拒絕,忍不住瞪了江云飛一眼。

這些時日江云飛待她極好,兩人又有了正經婚約,花容對江云飛非常信任,這一眼不覺帶了兩分嗔怪。

她鮮少做出這樣的表情,整個人都因此鮮活了兩分。

江云飛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沒再說話。

馬車很快駛出客棧。

舟縣的路不及瀚京的寬闊,路面也不夠平坦,沒多久,馬車便顛了一下。

花容的膝蓋磕到江云飛的,她更加努力的縮著腿,小聲道:“大人,抱歉。”

“你喚我什么?”

江云飛問,聲音低沉,并非責問,反而透著一分不易察覺的委屈。

花容心底的愧疚更深,努力解釋:“我不是故意要與你生分,只是你我才互通心意不久,這婚約也才剛剛定下,就算是已經成婚的新婚夫妻,也要花時間適應一下彼此,不是嗎?”

“這是自然,我并未逼夫人的意思,只是夫人之前已經改過稱呼了,何不與我一樣就此慢慢適應?”

江云飛并不著急,徐徐引導。

花容找不到理由反駁,只能點頭說:“我聽夫君的。”

“夫人若真愿意聽我的,不如先放松些,你我腰上都有傷,坐的太過緊繃,對腰不好。”

這話也是為花容好。

花容慢慢放松下來,右腿很自然的和江云飛的貼在一起。

她有些畏寒,衣裙穿的厚,江云飛的體溫卻還是傳了過來。

讓她心跳加速,怎么也無法平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