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錢沒有，要命一條，跟他說，愛怎么著就怎么著。”
見顧北撂下電話，姜紋這邊覺得自己又行了，扯著脖子嚷嚷起來。
“少跟我這兒現眼，人家要是非得告你毀約，你以為能糊弄過去？現在來能耐了，早干什么去了？”
姜紋剛才豎起耳朵偷聽，顧北又不是沒看見，現在眼見沒事了，又來充好漢。
以前沒覺得這廝還有這毛病。
不是挺有擔當的嘛！
網上說，他和劉筱慶因戲生情，后來劉筱慶的丈夫來劇組捉j，提刀逼著姜紋把倆人的破事寫下來，姜紋也沒含糊，提筆寫了十幾萬字。
現在怎么……
文俊還算給面子，知道顧北是這部戲另外一個投資人，就沒再追究。
劉筱慶和顧北，誰的份量更重，文俊心里還是有數的。
“11月份殺青，你這邊有沒有問題？”
姜紋耷拉著臉：“我現在什么心情都沒有。”
什么玩意兒？
“沒心情？你打算讓全組百多口子等你一個人調節心情？”
姜紋不說話，可顯然就是這么想的。
都說這人任性妄為，想起一出是一出，以前顧北覺得他還算靠譜，這次算是見識到了。
“少跟我這兒扯淡，你這個劇組還剩下多少錢，你心里沒數啊？等賬面上的那點兒錢給折騰沒了，你……”
“你不會看著不管。”
呵呵！
真以為吃定顧北了。
“沒錯，我肯定不會看著不管，到時候我一定會找人來接手，換個導演的事，有什么難的。”
聽到這話，姜紋愣住了。
“你不會……”
“我會，老子往你身上投錢，是為了得到回報，你要是沒這個能耐，我為什么還信任你？真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得慣著你呢。”
顧北也真是氣急了，姜紋有性格，耍點兒脾氣，他也就忍了。
可他現在是拿著投資人的錢，來突顯自己的性格。
甭管是誰，都忍不了。
“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，劇組要是不能重新開始正常工作，我指定換了你，甭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。”
顧北抬手，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。
“還有，別挑戰我對你的容忍度，真要是把我惹急了，你以后也就甭想著做導演了。”
顧北可不是在嚇唬姜紋，姜紋既然敢拿著他的錢做任性的資本，就得有承受他報復的心理準備。
發動所有的關系，在影視圈趕絕了姜紋，或許做不到，但是讓他這輩子都當不成導演，還是有把握的。
這話一說，姜紋立刻就老實了。
他可不敢賭顧北是不是在開玩笑，剛剛顧北和文俊通電話的時候，說的什么，他都聽見了。
光亞這個名字，他之前也曾聽說過。
香江那邊剛成立的大公司。
牛掰的很。
他可惹不起。
就算是內地這邊，顧北的能量也不是他能惹的。
顧北在京影廠那邊的關系，姜紋也聽劉筱慶說過。
剛剛怎么就昏了頭，跟顧北叫板啊！
“我……”
“11月份，你這邊必須處理好，記住了，別給我惹事。”
顧北說完，起身就準備離開。
等等！
顧北又想到了一件事。
劉筱慶走了，現在劇組沒了制片人，更重要的是，姜紋沒有人盯著。
這會兒被顧北唬住了，過不了幾天又得犯毛病。
“老馮！”
馮褲子就站在門口，剛剛顧北的反應，把他也給唬住了。
平時顧北可是個好脾氣，除了在片場脾氣大，私下里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。
“在呢！”
“你……辛苦辛苦，回頭來這邊幫忙，拍戲的事，都交給姜紋，你負責劇組的后勤。”
不給姜紋安排一個幫手的話，姜紋根本搞不定劇組的日常管理，這玩意兒就是個巨嬰，得讓人看著才行。
再說了，剩下那點兒錢，恐怕都不夠姜紋折騰兩天的。
“不用，我……”
“你是覺得自己能行，還是覺得你能把劉筱慶給勸回來？你現在最好別招我。”
姜紋也想不明白，顧北這次怎么這么大的火氣，以前不是挺好說話的嗎？
上次來劇組客串，跟京城二環線高架橋上喝了倆鐘頭的涼風，回去生了一場大病，都沒說什么。
這回……
算了，還是老實點兒吧！
姜紋現在的處境，純屬自己作出來的，這會兒也知道后悔了。
只可惜……
大鵝怎么叫來著？
該！
姜紋心里也苦，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，本來只是想著跟劉筱慶鬧鬧脾氣。
當然了，他也確實對寧靖有好感。
那么有性格的姑娘，誰見著能不喜歡。
可姜紋真不至于為了寧靖，就放棄和劉筱慶多年的感情。
只是沒想到，讓他給玩兒脫了，更沒想到，劉筱慶的反應會這么激烈。
連一句話都沒撂下，直接就走了。
再想把人請回來，恐怕是難了。
兩個人畢竟在一起時間挺長的，對劉筱慶的性格，他也了解。
最是個寧折不彎的！
兩人的關系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。
“劉筱慶往你這戲里投錢了嗎？”
姜紋以為顧北已經走了，聽到說話聲，抬頭見顧北還在門口。
“投……也不算投錢，是我找她借的，回頭我會還給她。”
凸(艸皿艸)！
“你丫可真夠不是東西的！”
顧北也算是服了姜紋，他這算什么，財色兼收，最后還渣了人家一下。
姜紋想反駁，可顧北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，扭頭就走。
馮褲子和趙保剛趕緊跟了上去。
“馮哥，這邊你就辛苦辛苦吧！”
“沒說的！”
馮褲子不想接，可朋友是干什么使的，比就是在朋友遇到難事的時候，神手幫一把嘛！
“記住了，別慣著那孫子，丫就是個不省心的貨，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那種。”
“放心，都明白！”
趙保剛跟著說道：“顧總，這下劉筱慶肯定是不能演了，女主角阿春怎么辦？”
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“我看那寧靖……”
“趕緊打住！”
顧北不等趙保剛說完，就給否了。
“首先歲數不合適，阿春這個人物，不說得風情萬種吧，可身上也得有成熟女人的魅力，寧靖就是一黃毛丫頭，化妝手段再高明，氣質也拿捏不住，再說了，寧靖可是咱們公司的人，我敢讓她往姜紋跟前湊？”
導致姜紋和劉筱慶分手，寧靖就算不是主因，也得承擔一部分責任。
讓她跟姜紋搭戲，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！
趙保剛聽了，想想也覺得確實不合適。
“她要是不行的話……我還真想不出來有誰了，對了，《便衣警察》里面的宋春……”
“停，你自己想想合適嗎？宋春利往姜紋身邊一站，看著跟母子似的，能像兩口子？”
顧北沒好氣的說，要是實在沒有合適的，那就……
“王吉，聽說過嗎？”
趙保剛和馮褲子都是一臉懵。
這不奇怪，王姬在出演《京城人在紐約》之前，沒演過幾部戲，最有名的也就是和張峰義一起出演的那部《塞外奪寶》。
“對了，她在京臺當過主持人。”
聽顧北這么一說，兩個人都想起來了。
“她啊！不過，她早就去老美了，都走好幾年了。”
“鄭小龍肯定能聯系到她。”
趙保剛還有點兒懷疑：“她？能行嗎？都好些年沒演過戲了，一直也沒她的消息，萬一聯系不上怎么辦？”
“先聯系著，要是能聯系上，到時候去了老美，就見一面，合適不合適的，你們再定，實在不行就重新選演員。”
現在也只能這樣了。
既然顧北覺得王吉沒問題，那應該就沒問題。
對顧北選角的眼光，兩人還是非常欽佩的。
“那就這么定了。”
顧北擺了擺手，終止了這個話題，他這會兒心里特別亂。
不是因為劉筱慶，而是因為姜紋。
這人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，干什么事都是由著性子胡來。
身邊要是能有個人管著還好，可要是……
看起來得重新考慮，往后是不是繼續跟姜紋合作了。
這廝前世的豐功偉績，不亞于墨鏡王，那么些年，也就一部《讓子彈飛》，算是證明了一下自己能賺錢。
可那部戲光是影帝就好幾位，就跟墨鏡王的《一代宗師》一樣，全明星陣容，再加上不錯的劇情，讓姜紋總算是看見點兒回頭錢。
其他的作品……
《鬼子來了》、《太陽照常升起》，都能幫著投資人治療投錯胎。
開車把兩人送回各自的家，顧北正準備回公司，他得找李成儒商量一下，看看是不是再給姜紋的劇組配個財務。
車開到半路，顧北接到了東方文英的電話。
《白眉大俠》殺青了！
還行，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。
顧北掉轉車頭，直奔《白眉大俠》劇組。
之前《甲方乙方》殺青，顧北都給辦了殺青宴，現在自然不能厚此薄彼。
等顧北趕到片場，這邊已經在收拾東西了。
朱小峰正坐在角落里，滿臉的疲態，顯然這段時間也熬得夠嗆。
按照原定計劃，《白眉大俠》要在十月份播出，接檔《過把癮》，為了趕進度，朱小峰白天拍攝，晚上剪片子，真真是累壞了。
“朱導！”
朱小峰抬起頭，看著顧北，半晌才反應過來：“來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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