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游”旅行社。
李浩鵬寬闊的辦公室里。
伍北、王順、趙念夏和賈笑有說有笑的聊閑。
樓下嘈雜的裝修聲不絕于耳。
目前旅行社不光是虎嘯公司立足錦城的臨時大本營,還是梅南南、黃卓這些后入伙兄弟的住處,每天人來人往,熱鬧非凡。
“哥,我有點沒看懂,咱既然已經拿到張恒想要的那幅字,直接給他送去多好,到時候他承咱一份大人情,還不得有求必應吶?咱為啥反而躲起來不見了呢?”
賈笑很好奇的詢問。
“你猜猜?”
伍北饒有興致的反問。
做所以故意吊著張恒的胃口,一來是伍北想要出口之前被對方無視鄙夷的惡氣,再者他也想看看張恒究竟有多稀罕那副字,他表現的越急不可耐,自己能討價還價的余地也就越大。
“學會你哥那點小心思,獨當一面很容易。”
趙念夏巧笑著出聲。
“叮鈴鈴..”
話剛說完,伍北的手機就響了。
看到是“韓根生”的號碼,伍北示意哥幾個別出聲,隨即按下免提鍵。
“老弟啊,忙什么呢?這兩天電話不接、短信不回。”
韓根生笑哈哈的出聲。
“別提了,心情郁悶,自己找地方靜靜。”
伍北故作煩躁的嘆了口氣。
“你呀你,就是沒耐心,那天晚上老張家里臨時有事,所以才沒能及時赴宴,事后特別內疚的跟我說好幾次,你看今天方便不?我組個局,咱一起熱鬧熱鬧。”
韓根生沉聲解釋。
“算了吧,人家不樂意搭理我,我貼著臉硬湊沒意思。”
伍北語氣煩躁的拒絕。
“別呀老弟,交朋友就跟搞對象似的,一次成功的都是假的,總得互相熟悉、磨合一下是不是?咱就這么定了啊,老張也覺得自己之前確實過頭,說晚上自罰三杯,是吧老張..”
韓根生連聲挽留。
這老貨非常狡黠,三言兩語間暗示出他此刻正跟張恒在一塊,伍北可以隨意發揮。
“真不用韓哥,我公司最近在裝修,實在忙不過來。”
伍北心領神會的名聲,算是告訴對方他現在的位置。
“在公司呢啊,那正好我們路過,老張也一直想要看看你公司的規模。”
韓根生不由分說的掛斷電話。
“有點意思哈,文癡有文癡的執著。”
放下電話,伍北饒有興致的點燃一根煙。
“咳咳咳..”
趙念夏掩鼻咳嗽,那模樣更像是在提醒伍北什么。
“都說了最近戒煙,你咋老往我嘴里放呢。”
伍北忙不迭將煙卷塞給旁邊的王順,隨即擺手驅趕:“去去去,外面吸去,不知道夏夏對煙味過敏啊,還有把那副字一并拿過來。”
“笑笑,待會咱們這樣..”
接著伍北又沖賈笑勾了勾手指頭,如此這般的交代一通。
一個多小時后,韓根生和張恒如約走進辦公室里。
看得出來張恒來的很匆忙,身上還穿著“博物館”的襯衫工作服,地中海似的發型被風吹的有些凌亂,一張老臉黑里透紅。
跟伍北四目相對,張恒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雙手,干咳打招呼:“伍總啊,上次確實是我欠妥,我事后想了想..”
“艾瑪韓哥,你咋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呢,我都沒來及好好的準備一下,張館長快里面請,媳婦泡茶去,笑笑把這破玩意一把火點了,說過你們多少次,沒有那眼力勁,就別總冒充專家,好幾萬買副贗品,明明是上周的非嘰霸告訴我是商周的,操!”
伍北熱情的迎了上去,動作粗魯的一把將桌上一副古香古韻的字帖丟到旁邊。
“知道了哥。”
賈笑“呼啦”抓起,作勢準備揉成一團。
“張館長、韓哥請上座。”
伍北貌似恭敬的邀請。
“等等,能不能讓我看看?”
張恒遲疑幾秒鐘,手指賈笑手中的卷軸。
不等賈笑回應,張恒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搶過去放在桌上展開,一雙眸子睜的圓滾滾,口中哈出來的熱氣,不住的小聲呢喃:“果真是書法大家,賞心悅目,如此小楷當世難求,美哉妙哉!”
“什么美不美,假的,二百塊錢都不值,張館長您給我吧,讓我一把火燒了!”
賈笑直接揉成一團,哼聲嘟囔。
“放手,你知道你這叫什么行為么?暴殄天物!辱沒斯文!真是有眼不識真泰山!伍總啊,這幅字我要了,你多少錢購得,我原價求之!”
張恒“蹭”的一下將墨寶搶過去,像是什么心愛之物似的緊緊抱在胸口,吭哧帶喘的看向伍北。
“張館長,這是假的,怎么能糊弄您呢,以您的身份,就算要送,我也得送真跡不是,笑笑拿去毀了吧,別丟人現眼。”
伍北擺擺手微笑。
“別動!不論真假我要了,你直接開個價吧。”
張恒連忙往后倒退兩步,像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一般吆喝。
“這..”
伍北貌似犯難的抓了抓后腦勺。
“小伍啊,既然老張喜歡就送給他唄,反正..”
韓根生轉動幾下眼珠子,從旁邊插諢打科。
“那怎么行,張館長風清氣正,莫名其妙收我禮物算怎么回事,傳出去不得墮了他老人家的威名,這幅畫我賣給他!”
伍北繃著臉搖頭,隨即伸出一根手指頭道:“張館長,您如果真心想要這張贗品,就給我一百塊錢吧,權當我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買個教訓,咱們公平交易,不存在任何貓膩,您看如何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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