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上,永興帝起身,拿起內侍呈上來的誅蛟劍。
錚!
誅蛟劍出鞘三寸。
無形劍意迸發。
文武百官,乃至上三品武官,感覺到刺骨寒意。
一些未曾習武的文官,不由自主顫栗。
“此乃太祖皇帝在大荒斬殺黑蛟所用寶劍,吸收了蛟血又被太祖皇帝以九陽真火淬煉,堪稱圣物,今天就暫時由你保管,壞我大夏社稷者,上到皇親國戚,下到升斗小民,此劍皆可殺!”
永興帝說話間從擺著龍椅的臺子上走下來,來到陳浩身前,將出鞘三寸的誅蛟劍插回劍鞘,遞給陳浩。
陳浩雙手高舉過頂接住長劍,肅然道:“此劍在手,微臣必定謹慎保管、使用,不負陛下厚望。”
尚方寶劍。
握住誅蛟劍的陳浩,想到這玩意。
“好!”
永興帝點頭。
旁觀的文武百官心情復雜。
尤其在一眾文官看來,這大夏朝堂要冒出第二個樊文炳,日后他們的日子更難過。
得想方設法抗爭。
最好趁這小子剛剛起勢,扼殺掉。
武官前列,身為白閥在朝堂上的代言人,樞密院二號人物白云瑞心中亦是五味雜陳。
本是白閥給了這小子飛黃騰達的機會。
如今白閥卻與這小子沒什么來往。
去年老太太過壽,當眾訓斥這小子,之后白閥上上下下對這小子敬而遠之。
偏偏這小子天賦異稟能力又強,短短一年備受皇帝重視。
而白閥最初讓這小子頂替白少成蒙蔽皇帝,現在與這小子形同陌路,簡直里外不是人。
白云瑞越想越郁悶。
永興帝當眾扶起陳浩,叮囑道:“朕不在圣京的時候,多為太子分憂。”
“是!”
陳浩應下。
文官最前排,和內閣首輔站在一起的太子,覺得親爹是用陳浩盯著他、監視他。
他暗暗咬牙。
陳浩回到原位。
朝會繼續。
永興帝做出各種安排、指示。
臨近中午,朝會才結束。
百官匆匆散去,為御駕親征做準備。
陳浩也回到監察司。
誅蛟劍,他沒設香案供起來,隨身佩戴以免丟失,還可以隨時使用。
“恭喜大人!”
“恭喜大人!”
“大人前程似錦!”
監察司西院一眾骨干齊聚大堂,向陳浩道賀。
“大人封爵,可喜可賀,今晚是不是得在樊樓請我們這些下屬同樂一番?”
唐顯最后走進大堂,笑容滿面。
在西院,唯獨唐顯敢這么同陳浩說話。
“沒問題,我請客,你出銀子。”陳浩這話逗樂一眾下屬。
這么多人去樊樓盡情享樂一晚,得幾百兩銀子。
唐顯苦笑。
“大人,卑職想起一件事,似玉奪了花魁后一直閉門謝客,樊樓幾位總管急壞了。”
西院四都尉之一郝大成,邊說邊笑,笑的略顯猥瑣。
“與我何干?”
陳浩不以為然問。
皇帝、樊公即將離開圣京,他肩上的壓力陡然增加,哪有心思在意一個風塵女子。
“大人有所不知,似玉說她的第一次,只屬于那位用一首詞幫她爭得花魁的奇男子。”
郝大成說到最后擠眉弄眼。
角逐花魁前,如花似玉皆賣藝不賣身。
花魁,且是完璧之身。
不知多少達官貴人為之瘋狂。
陳浩不以為然笑了笑,道:“我對花魁沒什么興趣。”
“這……”郝大成語塞,轉臉瞅唐顯、樊勝,暗示二人勸勸自家大人,別暴殄天物。
一名校尉急匆匆走入大堂,對陳浩抱拳行禮,道:“樊公請大人去正大光明樓,有急事商議!”
“急事……”
陳浩皺眉。
剛才還隨意說笑的幾人,神色陡變。
樊公所謂急事,絕對是大事。
陳浩立即起身往外走。
正大光明樓。
樊文炳端坐一樓大堂。
除了西院四位都尉,監察司其他骨干齊聚,執掌東院的柳霖也在。
陳浩走進大堂。
“無需多禮。”
樊公阻止陳浩行禮,直接對眾人宣布:“明早,本官隨圣上出征,監察司將由白副使全權負責。”
“請樊公放心,您不在,我等以白大人馬首是瞻!”向來寡言少語的柳霖率先表態。
陳浩沒入監察司的時候,柳林就斷定皇帝為保護樊公,會讓樊公逐漸脫離監察司。
樊公需要一位繼任者。
柳霖為此故兢兢業業,雖然執掌監察司最終的下場很慘,但權力的誘惑太大。
哪曾想陳浩空降監察司。
起初柳霖還想與陳浩競爭角逐,可這一年陳浩所作所為,擊碎他的信心。
現在這么表態,等于告訴在場的人,他服了。
“樊公不在,我等以白大人馬首是瞻!”
十幾人異口同聲。
樊文炳滿意點頭,而后拿起桌上一封拆開的密函,對陳浩道:“你看看這個。”
陳浩上前接過密函,仔細看一遍,皺眉道:“天下第一宗門竟會出這種事……”
昨夜,監察司通過最快的傳信渠道,向大大小小的宗門發去征掉令。
玄天宗。
大夏第一宗門。
上三品武者多達十一位。
歷代宗主皆為一品武者,對大夏忠心耿耿。
玄天宗昨夜收到朝廷征調令,當代宗主歐陽桓決定率六位上三品武者于第二天動身。
詭異的是,僅僅一夜,包括歐陽桓在內,要趕去青州的七人全中毒。
七位上三品武者一夜間中毒。
任何人聽聞此事,難免質疑。
陳浩亦如此。
“少成,這事就交給你了,從現在起,監察司由你做主。”樊文炳起身,又道:“明日隨陛下出征,我也得去準備準備。”
眾人行禮。
樊文炳離開大堂。
“柳大人,玄天宗這事你怎么看?”陳浩問柳霖。
“兩種可能,要么玄天宗陽奉陰違,要么有人下毒,試圖以這種方法阻止各大宗門配合圣上親征。”
柳霖說出心中所想。
“看來,我得去一趟玄天宗。”陳浩決定親自一探究竟。
玄天宗七位上三品武者中毒。
派別人去,陳浩不放心。
“大人現在是監察司的主心骨,萬萬不可輕離。”柳霖忍不住勸陳浩。
“我不去,你覺得誰去合適?”
陳浩問柳霖。
柳霖啞口無言。
事關重大,陳浩不去查,就得讓供奉院那些老家伙去查。
“我不會耽擱太久,我走了,監察司還有你,再把阿月調回來,替我掌西院。”
陳浩做出安排。
柳霖無奈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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