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朱佑德在兩位美人的伺候下更衣上朝。
說是上朝,實際是親自監考殿試。
文武百官在皇宮廣場兩旁列隊,中間空出,一會文科殿試考試便在這里進行。
“陛下駕到!”王忠厚高唱。
“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群臣行禮。
“大梁王朝一年一度的科舉殿試,開始!”
一聲高喝,群臣發出賀喜聲。
儀式后,徐修站出來道:“殿試開始!”
二百多位殿試舉人依次落座。
周圍有些大臣很是激動,看著自己花費重金砸進殿試的兒子,很是欣慰,起碼這不成器的敗家子,有個官做了。
諸如此類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數,朱佑德看在眼里,記在心里。
以前的科舉殿試不知是如何進行的,但今日他是皇帝,是制定規則的人,那就不可能讓游手好閑之人為朝為官。
“分發考卷!”徐修站出來道。
負責分發考卷的監考官剛站起來,卻聽到上方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。
“不用發考卷,朕來親自出題!”
朱佑德站起來,一步步走下高臺。
大臣們都愣住了。
小皇帝又要做什么?
不用分發考卷?親自出題?
雖說殿試需要由皇帝監考并出題,可從未有過直接廢除考卷的先例啊。
徐修連忙站出來:“陛下,考卷已經準備完成,乃吏部請京城德高望重的講師出題,由內閣大學士審核而出,為何要廢除……”
話音未落,朱佑德揮揮手。
“既然是殿試,那便由朕來出題!”
聲音冰冷,一旁的徐修慌了神,這若是不用考題,豈不是白忙活了?
燕王朱迪眼眸閃過精光,連忙出列上奏:“陛下,殿試使用吏部編制的考卷乃先祖之法,您如此做……不合理……還請陛下收回成命!”
不少朝中大臣也跟著站出來。
“陛下,此乃殿試,意義不同小可……”
“陛下,殿試乃選拔人才的重要考試,甚至影響大梁王朝的穩定……”
朱佑德哪管這些,有時候大臣們太過迂腐,容易被當成槍使。
“祖宗之法為何不可變?燕王?!你如此尊崇祖宗之法,不如去侍奉先祖如何?”
此言一出,朱迪身軀一震,眉頭緊皺。
陛下是要鐵了心親自出題啊!
無奈,他不敢在造次,默默退回。
見無人反對,朱佑德才走到考生中央,掃視一圈說道:“朕親自出題,你們在答卷上寫出答案。”
“一共十道題,朕會給你們充分的時間作答,待時間結束,由內閣大學士一一審核!”
說著,頓了頓,掃視大臣們的表情,補充道:“現場審核,現場給出分數!”
聽言,考生們你看我、我看你,誰也沒料到是如此。
但無人言語,陛下考什么,他們答什么便是。
真金不怕火煉!為何要因為陛下出題就畏懼?
大臣們同樣目瞪口呆,看著小皇帝的身影搖頭嘆息。
“第一題,出自《大學》……”
“第二題,出自《中庸》……”
“第三題,出自《孫子兵法》……”
一共十道題,前七道是論述,后三道是答辯。
朱佑德只重復一遍,后面的由王忠厚一一提醒。
每道題都有不同的時間,有的考生們奮筆疾書,有的考生卻坐在那里眉頭緊鎖。
朱佑德四處游走觀察每一位考生的細節,暗自記下起疑心的考生。
直到中午時分,隨著王忠厚一聲高唱,考生們紛紛停下筆。
“殿試答題結束,內閣大學士審核!”
馮伯功等人出列,按順序對每一張答卷審查。
經過討論,在由朱佑德過目后,方可宣布分數。
“劉子怡,八十二分!”
第一位考生的卷子給出分數。
“郭佳琪,九十六分!”
第二張卷子就出現高分,被點到的考生喜極落淚。寒門出身的他終于有機會翻身。
“李云。三十分!”
“張程。七十六分!”
隨著一張張卷子的審查,有低分也有高分,但這張卷子,馮伯功等人足足看了半個時辰。
“韓羽!零分!”
眾人大驚,紛紛看向韓羽,怎么還有零分的卷子?
十道題,就是隨便寫一點,也不可能零分啊!
徐修面色蒼白,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,要出事了嗎?
被叫到的韓羽正是忠義會成員。
朱迪藏在后面,面容陰沉眸子閃過駭人的殺意。
“陛下,敢問為何這位考生是零分?”一位大臣站出來。
“是啊陛下,這零分考卷,可從未出現過啊。”
越來越多的大臣出聲詢問,朱佑德也不藏著掖著,直接亮出考卷。
當眾人看清考卷后,皆是愣住。
只見考卷上清清白白,一字未題。
“空白答卷,要朕如何給分?!”
一聲怒喝,龍威展現。
韓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陛下恕罪!草民學識短淺,實在不會陛下的題目……”
“那,朕在找幾位出來吧!”
朱佑德冷笑一聲,指出幾位考生,讓馮伯功等人去審查答卷。
這指出的這幾人,便是忠義會沒有認罪的幾人。
“陛下,全是零分!”
馮伯功幾人向大臣展示答卷,不是空白,就是牛頭不對馬嘴,亂寫一通。
大臣們不理解,若是只有韓羽一人可以理解為發揮失常,但足足有七人是零分答卷……眾人想不出原因。
“陛下,草民不理解您的題目……”被揪出來的幾人跪地辯解。
“哼,朕所出的題目可都是出自四書五經,爾等既然能通過補考成為舉人,為何答不出?”
“二百多位考生,為何就你們七人是零分考卷?”
朱佑德繼續逼問:“朕很是好奇,你們是如何通過補考的?”
這話一出,徐修腦海嗡嗡作響,莫不是陛下發現了考題泄露?
朱迪也發現不對勁,被揪出來的都是忠義會成員,沒了考題,自然答不出小皇帝的題目。
“說!你們是如何通過補考的?”
見無人應答,朱佑德忽而冷笑一聲,從衣袖丟出兩本圖冊。
“這個東西,你們應該很熟悉吧!”
一聲爆喝,嚇得幾人瑟瑟發抖,身子忍不住的打顫,看著面前的圖冊,眼眸映射恐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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