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中哪里知道,自己離開了土地廟之后還會有人來,他和韓永等人一起走,直接去了對方的村子,正是他本來要去的閆家村。
秦淮中就在這村里藏了下來,準備了解情況,再決定自己下一步怎么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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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海關內,梁贊看著鄧興道:“呂勝之要來接替我,我要去杭州了!”
朝廷的公文到了他這里,他把公文遞給鄧興。
鄧興看過之后就道:“那山海關豈不是只有我一人了?”
“這是陛下給韓無疚的面子,你回頭好好聽呂勝之的即可,他能來山海關是托了你的福。不然他就在邊境等死吧,陛下對他真的是不錯了!”
鄧興一臉無語,心說,你們這些官員說話是真不要臉。
這可是呂勝之啊,天下名士!
結果皇帝是怎么對待呂勝之的,用完了就和抹布一樣就扔了。
“陛下對呂公太刻薄了!”
梁贊白了一眼:“你懂個屁,那是呂勝之自找的,他不給皇帝臉面,皇帝為何要給他臉面?就因為他是名士,陛下還是天子呢!”
鄧興道:“哎,這種事情我也不懂,我就是覺得陛下對呂公太刻薄而已,善待一下又怎么了呢?”
“怎么了,善待他,他就蹬鼻子上臉了!”
“我警告你,呂勝之的話有些你能聽,有些你不能相信,你是皇帝親戚,犯點錯,陛下不會在意。”
“呂勝之若是讓你上書幫讀書人說話,你絕對不許幫忙,否則陛下一定震怒,到時候說不定牽連皇貴妃!”
鄧興抓著頭皮道:“不至于吧!”
“至于,韓無疚不投降,陛下對皇貴妃一定會寬宏大量,可一旦韓無疚真的歸附,你覺得陛下還會在乎皇貴妃么?”
“不要覺得陛下是個好人,好人能當皇帝?”
梁贊道:“皇貴妃身份再尊貴那也是陛下給的,陛下認你們,你們才是國朝勛貴,不認你們,你們就是個屁!”
“自古以來雄主都不是尋常人,不是兒女情長之人,你都覺得陛下對呂勝之刻薄,他不會對你家刻薄么?”
“幼稚,呂勝之便是陛下對我朝百官的警告!”
鄧興呆滯了一下,渾身都是冷汗,連忙點頭道:“我懂了,我不參合朝堂的事情!”
“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。”
梁贊道:“這一次呂勝之來山海關,雖然是接替我的位置,你要聽他的管,但也是陛下對你的考驗,你若是通過了陛下的考驗,山海關總督就是你,通過不了,以后你就混吃等死吧!”
鄧興抓著頭發感覺腦子都成漿糊了,看著梁贊道:“我怎么辦?”
“效忠陛下,不應該參合的就不參合,應該參合的就要多參合!”
“你這說的和沒說一樣,我一個字都不懂!”
“好好領悟!”
梁贊笑道:“韓無疚那邊是不是還在和北方談啊!”
“是啊!”
鄧興從火上夾著一個餅子就開吃:“你說他想干什么,明明和我們表達了歸附的意思了,怎么還和北方談呢。”
“無非想要一個好價錢,只是他怕是要失望了,北方燕國的太子不會讓他滿意的!”
鄧興想了一下:“要不咱們去打一下?”
“沒必要,隨便他!”
梁贊看著外面的風雪,冬天馬上就要來了,留給韓無疚的時間也不多了。
十天之后,呂勝之到了山海關,梁贊和他做了交接,就要走。
呂勝之道:“你沒有話和老夫說?”
梁贊笑道:“呂公,我梁贊為天下人千夫所指,你我其實都是一類人,你為天下讀書人得罪皇帝,為的是什么?為的是儒學那一套東西,我梁贊為的是我自己,我是小人,你是君子,小人和君子不黨,我們有什么可說的!”
呂勝之道:“你說的沒錯,老夫這一次害了數萬學子不得科舉,斷送了他們的大好前程,更是讓皇帝對天下讀書人生出了恨意,你可有教我的?”
“皇帝如何才能原諒天下的學子,若是要老夫去死,我當下便去死!”
梁贊看看呂勝之,對方蒼老的厲害,顯然從杭州回到邊疆之后,日夜不安,心中有愧。
“呂公,陛下不是暴君吧,你犯下如此大罪,陛下也只是讓你回到邊境,沒有殺你,你若是自殺,至于陛下于何地?”
“老夫愧對天下讀書人啊!”
“所以皇帝讓你在邊境不得回朝,只是在保護你,你不能死,你一死,陛下會把對你的恨都轉移到了讀書人身上,天子非軟弱之人,那時候報復起天下讀書人,真的就完蛋了。”
梁贊有點同情呂勝之,這人雖然自作自受但對讀書人來說還是不錯的。
“若想陛下原諒你,你就好好給陛下賣命,不要反對陛下新政,幾年之后陛下氣消了,天下統一了你的事情也就過去了,要是你能給陛下送點美女其實也是不錯的!”
“滾,老夫豈能做那種事情!”
呂勝之聽著就來氣,梁贊前面的話說的還算是人話,最后就不像話了。
他是呂勝之啊,天下讀書人的精神豐碑,是有節操的高尚之人,給皇帝送女子那像話么!
梁贊笑道:“這有什么,呂公名聲海內,你是真不會拍馬屁,你看我,這一次去杭州就給陛下帶著美女呢,我怕什么!”
老子就是小人!
“我朝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官員,真的是……蒼天無眼。”
呸!
剛才誰和自己請教怎么討好皇帝來著,現在你要臉了,還蒼天啊!
蒼天個鬼哦。
梁贊鄙視了一眼呂勝之,回頭就走的。
自己就是小人,還是當小人好,當君子和呂勝之這樣,活的太憋屈了。
老朱收到了來自揚州的奏報,才看完就感覺牙疼了!
揚州糜爛啊!
那地方簡直成了海盜土匪的窩了。
老朱把何青峰叫過來:“你看看,然后說說,外朝怎么治理揚州的,讓揚州如此糜爛!”
何青峰看完冷汗就下來了:“陛下,這……當真不可想象!”
就這?
老朱氣道:“朕為了國家松快幾天,你們就這不行那不行,你看看揚州那些官員!”
揚州瘦馬老子都沒玩過呢。
吃的豬都是用人參喂出來的人參豬,還有珍珠雞,會玩啊。
墮落,太墮落了,墮落的讓人羨慕。
老朱心里很心動,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合適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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