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平淵暗道,他們還不知道,差點被煮了吃的那兩個,是真正的高手。
一路過來也沒什么所謂的商隊。
也不是,應該還是有的,畢竟他們再有把握,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含糊。
但那個商隊很可能是路上搭的,連智者真正的名字都不會知道。
行吧,康平淵默默嘆氣,要不是草原人腦子簡單,他也沒辦法拉起這支隊伍。
總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讓給他一個人。
“那他就沒說過什么別的?你仔細想想,只要是你覺得特別的,別管對我有沒有用,都說出來。”
這就是籌碼了。
哈達部落首領還是聽的明白的,他還真就仔細想了想,突然眼睛一亮。
“你們大明,是不是有個叫陳夜的大官?”
聽到這個名字,康平淵一貫的冷靜維持不住了,騰的站起來。
上前兩步,鄙視著首領,刀子都抵住了對方的脖子:“你知道什么,說!”
首領不但沒慌,還有點高興,就沖著康平淵的這個反應。
陳夜就是個大人物,他的籌碼到手了。
康平淵當然也知道這點,其實最好的辦法,就是表現的漫不經心。
甚至這個消息,對他而言毫無意義,但他等不及,根本無法靜心。
恩師遠在京師,人又懶散,恨不得天天窩在皇莊里,晃悠兩步的機會都少。
為什么會出現在哈達部落人的嘴里。
不用問,肯定和那個智者有關,畢竟他之前的問題,也全都是圍繞著智者的。
一個前朝余孽,盯上了陳夜,康平淵覺得怕了。
至于哈達部落首領的意圖,根本就不重要,他們想要的活命,康平淵可以給。
原本就沒打算趕盡殺絕,否則對于朵顏朵朵掌控吐蕃沒有好處。
不等首領提出要求,康平淵直接給出了自己的底線。
“我可以保住你們的命,在你們聽話的前提下,別說話,更別跟我提條件。
你看的出來,陳夜對我很重要,我也沒打算否認,但機會只有一次。
你不說,我就去問別人,這不算什么秘密,整個哈達部落不會只有你一個人知道。
但是讓我一個一個的問下去,手段就不會像現在這么溫和了。”
哪怕到了現在的地步,康平淵也沒有落了下風。
他仍舊在威脅。
從落在他手里的一刻起,哈達部落首領,甚至是他們所有人,就已經沒有了選擇。
區別只是在于,他可以給他們一個怎樣的環境。
首領眼睛睜的大大的,他急切的想要在康平淵的眼神里看到點什么。
但是最后失敗了,他從來弄不明白這些大明人,不過他了解過康平淵。
最近一段時間,這是他打聽最多的了,自然也就在一次又一次的震怒中。
發現這人還挺對他們草原人的胃口的,沒有那么多的算計。
不是說他不聰明,他的心眼都恨不得長到了腳底板上。
但是他有什么打算,都會放在明處,不怕讓跟隨的吐蕃人看到。
也不擔心他們生什么異心。
康平淵的承諾,他愿意相信,其實他開口的時候,想提的就是整個部落的人命。
后來就是單純看到康平淵答應了,打算得寸進尺一下,既然不給機會,那就算了。
首領想的很明白,萬萬不能把康平淵真的給惹急了,就像他說的。
人都在手里了,人家還擔心什么。
為了增加好感,首領還回憶的很詳細,事情應該是在十幾天前。
哈達部落這里突然來了一個商隊,全都是陌生面孔。
草原上的人不傻,甚至他們對危險的感知,比一般人還強烈。
所以根本沒有購買或者交換的意思,直接把人給抓了。
首領的打算,是把貨物留下,人都殺了的,但被智者阻止了。
“他說以后想要像大明人一樣,正常的生活,那就不能動不動就隨便殺人,萬一以后結了仇,什么人找麻煩怎么辦。”
這是肺腑之言,但從智者嘴里說出來,康平淵只能想到一個理由。
他和這些人認識,更有可能的是,這些人冒險進入吐蕃,就是為了來找他的。
肯定是京師出了重大的變故。
首領點頭,接著說道:“他們就聚在一起聊天,我擔心智者跟他們走了。
他又不是草原人,未必真待得住,以前都是沒有機會,現在商隊來了,跑了咋辦,事情這才做了一半。”
康平淵覺得好笑,他懷疑智者也無法想象,他什么都算計到了,還準備的這么充分。
會敗在首領的小心思之下。
首領不敢真的去跟智者說什么,萬一把關系弄壞了呢,所以就讓人在附近盯著。
部落外面的防守也嚴密了很多,那天他又看到智者跟那些人說話。
心里就有點不痛快,他們都認識這么久了,除了有正經事的情況下,否則智者根本不想跟他說話。
這些商人算什么?他們有什么可聊天的。
所以就賭氣蹲在不遠處,聽著。
“陳夜查到了前朝,還有西南的事,絕對不會這么算了,定然會按照您的吩咐,去瀘河。”
商人的聲音很激動,還追問著:“瀘河還有什么安排嗎?需不需要我做什么?”
智者搖頭:“什么都不需要做,等這里的事情了了,我會親自過去,會會他。”
“這可不行,他帶著的人不會少,萬一對您不利,我們提前布置倒是可以,但到底是大明的土地。”
智者只是擺手,不打算再談,被勸的煩了,就說他已經決定了。
首領聽的迷迷糊糊的,除了一個陳夜之外,什么都不明白。
反正跟他關系也不大。
等人走了,首領才氣轟轟的出來,沒想到智者一點都沒驚訝,好像早就知道他在后面偷聽。
“你放心,至少現在,我還不會離開,總得把這些事都辦好了才行。”
首領就說不下去了,智者不是這里的人,他總不能說,事情辦好了也不能走。
那就是扣留了,而且他也想明白了,智者不就是要回大明嗎。
他們也要打過去,目的是一樣的。
瀘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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