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王天又去了一次醫院。
“我明天就會出發”
房間里,兩個人相對無言了一會,隨后王天才開口。
“怎么又突然改變主意了?”
龔先生那天把壓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吐出來之后,神情已經平靜了許多,乍一看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種波瀾不驚的狀態,至于他心里怎么想的,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……
“有人要當圣人,連兒子都要往外送,我不得成全他一下?”
王天譏諷了一句,他不去怎么體現出老人大公無私的形象?
“……”
龔先生啞口無言,他不知道該怎么跟面前的男人解釋……
他為了國家已經犧牲了太多,如果有選擇,他難道會把剛找到的兒子再派往戰場嗎?
老人不想解釋了,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么,對面的人現在都聽不進去……
“我會讓人把具體的國家和集合地點發給你……”
這次的行動規模很大,要同時在數個國家展開,根據側重點的不同,輕重緩急也不一樣。
“知道了,把我媽的墓地告訴我,我下午要去一趟”
王天起身點頭,話說完了,他要走了……
“小心一些……”
看著某人的背影即將走出門口,老人低聲說道。
“放心吧,家里還有人等我……”
王天站在病房門前,頭也不回的說完,快步離開。
“當然,里邊不包括你……”
房門外,鯨正一臉茫然的消化著這突如其來聽到的炸裂消息……
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房間內的主任,等他點頭以后,鯨對著手下交代了兩句,接著連忙跟上了王天。
“主任有他的苦衷”
車上,鯨雖然被這個消息震的不輕,但還是勸了一句。
“誰沒有苦衷呢?”
王天靠著車窗呢喃出聲,他這些年的苦衷又跟誰說呢……
“……”
鯨張了張嘴,最后到底閉上了,這件事他不了解內情,不知道該怎么說……
還是上次的那個墓地,還是那塊簡陋的墓碑,這次鯨把人親自帶了過來,指了一下以后這才離遠了一些。
王天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塊樸素的墓碑,緩緩蹲了下去……
“媽……”
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眼前冰冷的石塊,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家人分別的那個夜晚,那是他一生最重要的記憶……
睡的朦朦朧朧的自己被媽媽突然喊了起來,剛要走出房門,結果媽媽又帶著他回到了房間里,并把自己藏到了衣柜底層的隔板下面,并嚴肅的告訴自己,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要出聲……
爸爸好像跟媽媽說了什么,他記不清了,反正正當自己不知所措的時候,一陣吵鬧聲傳了進來……
他死死的捂住嘴,按照媽媽的交代,一聲不吭的蜷縮在那個狹小的空間……
后來好像有人進來翻找什么東西,嚇的他根本不敢動,腦海里只記得媽媽的話……
“不要出聲,不要出聲……”
很快進來的人離開了,房間里面變的鴉雀無聲……
天亮的時候,他才小心的從衣柜里走了出來,開始在房間里尋找爸爸媽媽的身影……
直到最后,他在大門附近的某處墻壁上看見了一個沾染了一絲鮮血的簡易符號。
曾經爸爸鄭重的跟他說過,如果看見這個,那就去某個地方找一個叔叔……
地址他早就按要求背了下來,手足無措的他穿上前幾天母親剛剛給自己買的新鞋,連忙跑了出去……
可是城市太大了,他迷路了……
才來美國兩年,他的英語很差,根本說不清自己要去的地方,只能連比帶畫的一路打聽,結果就是越走越陌生……
這就樣,他走丟了,開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……
“媽,他做的那些事情您知道嗎?如果您還在,會怨恨他嗎……”
“我實在不理解,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會為了所謂的狗屁任務連家人都能舍棄?”
“他明明都已經找到了我,卻不來接我,而是因為狗屎一樣的顧慮,就在暗中看著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……”
“媽,他還是個人嗎?您要知道他干的這種事會不會抽他大嘴巴?”
“媽,我想你了……”
王天靠在母親的墓碑前,淚流滿面的不斷說著什么,反正到最后他說話已經沒有什么邏輯了,想到什么說什么……
遠處的鯨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有點堵,嘆息一聲之后,默默的拿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了一根,這還是最近為了主任買的呢……
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……”
等王天離開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,沒有讓鯨送自己,他只是打了個車自己回了家,楊甜今天返崗了,正在加班處理這幾天沒完成的工作……
“我上次問你的事情怎么樣了?”
看著手機上的一條消息,王天坐在沙發上給巴裕打了個電話。
“我整理了一部分,一會給你發過去”
巴裕一聽就知道,這家伙肯定是要去了……
“嗯,公司那邊呢?”
王天詢問了一聲,今天都已經三號了,公司如果要動肯定已經開始了……
“第二序列上個月就開始調動了,主要就是馬里,尼日爾,加蓬,乍得,蘇丹這幾個國家,具體的我不太了解,不過第九,第十一,第十二小隊已經過去了”
巴裕簡單把他知道的情報大概跟王天說了一遍,讓他有個基本的認知。
“嗯,你先給我發過來吧,我先看看”
“行”
王天掛了電話之后走進了書房,打開了電腦。
熟練的進入sg的內部網站,很快,他的郵箱里就出現了一封郵件,他點開認真的看了起來。
這次行動地所在的國家都是近年來經常出現軍事政變,跟法國已經徹底鬧掰的國家。
隨著高盧雞在非洲的影響力不斷減弱,很多原本的親法國家紛紛倒戈,這也怪高盧雞自己,壓榨的太狠了一些……
現在都什么時代了,法國還一直死死抓著人家的經濟和資源命脈,不反他都說不過去……
就比如法國在非洲執行的“非洲法郎”貨幣體系,強制非洲國家把大部分外匯存入法國控制的銀行,限制人家外匯支配權,這不鬧呢嗎……
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楊甜都回來了,王天還在研究著那份資料……
“你明天幾點走?”
楊甜穿著睡衣走到男人的身后,伸出胳膊環抱住了他。
“中午走,你先睡吧,我在看一會”
王天拍了拍楊甜的胳膊,他的第一站是馬里,這是老家伙讓人告訴他的……
“別太晚,我等你……”
楊甜對著某人吹了口氣,撫摸了一下男人的臉以后走出了書房。
“擦了,你要這么說的話,那我還看個屁啊!”
王天大喊一聲,果斷的把電腦一關,直接奔回了臥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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