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族。
族地旁,一道華光閃過。
林善等人從通道中出現。
“天使一族什么時候在人族旁邊修建了躍遷通道...這么近我們竟然沒發現......”嚴如心神色凝重。
“這通道藏的很深,在夾層空間中。”金天縱上前摸了摸,他們出來的地方什么都沒有。
“正常,藏的不深早就被挖出來了。”張中華蹲下身子,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嗅了嗅,隨后用力一捏。
“滋滋滋...”
滴滴鮮紅的血液從泥土中擠出。
眾人見狀,臉色全都陰沉下來。
族地外圍隨便抓一把土都可以擰出鮮血,這得死多少人......
一行人緩緩走入族地。
心血來潮之下,林善并沒有向著永昌市走,而是來到一座邊遠的城市廢墟上。
其他先驅沒有說話,只當林善想要到處看看。
來到一片廢墟之上。
曾經繁華的城市已經被摧毀得面目全非,很難看出這是哪座城市。
灰燼、瓦礫和尸骸遍布街道,讓人不寒而栗。
偶爾傳來刺耳的尖叫聲和槍聲在空氣中交織著。
林善精神力探過,還有部分沒有智慧的小惡墮迷失在城市里,不停的攻擊幸存下來的難民。
有人族士兵在和它們小規模的交戰。
林善精神力掃過的地方,這些小惡墮瞬間被壓成肉餅。
精神力覆蓋下,整座城市中沒有任何漏網之魚。
林善等人默不作聲的往前走。
陽光透過灰色的云層照耀下來,把廢建筑殘骸照得更加凄涼。
一陣微風吹過,卷起了陣陣灰塵,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。
不遠處,一排排倒塌的建筑物成了封閉式的‘墓穴’,里面還有幸存者,但更多的是死亡的氣息。
有灰頭土臉的身穿綠色制服的救援者,用外附骨骼將一塊塊建筑殘骸挪開。
趙小安單手往上輕輕一托,那些數噸重的殘骸如同鴻毛一般飄起。
露出殘骸下的空間。
一臺已經損毀的大型起重機器的機器臂下,一男一女緊緊的抱著一起,他們看起來都不大,十七八歲的樣子,正值青春,身上還穿著當下很流行的充滿青春氣息的時尚服裝。
他們的周圍。
是遍地的尸骸。
他們就在尸體堆中,不知道是怎么堅持下來的。
似乎感受到了陽光,兩人輕微顫抖睜開眼眸,正好看到林善等人。
“先...先驅,來救我們了嗎?”
趙小安揮手,一道圣潔的綠光落在他們身上,“是你們自己救了自己。”
“他們體內...”吳忘快速來到兩人面前,這兩人活下來不是意外。
“嗯...變種惡墮體內的‘特性鎖’...”林善瞇起眼,精神力將這兩人里里外外探測一遍。
莫名其妙來到這里,莫名其妙發現這兩個孩子,是‘占卜’特性在發揮作用。
“嚴如心,這兩個孩子交給你了,等他們緩過來后,探究一下體內的鎖是怎么生成的。”林善道。
“嗯,行。”嚴如心點了點頭,領著兩孩子遠去。
此刻的救援隊全部停下手上的動作,愣神的看著林善等人。
“先...先驅!”
“哎~”林善嘆了口氣,帶著眾人向著族地中心區域飛去。
永昌市。
林善等人的衣服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,他們看著面前的場景,沒由來的悲傷和憤怒充斥心頭,但這些情緒只存在一瞬間,便很快散去。
情緒不斷的生成,消散,生成,消散。
直到來到先驅廣場,這條他們曾經走過的街道,情緒開始慢慢的積壓,人性逐漸壓制神性。
現在,這的一切都成了廢墟,無數的生命在血腥中消失,許多被啃咬的殘破的尸體沒足夠的人手處理,只能暫時留在這里。
這時,遠處傳來凄涼的曲調。
“殘垣斷壁間,年年掃的是血跡。”
“故友逝去后,凄涼染紅了繡鞋。”
“未感知,沉重的是過去,離別后,以何物來妝點。”
幾人精神力探過,是一個青年男子站在一塊建筑殘骸上唱戲,他畫著女性的妝容,穿著染血的戲服。
下方,圍著三三兩兩的人,帶著淚痕觀看。
沒有掌聲,沒有喜悅。
只有帶著血腥味的風吹過,卷起的塵埃似在為臺上戲子喝彩。
林善等人駐足看著,心中也泛起涼意。
林善緩緩開口,像是在自語,又像是在說給其他先驅聽。
“人族自穿越之初,快600年了,多災多難,從沒有一帆風順過。”
“我們好似那池中的魚。”
“以為自己游在大海里。”
“卻不知,這只是別人替它挖下的池塘。”
先驅們都是聰明人,自然懂得林善的意思。
張中華問,“魚兒可以跳出池塘嗎?”
林善回道,“如果池塘外是大海,但魚兒是淡水魚,怎么辦?”
張中華陷入沉默。
他明白林善的意思,池塘是限制,也是保護。
“諸位先驅,我想回家看看,不能相陪了。”后方,王凌突然開口道。
聯合政府的眾人穿過通道的時候就各回各家了。
由王凌起頭,其他人也紛紛表示,想要回家看看。
如果他們還有家的話。
林善點了點頭,道:“都散了吧,盡自己所能,幫助人族重建。”
“是。”
一道道流光劃過長空,向各個城市飛去。
“你們呢?”林善轉頭看向其他先驅。
“我們哪來的家。”吳忘提議道,“不如找個地方喝點酒?之后人族重建,大家估計都很忙。”
“算了吧。”趙小安道,“我去其他城市看一看,遇到能幫的就幫一幫,能救多少人算多少人吧。”
“嗯,我也去。”
先驅們陸陸續續散去,只剩下吳忘、金天縱和林善。
“咱們哥三喝一點?”吳忘再次提議。
林善緩緩搖頭,道:“下次吧,我去一趟東海。”
等林善走后,吳忘再次看向金天縱,“喝點?”
出乎意料的是,金天縱緩緩點頭,“好。”
“還是你懂我,走走,帶你嘗嘗的我的珍藏。”吳忘勾搭著金天縱的肩膀,兩人消失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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