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靈兒轉過頭:“規矩我還是懂的。”
“大人請隨我來。”
她引著內侍向外走去。
內侍見狀,只以為她是要避開人,悄悄塞銀子。
臉色和緩了些,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,跟在了阮靈兒身后。
出了鋪子,阮靈兒將他往皇宮侍衛旁引:“大人只管回去回稟皇貴妃,明天我一定到。”
“大人慢走。”
說完,拍了拍內侍的肩膀,轉身進了店內。
內侍愣了好一會兒,才反應過來,這是在趕他走?!
臉色又陰沉了下來,用力甩了下衣袖:“哼!沒規矩!”
現在不給他孝敬,就別怪他明天不給面子了!
彎腰鉆進轎子里,尖細的聲音響起:“回宮!”
門檻后,阮靈兒冷冷的扯了下嘴角。
一個皇貴妃身邊的狗腿子,薅羊毛薅到她頭上來了?
沒有鏡子,還沒有尿嗎?
也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!
轉身交代了兩句,就從暗道回嘉禧居了。
出了藥房,見赤心安靜的站在門外,眼里閃過一抹詫異:“王爺來了?”
赤心拱手:“阮小姐。”
阮靈兒點點頭,走進房間。
只見白錦淵端坐在主位上,悠閑的喝著茶水。
阮靈兒看了眼四周,果然不見傅家姐妹的身影。
“王爺。”
她兩步撲進白錦淵懷里,抱著他的脖子軟著嗓音道:“王爺。”
腦袋埋/進脖頸間,深吸了一大口氣。
嗯……
還是王爺身上的味道好聞。
皇貴妃宮里的香,快把她熏死了。
白錦淵眉眼溫柔,好笑的輕拍著阮靈兒的后背:“這是做什么。”
阮靈兒奶貓一樣蹭了蹭脖子,甕聲甕氣道:“吸陽氣。”
白錦淵眉尾微挑,縱容的將人往懷里帶了帶:“多吸點。”
門外赤心:“……”
沒眼看,簡直沒眼看。
房內。
阮靈兒在白錦淵懷里尋了個舒服的位置:“王爺不是有事要忙?怎么又來了?”
“聽說皇貴妃找你。”白錦淵道。
所以,是擔心她嘍。
阮靈兒心里一暖,手指勾著他的頭發把玩:“皇貴妃想要孩子,找到我這兒了。”
“但是她用的那個東西,多年下來,早就不可能生了。”
“即便強行有孕,也生不下來。”
她撇了撇嘴,有些厭棄。
用了這么陰損的東西,不知道害了多少條命。
別說她沒法子,便是有法子,她也不想幫。
說著,阮靈兒突的抬起頭:“王爺知道她用的那個東西嗎?王爺該查一查的。”
白錦淵眼里閃過一抹憎惡:“這事本王知道,也一直在查。”
“但是藏得太隱秘了,若非動用麒麟軍,很難抓到人。”
他將阮靈兒往懷里顛了顛,道:“你不必管,此事本王會處理。”
阮靈兒點了點頭。
白錦淵溫和的笑笑:“她叫你明日還要進宮請脈,你直接推了便是。”
“她是瞧著皇帝無用了,想要生個孩子,將來能夠繼承皇帝之位,自己做個名正言順的皇太后。”
聽到這話,阮靈兒奇怪的擰眉:“將來新帝登基,即便不是她的孩子,她將來也是太妃啊。”
看著阮靈兒干凈的水眸,白錦淵心里軟的一塌糊涂。
捏著她的后頸柔聲道:“權柄下移,她怎么肯?何況她盛寵多年,后宮那些妃嬪,哪一個不恨她?”
阮靈兒挑了挑眉:“那她將來的日子,怕是不會好過了,難怪這般著急。”
“她不會有什么將來的日子。”
白錦淵眼里一抹冷芒一閃而逝:“皇帝這么寵愛她,將來皇帝駕崩,她自然是要陪葬的。”
阮靈兒眨了眨眼。
這個結局她倒是沒想到,不過卻也并不可憐皇貴妃。
“只怕她這樣的人,不會甘愿就死的。”
話音剛落,她便覺著自己犯蠢了。
嬪妃給帝王陪葬什么的,有幾個是自愿的?但那些不自愿的,能逃得掉嗎?
顯然不能。
白錦淵見她回過味來,也沒多說什么。
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:“乖,累了吧。”
阮靈兒蹭了蹭他有些冷的臉頰:“累倒是還好,就是覺得有些失落。”
“嗯?失落?”白錦淵詫異。
阮靈兒嘟著嘴,故作喪氣的嘆息道:“是啊,感覺我的口脂太不爭氣了。”
白錦淵皺眉:“口脂不爭氣?”
這是什么?
阮靈兒:“嗯,它只知道沾沾杯角,沾沾碗角,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沾沾王爺的嘴角。”
白錦淵愣了一瞬。
隨即嗤笑湊過去,在她唇邊親了親:“這樣?”
阮靈兒臉頰微紅。
白錦淵含笑,又親了親:“如此,可夠了?”
他舔了下染上了口脂的嫣/紅唇瓣,似在細品珍饈美味:“甜的。”
羞的有些抬不起頭的阮靈兒,聽到這話,剛想說點什么。
“嗚……”
話沒出口,便又被堵了回去。
唇齒相貼,耳鬢廝磨……
落在阮靈兒腰身上的手臂緩緩收緊,似要將懷里人融入骨血般,深情迫切,溫柔又霸道至極。
門外赤心:“嗝……”
不知怎的,分明還沒吃午飯,便已然覺著撐了。
甚至還有些反酸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沉浸其中的二人才緩緩分開。
原本平和的呼吸,都帶了幾分不穩。
阮靈兒臉頰通紅,將腦袋埋在白錦淵懷里。
白錦淵失笑,喉結上下滾動,暗啞的嗓音響起:“可還算爭氣?”
阮靈兒:“……”
狗男人!
親就親!哪來這么多話!
二人又待了會兒,白錦淵起身離開。
次日,阮靈兒一覺睡到日上三竿。
房門外,香芋急的直轉圈:“主子還在睡?皇宮的人一直催呢,這可如何是好?”
聽到聲音,阮靈兒懶懶的撐著身子坐起來:“進來吧。”
香芋忙推開門,快步進去。
卻在走到屏風前,生生停了腳步。
“主子,皇宮又來人了,再催您進宮。”她說道。
阮靈兒奇怪的皺眉:“過來啊,站在那說話算怎么回事?”
香芋:“奴婢身上寒意重,不好湊過去的。”
阮靈兒無所謂道:“哪就這么嬌氣了。”
可即便她這么說,香芋還是不肯去。
直到在爐火旁,驅散了身上的寒意,才去到床邊伺候。
阮靈兒不慌不忙的起身洗漱,吃了早飯,又饒有興致的喝了杯茶水,才慢條斯理去到藥鋪。
內侍見到人,張口就罵:“混賬東西!怎么來的這樣遲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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