鑒賞美食結束,食客逐一散盡。
墨書畫煩悶手搖折扇,內涵身旁的顏六月道,“怎我到哪,有人就跟到哪。”
顏六月余光投遞過去,拿帕子也扇了扇,“有人強詞奪理,不知羞恥!”
“啍。”
兩人不約而同,鼻腔出了聲冷氣。
一場別別扭扭的同桌而食,墨書畫雅興盡殆,帶著秋鶯鶯回了墨府,顏六月和昭九則留在了尚房。
尚香改良版的美味佳肴沖激著味蕾,令人久久回味無窮。
皇上山珍海味厭倦,獨對尚香自創且每日不重樣的膳食很是喜歡,親下了旨令,宮中食譜不可傳入民間。
今日大伙入口的食物,無一是宮中的。
顏六月身為大家閨秀,十指未沾陽春水,別說親手做飯菜了。
不知為何,嘗了尚香和莫楚制做的美食,顏六月萌生了學廚藝的念頭。
入了后廚,發現格調與前堂一模一樣,若大寬敞明亮,質樸清雅。
尚香和徒弟坐在小板凳上,不知疲倦洗刷碗筷,手腳麻利,可見一斑。
兩人面前堆成小山高的碟碗,讓人看了望塵莫及。
“尚大師,顏六月有禮了!”
顏六月走近前,尊敬福了一禮。
尚香擼起衣袖的手臂白白的,但那雙手,卻因日積月累干活,變得粗糙。
她年紀雖已老,歲月未打磨太多的滄桑,卻是留下了曾經的美人骨相。
“少夫人,有何事?”
尚香從板凳上緩緩起身,拿手背拭了拭臉面上的汗水,打量的眼里一絲欣賞。
從顏六月的衣裝發飾而觀,又有丫鬟跟隨,可看出其身份,已然富貴人婦。
顏六月同為欣賞的目光,尊敬之態道明來意,“聽說尚大師曾宮里貴為御尚官,廚藝了得!六月真心來學藝了。”
尚香看顏六月久時,一雙纖纖玉手不曾勞作,但那雙清徹見底的眸子,卻透出了聰慧。
只這一觀,足見一株好苗子!
當初收下莫楚為徒時,也是看中了小丫頭的機靈勁,勤勞樣。
尚香心中喜悅,又一絲的顧慮,“少夫人肯學這粗活,尚香萬分高興…只是…”
她的顧慮是,顏六月怕是一時興起,時日長久,荒廢學業也說不準。
顏六月洞悉她內心,真誠表態道,“尚大師勿多慮,六月定不負所望,認真學習領會,直至精髓入心。”
這樣一說,尚香應允了,“那好,收下少夫人了。”
夜色來臨之際,尚房早已打烊。
尚香和莫楚的棲身地在尚房偏屋,三步兩步可長驅直入。
師徒熄燈就寢,與此同時,一條黑影從后廚的屋梁上飛躍下地。
透窗淡暗月色的投影下,從那嬌小玲瓏的身材可看出是位女子。
蒙面的她,一身束腰黑衣,頭發扎了兩坨牛屎髻,看著有點滑稽。
她放下布包袱,在廚房里東張西望,手腳靈活躥到灶臺處,一手揭開蒸籠蓋子,發現了一盤白面糕點,十分誘人。
“嘿嘿,好東西!”
她抓起一個糕點,四下警惕看了看,一把扯下了黑面巾,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,好似餓了八百年了。
暗月照向她的圓臉,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,顯得天真無邪,年歲看起來不過二七。
她吃了一個又一個,一盤子八個糕糕吃得渣都不剩,終是心滿意足笑了,“姑娘我有口福!”
“誰?!”
許是不小心弄出了聲響,尚香點了燭燈順聲尋來。
以少女的身手敏捷,再飛上屋梁小菜一碟,可她不逃。
“老太婆,姑娘我餓了一天,偷…不對,吃了幾個饅頭,身無分文,留下我洗碗盤還錢得了。”
少女無皮無臉,笑得跟傻子似的。
尚香本嚇了一跳,聽她言語可笑,舉起燭燈好好看了看她,“你哪家的丫頭,為何偷溜了進屋?”
少女又是一笑,“我下山來,無家可歸…路過這里,進來順了點兒。”
下山?
尚香發現了她身佩短劍,大約猜出了一絲,這少女應是哪個門派的弟子,武功必是有的。
尚香覺得她可愛,不由輕聲問道,“丫頭,你叫什么名?”
“我么,行不改名,坐不改姓,范團子!”范團子驕傲昂頭挺胸,脆生生的答。
“范團子,老太婆這里缺幫工,你來了,管吃管住可好?”
一種無由來的緣分,尚香笑留她。
范團子一聽,正中下懷,“團子沒地可去,你老太婆做的糕點好吃,當是好。”
驚醒了的莫楚扒著門框,瑟瑟發抖,“師傅,這…這是誰?”
不待尚香回話,范團子搶先對莫楚笑回,“我是范團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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