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六月換上了廚娘服裝,站立在大型灶臺前,聚精會神觀摩尚香制作五花八門的食物。
尚香一邊手中忙活,一邊向顏六月講解要領,“食物在手像是一件作品,用心良苦打造它,才能做出滿意的成品…不管什么食物,造型要精致更要可口,才留得住食客。”
顏六月眼觀著,經廚藝大師尚香巧手穿花,不一會兒,精美花色糕點宛如藝術品出鍋了。
“好香啊,鶯鶯聞著香味來了…”
秋鶯鶯不知何時出現,不見墨書畫的人影。
顏六月看向秋鶯鶯,她那笑盈盈的眼中,深不可測的難以捉摸。
“尚大廚,鶯鶯也想拜師學藝,可否?”
秋鶯鶯純真的樣子,對著尚香賣萌眨眼,美麗的長睫看著似可蕩秋千。
尚香細觀秋鶯鶯半晌,以她多年深宮幽怨生活的豐富經驗,一眼看出了小姑娘的不簡單。
“鶯鶯小姐不嫌臟累,當是好。”
傍晚時分,秋鶯鶯獨自回了墨府,而顏六月被尚香單獨留下了。
一盞燭燈照映在兩張美面上,矮桌前膝坐的尚香與顏六月安靜相對,透露出了歲月靜好。
桌面上一盤糕點,一壺花茶,兩杯盞,一目了然。
“少夫人知曉,為何留你?”
尚香親手為雙方倒上了花茶,寓意深刻的問顏六月。
顏六月看著尚香,聰明答道,“尚大廚留下六月,自有其用意。”
“學藝人中,你是一聽便懂,入手極快的學生,言談舉止中,你是有禮節又有想法的女子…師傅覺著,收你為徒,一大幸事!”
“留你,聊聊人生…”
尚香眼睛笑彎,眼角的魚尾紋如波層疊,刻畫出了她該有的美。
顏六月聽言,受寵若驚,“尚大廚如此一說,六月慚愧!”
尚香抿一口茶水,超世脫俗的笑,“莫楚是為師宮中唯一帶出的徒弟,未想到,民間亦有你這般女子,知足了。”
顏六月沉吟片刻,終問出了口,“皇宮多少人想入,為何尚大廚卻想出?”
“少夫人未入皇宮,不知其苦。一入皇宮,深似海啊…”
尚香苦笑望向窗外,雙眸好似望進了高墻皇宮內,那般幽怨的訴說,“如若還不出,老死宮中太凄涼…活在宮中,一官半職,茍且偷生,毫無意義…”
“看看那些爭寵的嬪妃們,無一例外的為生存而生存,今兒這位升了品級,明兒那位打入了冷宮…命運瞬息萬變,誰知結局?”
“還是百姓過得妥穩,哪怕一無所成,還有自由身,便是萬幸了…”
道不盡滄海桑田,尚香看破的眼神,一縷智慧藏不住。
顏六月對皇宮十分陌生,不明其間暗藏的玄機,但她看懂了尚香的大智若愚。
平日面上看不出什么,只這會子交心談心,才看得到她的內心。
顏六月悟性極高,歸納總結一言,“尚大廚出宮此舉,或許是明智之舉!”
“少夫人明白就好…出宮時,皇上賞了一壇子花酒,為師不舍得品嘗,今夜與你飲上幾杯。”
尚香雅興油生,拿出了花酒。
顏六月女流之輩滴酒不沾,但實在不忍壞了雅興,不得不陪飲。
她兩小杯酒水下肚,人已經暈暈乎乎的了,“尚,尚大廚,六月不甚酒力。”
在尚香的目視之下,昭九攙扶著步履蹣跚的顏六月,回了墨府。
白日里出府之前,顏六月要昭九給守門人打了招呼,此時墨府大門只虛掩著。
主仆入了府中,借著沿路的暗燈到了寢屋,推門的一剎那。
未曾想,墨書畫精神抖擻坐在桌旁,看向進門來醉了的顏六月。
“二,二姑爺…”
被撞了個正著,昭九慌了神,腦中想著要如何解釋。
只聽墨書畫冷氣一出,“墨府少夫人醉酒夜歸,成何體統?!”
滿腹草稿還在醞釀中,這老虎一發威,昭九嚇得不敢吱聲了。
顏六月醉眼朦朧,一手甩開了昭九,搖搖晃晃走向墨書畫,指著他的鼻梁道,“墨,墨書畫,你不是看,看中莫楚了么?你,不是有干妹妹陪么?憑什么管我?!”
“你休,休了我…愛娶誰娶誰…”
她醉言一出,墨書畫不由氣血攻心,命令的口吻對昭九道,“你退下!”
昭九不放心看了一眼顏六月,不得已輕手掩了房門退下了。
屋里兩夫妻勢均力敵,彼此敵視許久,顏六月又暈又困,東倒西歪走至床邊躺下了。
墨書畫盯視著熟睡的顏六月,一腔憤怒,無處撒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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