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將門毒后狠絕色 > 第169章 羲和的身世
  赤川并沒有問,羲和郡主為什么沒有中毒。

  因為他知道,君上是不會對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下毒的。

  拓跋奎此時正回身遠遠地去往郡主府里瞧,只見在云羲和的指揮下,郡主府的仆從手腳麻利地將跌入泥水中的裴遇抬起,暫時放在正廳檐下,丫鬟們拿著干凈的帕子在擦拭著裴遇臉上的污血。

  云羲和擼起袖子,扒開他的衣衫,手上銀針不停地落下。

  秦惜臉色慘白,被秦玄凌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而后留在府上的禁軍,已經奉命清場,關上了郡主府的大門。

  拓跋奎一身清朗,對著那緊閉的朱紅色大門枯站多時,手指撫上門上銅綠,那亮如晨星的眼眸里,卻浮上了淡淡水汽,低低道,

  “姐姐,何苦救他呢?豈不知這大順,沒有一個好東西......”

  一旁的赤川聞言,忙謹慎地四下瞧了瞧,見四下無人,這才道,“君上!”

  拓跋奎仰頭眨了眨眼,將那星星點點的濕潤收了回去,輕笑道,“怕什么?寡人很快就會告訴她所有真相。”

  空氣中干凈冷冽的雨后氣息,在這黑夜中顯得格外叫人清醒。

  赤川不敢再多言。

  拓跋奎又站了一會兒,才踱著步子朝大路走了幾步,赤川忙要去趕車,拓跋奎卻擺擺手,“不必了。寡人從未離姐姐這樣近過,不舍得離開太快。”

  赤川垂手應了聲是,雖然他不明白,明明君上與羲和郡主從未見過,哪里來的這么深的情感呢?或許這就是龍鳳雙生的血脈連接吧?

  拓跋奎背著手走了許久,直到將那羲和郡主府遠遠地甩在身后,忽而悠悠說道,“那秦蒼老兒前些時日新選了不少妃子,你替寡人備好那丹藥,寡人好獻于他,也算是替他天天喜氣。”

  赤川自然知道,拓跋奎說的那丹藥,是叫人表面看起來精壯無比,能夜夜春宵,實則慢慢掏空人身子,送人上西天。

  他忙答道,“君上放心。”

  拓跋奎勾了勾唇角,瞧著不遠處的鴻臚寺,神色慵懶,“還妄想一口吞下西涼么?當心噎死你。”

  ——

  郡主府內,云羲和屏息凝神,一心只想先救治裴祭酒。

  她一眼瞧得出,裴祭酒所中之毒極烈,若是再晚瞬息發覺,真是性命難保。為裴遇施針后,他總算是停止了出血,云羲和將那烏青的銀針放入幾種藥汁中一測,旋即確定,裴遇所中何毒。

  這是西涼特有的烈性毒藥,黃泉。

  其藥液無色無味,若是和酒吞服,則毒性更甚,中毒者七竅流血,渾身顫抖不止,毒發后不出一炷香的時間,便再無力回天。

  云羲和不禁蹙緊了眉頭,今日在她的府上為了迎接西涼設宴,可裴遇卻中了西涼的毒,叫人很難不多想。

  她腦海中旋即浮現出拓跋奎那道人畜無害的身影來,難道是他?可他此番來大順是為結盟而來,若是在酒宴上下毒,豈非是太過冒險?

  ......更何況,他還拼死救下了望舒。

  “羲和......裴遇他怎么樣了?他可是中毒了?”

  云羲和收住思緒,一邊揮手開始寫藥方,一邊眼也不眨地開始撒謊“不是。裴祭酒許是在那隱世部落染上了什么病癥,被酒催發才至此......幸得發現及時。方才施針已經止住了病發,用些催吐的藥,讓他將腹中酒水吐出就好......”

  事情沒查清楚之前,她不能對秦惜說實話,否則照秦惜的性格,定然是要大張旗鼓地去查,到時候再打草驚蛇就不好了。

  可云羲和此刻仍是想不明白,到底是誰,會對裴遇下手呢?用的還是西涼的毒藥?這實在是匪夷所思。

  先前她在席上時,席上眾人喝的都是同一壺酒,所以一定不是那時出了問題。

  而在她離開席面后,裴遇與秦惜也一直在射覆對令......飲酒也相安無事......

  后來......后來,便是那拓跋奎拎著酒壺前來,要與席上眾人共飲......那也確實是共飲,她聞過,那酒水沒有問題,她喝下了,也是毫無反應。

  而且方才飲下那酒的,不只是她一人,秦惜也喝下了!

  若是有問題,豈非是秦惜也要中招......可,秦惜分明好端端的在這坐著!雖然臉色蒼白,卻也是驚嚇過度,沒有絲毫中毒的樣子啊!

 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?

  “羲和,你怎么啦?”秦惜瞧著云羲和臉色晦暗不明,心下擔憂,忙出聲問道,“莫不是這病癥實在難治?”

  云羲和回過神去看向秦惜,見她一臉擔憂,忙安撫道,“無事,將那酒水吐出來便可,丫鬟已經去熬催吐的藥了,稍后再飲些綠豆湯便無事了。”

  說著便指揮著管家叫人將裴祭酒抬上擔架,暫時安頓在前院客房中。

  她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轉向秦玄凌身旁的侍衛,“阿沉,煩你去裴府支應一聲,就說裴祭酒在別院陪你家王爺對弈,明日再歸。”

  阿沉伸手指了指自己,見云羲和一副,

  “有問題嗎?”的表情看著他,便又轉頭看向自家王爺,而秦玄凌毫不意外地用一種,“你還不快去?”的表情將他瞪了回去。

  阿沉旋即福至心靈,自己真是犯傻了,羲和郡主的命令與王爺有什么區別?忙拱手道,“是!郡主!”

  秦惜見云羲和這般安排甚是妥當,也漸漸松了口氣,那憋了多時的眼淚卻是一下子流了下來,“裴遇,他怎么這么傻啊!都是為了本宮才......”

  云羲和上前抓著秦惜的手,手指不經意地搭上她的腕間,摸上她的脈搏,察覺她那略顯異常的脈象,心下一滯。臉上卻是笑道,

  “裴祭酒為了心愛的女子,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是甘之如飴呢。長公主既然擔心,可要去瞧一瞧?他吐完酒水便會醒來,那正是身心巨弱,需要人照顧的時候。”

  說著,又像秦惜挑了挑眉,一副你懂得的表情。

  秦惜臉色微紅,竟也被她這番話給糊弄了過去,嗔怪了幾句,到底是提著裙子,跟著丫鬟朝客院去了。

  待她的背影消失不見,一直站在一旁未開口的秦玄凌,定定地瞧著云羲和。

  他一向矜傲漠然的臉上,頭一次出現這般痛楚難耐的神色,囫圇著從嗓子中擠出一句,“裴遇......他是中毒了對不對?”

  他聲音顫顫,語無倫次道,

  “......前世,惜兒便是這般死去的......就是這般七竅流血......手腳顫抖......太醫說,說那是她癲癇復發......羲和,你瞧得出,那是中毒了,對不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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