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驕前世路過武勝縣時,曾經發現一個空的土匪窩,地點就在楚天驕準備挖鐵礦的那座山附近。
只不過對照時間,那應該是七八年后的事。
因為大軍路過,那些土匪收到了風聲全跑了,楚天驕帶著人前去剿匪,只剩下了一座空的山寨。
也就是因為這事,楚家軍中的一位老兵,才無意中發現那座山,藏有鐵礦。
郭順說是北胡人擄走的武勝縣的人,楚天驕是不太相信的。
甘州也屬于楚家的防區,甘州駐軍也受她爹離陽侯轄制,如果北胡有動靜,楚家人不可能不知道。
這其中必有貓膩。
楚天驕看郭順的眼神冷冽了下來。
郭順也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。
自己面對的不是甘州府的那些尸位素餐的上官,而是掌控整個西北防線的楚家人。
你告訴楚家人他們的防區曾經來過賊寇,他們居然還不知道,他們肯定會深究詳查下去。
郭順背脊上冷汗都冒出來了。
“完了,完了,但愿楚家這兩乳臭未干的小孩子,聽不出問題。”
郭順在心里求神拜佛。
他會說錯話,一方面是因為楚家兄妹來得突然,他毫無準備。
另一方面,皆因他平時無需應對主管西北軍事的楚家人。
成宗皇帝為了轄制楚家在西北的勢力,在西北采用的是軍政完全分離的兩套班子。
離陽侯兼任著西北道的總督,楚天驕的四叔楚炎兼任著甘陜道的總督。
兩兄弟轄制著西部防區九成九的兵力。
州牧和縣令屬于政務班子,直接對朝廷負責,平時都無需向西北道、甘陜道總督匯報。
甘州府只有一些維持境內治安的府兵。
而郭順說的前來調查和追擊北胡人的,便是甘州府的府兵。
如果是當地出現了土匪,甘州府負責維持治安,出面沒有問題。
但如果是大股匪兵,或者是外敵,就必須報給甘陜道總督,也就是楚天驕的四叔楚炎了。
楚炎每月都會把境內發生的事情匯報給離陽侯,既然楚家無人知道,那便說明甘州沒有報過外敵入侵。
這其中的問題,就連楚珉宇都意識到了,開始詢問郭順為什么。
郭順只得將錯就錯,繼續忽悠。
他說來的北胡人不多,只入城劫掠了一些鋪子,拐走了幾名女子,又迅速撤退了,所以他便先報了甘州府。
即使這樣,楚珉宇也不客氣的斥責了郭順一番,這不符合章程。
楚天驕一直在靜靜地聽著,沒有發表意見。
他們沒有去縣衙,而是由郭順帶著去了新建的縣主府,如今換了塊匾額,改成了郡主府。
整個武勝縣,都是楚天驕的封地,當地的稅收,她可以自留三成。
可惜武勝縣窮,每年稅收根本沒多少,甚至經常倒欠朝廷的稅。
楚天驕沒有獲得什么收益,卻有責任治理好武勝縣,拖欠朝廷的稅收,朝廷也可以向她問責的。
也正因這是一塊靠近邊境的貧瘠之地,成宗皇帝才會那么大方的賜給了楚天驕。
進了府,郭順召集了看守郡主府的下人,介紹了楚天驕。
下人不多,也就十來個,主要負責打掃和看守的工作。
這些人終于見到了郡主府真正的主人,齊齊下跪,拜見楚天驕。
楚天驕問清楚了這些人都是郡主府建成后,臨時招募的,他們的工錢,由朝廷發放。
“我府里不用外人,你們如果想繼續留在府中,便找鳳甲簽賣身契。
如果不愿賣身,便自行離開吧,我會貼補大家三個月的工錢。”
這些下人,大都是城里的百姓,不愿賣身為奴,領了楚天驕發放的工錢,離開了。
只有一名年齡不大的男孩子,愿意留下簽賣身契。
“郡主,我是孤兒,只要您肯收留我,讓我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男孩子大約十三四歲,腳有些微跛,懇求道。
楚天驕收下了這個孩子,賜名武甲。
鳳甲聽到這名字,特意的瞅了瞅男孩,兩人目光碰撞,武甲一驚,為何這位大姐姐目露同情之色,難道跟著郡主不好嗎?
鳳甲:那倒不是,我只是感嘆大小姐取名的方式,一如既往的簡略。
見郭順還畢恭畢敬的等在一旁,楚天驕道:
“麻煩郭縣令稍后將武勝縣的賬簿和戶籍等資料,送來郡主府。”
郭順額頭冷汗又起,感覺自己的好日子,算是到頭了。
郭順告辭離開后,鳳字小隊和親衛們開始收拾這座郡主府。
朝廷還算給楚家面子,雖然是在武勝這么窮的地方,給楚天驕修建的這座府邸,卻占地十幾畝,其中亭臺樓閣,花園池塘,該有的都有。
只不過如今是冬季,那花園中百花凋零,頗為蕭瑟。
楚天驕指著花園對鳳甲道:“你安排人,將這花園平了,改成操場,四周圍一圈馬道。”
鳳甲得令后,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。
楚家人的住宅,可以沒有花園,卻不能沒有練武和跑馬的地方。
楚天驕自然占了主院,楚清言依然跟她同住一院子。
楚珉宇單獨住一院子。
大家都在收拾,就楚清言一人無事。
她跑到楚珉宇的院中,看楚珉宇卸了甲剛洗漱完,也不肯離開。
“四妹,你找我?”
楚珉宇對待妹妹一貫有耐心,將楚清言抱到凳子上坐下,自己開始整理隨身的行李。
楚清言想翹個二郎腿,讓自己看上去成熟一些,無奈腿太短,有些不倫不類。
“二哥,你看郭縣令這人如何?”
楚珉宇掏出包袱里一只新的荷包,拿在手中正傻笑。
聽見楚清言的問話,隨意的答道:“人是個好人,看著是個清官,就是辦事有些糊涂。”
楚清言看著楚珉宇那副傻不楞登的樣子,便知道他手上的荷包,肯定是王星然送的。
“二哥,咱倆打個賭行嗎?我賭這個郭順肯定是個貪官,還是個狼心狗肺的貪官。”
楚珉宇聞言一愣,將荷包掛在了腰上,搖頭道:“怎么可能?你看他身上那官袍,都破成那樣了還在穿。
腳上的鞋子,都不是官靴,就是一般市井小民的黑布鞋,還帶著黃泥,肯定是個清官。”
楚清言指了指楚珉宇腰上的荷包道:“那咱們就賭一賭,賭注就是你腰上的荷包。
你若輸了,荷包歸我。
若我輸了,我給你也繡一個。”
楚珉宇有些舍不得腰上的荷包,捂住荷包問:“可不可以換個賭注?”
楚清言眼珠一咕嚕,“那就換驕驕給你的打工錢,你若輸了,以后你打工,錢歸我。”
楚珉宇一想,那可不行,荷包就算給了四妹,等媳婦嫁過來,還能請她再繡一個。
錢沒了,可就不能給媳婦兒買禮物了。
楚珉宇一咬牙道:“那還是賭荷包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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