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裴說過。
引路燈滅,必須返航!
我沒想到,船頭的那盞白蠟燭引路燈,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滅掉!
更重要的是,我師父和老裴人去哪兒了?
好端端的這附近又沒別的藏身處,他們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?難不成,他們是因為察覺到了什么危險,已經逃命去了?
老裴我不了解,但我師父我清楚,他不可能丟下我不管。
吃力的回頭,我往船艙里掃了一眼,那里邊也沒人。
單靠我一個人,根本沒辦法把將綠衣女人從水下給拉上來,我只好大喊。
“胡叔!”
“胡叔!”
船上靜悄悄的,完全沒有人回應。
想起我之前,在我師父臉上看到的兇煞刑死之相,我不由得擔憂起來,我師父和老裴莫名消失,該不會是出啥事了吧?
我心中怦怦直跳!
而且,手上的勁兒已經到了極限,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!
沒辦法,我就只能沖著其它船上,那些穿得花花綠綠的女人,喊。
“你們不能只看著吧?快過來,幫忙救人啊!”
可沒想到,其它船上的那些女人,扭動著腰肢,卻只是嬉笑著。
“救人?”
“嘻嘻嘻……”
她們只是笑著,根本就沒有一個人靠近。
我抓著船板的手上也出了汗,終于還是撐不住,手上一個滑溜,整個人徹底失去了唯一的著力點,差點兒摔進水里!
我咬牙,一陣胡亂抓,幸虧抓住了船邊,但是,我的腿也已經碰到了清冷刺骨的水面!
這邊,我右手緊緊地抓住那女人的胳膊,綠衣女人更是被水下的東西,給拖進了水里,河水都沒過了她的頭頂!
她在掙扎,抽搐……
糟糕!
這樣就算我不松手,她也會被淹死的!
河里咕嘟咕嘟冒著泡,我只能拼了命地把她往水外邊扯,可是,我抓著船邊,重量都集中到了一邊,這小漁船都被我抓得開始往一邊傾斜!
眼看著,這艘小漁船都要翻了!
不過好在我又一次把那綠衣服女人,從水里給拖了出來。
她大口地吐著水,臉上那妝容花得厲害,頭發蓋了一眼,我甚至都看不出她的五官了,她咳嗽著,吐著水,顯然已經說不出話了。
但看到她還活著,我總算是舒了一口氣,只能再想辦法。
就在這時!
一根竹竿從我這邊的船上,伸了下來。
我愣了一下,以為是有人幫忙。
我這邊的船上,那不是我師父,肯定就是老裴!
也不知道,剛才他們藏在了什么地方?
當有人幫忙,總歸是好的。
可讓我沒想到的是,那根竹竿伸過去后,根本就不是救人的,竹竿竟發了狠力,掄了起來,打在了綠衣女人的臉上!
“你干嘛呢?”
我吆喝了一聲。
可緊接著,那竹竿又猛力地戳在綠衣女人的臉上,這一下戳得特別狠,甚至將她給硬生生地戳進了水里!
我伸手,想要再抓住那個女人救她,可沒想到,后邊伸過來的那根竹竿,竟沖著我的手腕,狠狠地抽了一下!
我被抽得生疼!
下意識地完全松開手,綠衣女人就徹底掉進了水里!
“十三,趕緊上來!”
那居然是我師父的聲音!
難不成,剛才用竹竿子抽打那女人和我手腕的,是我師父?可他為什么要抽打我的手,讓我把那女人松開,他要在船上,完全可以幫忙把我們一起拉上去的!
我師父又不是旁邊那些看熱鬧的冷血女人!
抓著船邊,我咬牙,一個翻身,果然看到了我師父。
師父的手里拿著竹竿。
他伸手,想要把我給拉上來。
后邊,老裴抓著船槳的把手,定定的站著,滿臉冷汗地看著我,好像很害怕的樣子。
我顧不得其他的,就跟我師父說。
“師父,那個女的落水了,我在救人,您……您怎么把她給打下去了?她會淹死的!”
我師父看向水里,反問。
“女人?”
“十三,你先上來,再好好看看,水里邊的東西是啥?”
師父發力,把我拉了上來。
坐在船上,我回頭再往水里邊看去。
只是一眼,我便寒毛直豎!
我居然看到,一個綠色紙扎的東西漂在水面上!
師父用竹竿把那東西給撈了上來,近距離,我再一看不由得一驚,那居然是一個被水給打濕了的紙扎人!
紙人的頭上,還戴著一頂濕漉漉的假發!
紙扎人的那張臉因為被水打濕了,五官暈染開來,都變得不清晰了,她臉上的顏料流淌而下,使得那癟下去的整張臉看起來格外的猙獰。
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!
剛才我拼了命要救的綠衣女人,根本就不是活人,而是一個紙扎人!
那會兒我還以為她妝花了,現在看來,她哪里是妝花了,這分明就是她臉上畫出的五官,被水打濕了,所以才花了!
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冷汗都下來了。
她分明就是個紙人,我剛才怎么沒看出來?
這會兒,我再看向之前那些冷眼相看的女人,頓時,整個人也是一驚,心不由得都提到了嗓子眼兒!
我們的船,離河心島很近。
我看過去的時候,只能夠看到岸上擺放著一些身上穿著花花綠綠衣服的紙扎人,哪有什么招攬客人,見死不救,冷眼相看的女人?
“師父,這……這咋回事啊?”
我心中驚慌地問。
師父掃了一眼岸上的那些紙扎人,簡單地說。
“我都說了,如果你一個人跟老裴下河,連河心島這邊都過不去!別多想了,老裴,繼續開船,咱們去前邊找找看!”
老裴已然是滿頭大汗。
聽到我師父的話,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,怔怔地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還透著恐懼之色。
繼而。
老裴開始劃船,可我突然想到,船頭的白蠟燭引路燈不是滅了嗎?
老裴怎么還敢繼續開船?
船眼看要走,我立即喊道。
“慢著!”
“剛才,引路燈滅了,不能再走了!”
可當我這話說出來后,老裴和師父都看向船頭方向。
我也看了過去,我發現,船頭的引路燈還好好的亮著,光線也沒什么不正常的,難道,剛才我看到引路燈滅了,也是幻覺?
師父淡然地說。
“十三,引路燈亮著呢,你,看錯了吧!”
我定定的點了點頭。
“對,我看錯了!”
如此,老裴才敢繼續劃船。
往我師父那邊湊了湊,我低聲問。
“師父,剛才,我看見那綠衣服女人,是不是鬼啊?”
師父一笑,隨口回答。
“不管她到底是不是鬼祟,剛才的事情,都是個教訓。十三,你可是把師父跟你交代的那些禁忌,給忘得一干二凈啊!”
我低頭,摸了摸腦袋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也不知道為啥,剛才那會兒,我還真的沒有意識到,綠衣女人是個鬼祟。
現在一想。
當時,她抓著我手腕,根本就不是為了讓我救她,她是在拼了命地拖我下水!
師父把剛才撈上來的那個被打濕的紙扎人,給燒了,紙扎人的材料很特殊,似乎是用油紙做的,哪怕濕了,我師父拿打火機一點,轟隆一聲就燒了起來!
紙人上的假發,也一樣跟著,燃燒了起來。
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氣息,那顯然不是燒紙的氣味兒,倒是有點兒皮肉和頭發焦糊的氣味,難不成,那假發還是用活人頭發做的?
幾分鐘后。
紙扎人全都被燒成了灰,頭發也都被燒沒了。
風掠過,灰燼都散進了白河里。
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,跟我說。
“沒事了!”
“以后記得小心點兒,夜里這白河上,離了岸,不管到哪兒,可都不安定!”
我點頭,在船尾坐了下來。
剛才我一直抓著那東西,這會兒兩條手臂實在酸得厲害,可這剛剛坐下來,我突然感覺,屁股底下好像墊了個東西!
低頭一看!
我居然看到,我屁股底下墊著一片綠色濕漉漉的東西,好像是一塊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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