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老婆子看著我們的船,越來越遠,氣得整個人捶胸頓足,恨不得自己跳進水里追上我們。
當然,她沒那個膽量。
那些紙衣青臉人一個個低著頭,自然不敢下水追來。
只是,那兩個大高個子,到底去哪了?
我瞅了半天,愣是沒有瞅見,那大高個子在哪兒,剛才,不一直都還跟著梅老婆子嗎?
難道,在水底下?
那兩位當時摁住我肩膀的感覺,我到現在,還記得清楚,它們絕對跟那些普通的紙衣青臉人不一樣,他們該不會已經追過來了吧?
梅老婆子見沒法攔住我們,她便回頭,罵林水堂。
“林水堂,你這狗東西,連你也跟你娘作對,我做錯了啥嗎?我做這一切,還不都是為了你啊!小時候,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,你就這么對你媽嗎?”
話到這里,梅老婆子面目一狠。
她又說。
“這種賠錢貨,不留也罷!”
“你們幾個,立即動手,把林水堂,給我丟進水里!”
梅老婆子這話,拍著大腿咬著牙大喊著,那張臉都變得猙獰了許多。
后邊那些紙衣青臉人聽得的都呆住了。
他們還以為,他們聽錯了,一時間,根本沒有人動手。
“都聾了嗎?”
“現在,立刻,把林水堂,給我丟進水里!不動手,就把你們丟下去!”
梅老婆子再次咆哮,紙衣青臉人被嚇得不輕,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怠慢,它們迅速過去,把林水堂給摁住,拖到了小島的邊上。
聽到那聲音,我師父也回頭看去。
我也愣住了,沒想到,梅老婆子這是瘋起來,連自己親兒子都咬啊!
“胡叔……”
可這時,林水堂沖著我們這邊大喊。
“十三,胡先生,你們不用管我!這湖心島農家樂,以后,也千萬不要再來!我媽她是故意這么做的,她不會殺了我,你們千萬不要回來!”
顯然林水堂也看到了我們都在猶豫,他這么說,是要打消我們的疑慮。
不過,這話把幾乎都快要把梅老婆子給氣炸了。
她惡狠狠地說。
“把他丟下去,丟下去!”
“現在就動手!”
那幾個人紙衣青臉人猶猶豫豫的,畢竟,林水堂可是他們的“少爺”,但在梅老婆子的呵斥下,他們還真的押著林水堂,準備往白河里推。
現在可是晚上,落入白河,怕是兇多吉少了。
“十三,拋去過去的事不談,今天晚上,是林水堂救了咱們,這事兒,咱們也不能坐視不管啊!走,咱們回去,大不了,帶林水堂一起走!”
師父的話我是贊同的,他說完,我也點了點頭。
不過,還沒有調轉船頭,一位紙衣青臉人卻湊到梅老婆子的身邊,低聲說了一些什么。
接著。
梅老婆子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點點詭異笑容。
“這樣啊!那也行,你們過去,把你們少爺給壓回去,關起來!”
“等會兒我回去,再好好的處置他!”
剛才那紙衣青臉人到底說了什么,梅老婆子的態度,竟突然就發生了改變?
那幾個紙衣青臉人拖著林水堂,往回走。
梅老婆子也故意大聲說。
“水堂啊!”
“真的是可惜了你的良苦用心!你以為,你把他們送到船上,他們就能離開了,告訴你,哪怕是上了船,哪怕是開著這艘船,上了岸,他們也走不掉!”
林水堂掙扎了一下。
顯然,他也搞不清楚,梅老婆子到底做了些什么。
那梅老婆子得意地笑著,看向我們這邊道。
“胡國華,胡十三,還有,金家的黛瀾夫人,你們放心,今日一別,咱們一定還會在農家樂的貴賓包間里,見面的!”
這話說完。
梅老婆子轉身跟著她手下的那些人離開了。
這時,師父卻是大聲回應了一句。
“梅蘭英,我們既然走了,就絕對不會再光顧你的河心島農家樂!”
“你就等著吧,你,一定會失望的!”
梅老婆子停下腳步看向我們這邊,只是陰笑著,不再多說什么。
師父也不再說話,轉而開始劃船離開。
船上。
黛瀾皺著眉頭問。
“她,為什么會說,我們會回去?”
我也想不到,梅老婆子到底安排了什么,但是,她既然這么快就釋懷了,放我們走了,那肯定是有后招的。
前邊,我師父卻說。
“十三,別多想了,梅蘭英手下的那些東西,都是紙扎人,追不上來,我看,她最多不過是過一把嘴癮而已!”
“走吧,有船的話,離開這白河,不是啥大問題!”
師父牟足了勁兒,奮力劃船。
黛瀾害怕地朝著四周看著。
我則在一直考慮著,梅老婆子剛才說的那些話,她到底安排了什么,難道說,前邊會有其它的船只,攔截我們?
可是,師父劃著船,繞了一個大圈兒,卻并未看到有任何一艘船出現,來阻攔我們的船。
遠遠地看向河心島農家樂那邊,青色的燈,光芒幽幽,一切好像都很平靜。
難道真的如我師父所說,那梅老婆子最后放的話,只是過個嘴癮?
幾分鐘的平靜后。
讓我們一直緊繃的心,終于可以稍稍的放松下來了。
黛瀾也是跟我和我師父,聊起了宋熙蕾的情況,她說,她把宋熙蕾的遺體,給安排在了他們金家家族,在鎮子上的一處老宅里。
暫時在那里停靈,按照規矩,七日后,如果無恙,便準備下葬。
黛瀾還說,之前提到白頭山林家風水宅的時候,她聽我說話,覺得我很懂風水,希望到時候,給幫她給宋勇,以及宋熙蕾父女,看一處父女冢。
我本要推辭,師父卻咳嗽了一聲,給我使了個眼色。
所以,我便說。
“可以。”
黛瀾很是開心,對我連連道謝,還說等會兒上了岸,把定金先給我。
不過,我卻在想,宋熙蕾可是死倒,她怎么會無恙?
可是,看黛瀾的意思,好像宋熙蕾的尸體,還真的沒有豎起來。
正想著這個問題,我們的船,突然開始晃動了起來,師父緊緊地抓著船槳,平穩地劃船,可是,我們的船還是沒法平靜下來,晃悠得越來越厲害,有種要沉的架勢。
我估計,這船底下,怕是有啥東西!
本來放松的心,這會兒,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。
我師父立即提醒。
“黛女士,你靠中間坐,千萬別靠近水邊!”
“十三,你過來劃船!”
師父這么吩咐,黛瀾自己也不敢任何怠慢,迅速地坐到了船中間,抓著船里的木板。
她有些害怕地問。
“胡先生,這船底下,不會是有啥東西吧?”
師父倒是直接回答。
“當然!白河底下的東西,那多了去了,放輕松,沒事的!”
這話說出來,黛瀾的臉色就更難看了,我心說,我師父這是在安慰人嗎?我緊緊地抓著船槳,深吸了一口氣,盡力去穩住船。
但船還在左右搖晃,看起來,要翻船了似的。
師父松開船槳后,也沒坐下,他站著,直接把腰上的那把帶有符文的匕首,都給抽了出來。反手握著匕首,他死死地盯著水面。
這會兒我們已經遠離了河心島,難不成,是那梅老婆子做了怪吧?
她可剛說過,我們走不了的!
我也仔細地觀察著,不過,我現在負責掌舵,判斷好渡口方向的光線,我盡力往那個方向劃船。
我感覺,我就好像是在泥潭里劃船一樣,實在太重了。
陰風越來越大,卷著河面上的霧氣,快速地翻滾著,像是有啥東西在吞云吐霧似的,時不時的,那些霧氣,撲面而來,帶來一股清冷潮濕帶著腥味兒的風。
突然。
黛瀾指著西邊的一片水域,低聲喊。
“你們快看,那邊,是不是有什么東西?”
師父迅速回身,看向那邊。
我也瞅了過去,的確那邊的水面上,卻是有個啥東西,在浮浮沉沉。
那東西,黑漆漆的,長方形,中間隆起,稍稍仔細看那么一眼,我和師父這種吃陰人飯的,就都看了出來。
那是一口棺材啊!
棺材基本上都淹在水里,只有天板露出了水面,而且,我還感覺,這口棺材比平日里我所見過的那種棺材,要長上許多。
正在這時,咣當一聲。
我只顧著看后邊那口棺材,卻沒有往前看,這會兒,我還在劃船,船竟突然間撞到了啥東西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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