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的人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,一個個都是一臉懵。
沈晁忍不住問我。
“胡先生,您……您這是做什么?”
我抬手,示意他先不要說話。
隨即,我再繼續沖著沈家的墳頭上,連續劈了六刀!
豎棺葬,血坑子,再加上烏鴉歸巢風水局,必須得先鎮冢,才能夠動土,否則打開墳墓之后,再出問題,那就麻煩了。
我現在做的,自然就是鎮冢!
幸虧這次來的時候,我還帶著鬼頭刀,否則,遇到這種兇墳,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拿什么去鎮冢,這給沈家撿骨的事兒,我就做不了了。
不得不說,郭見麟給我送來這把鬼頭刀,非常的及時。
刀刀剛勁,劈得那墳頭上,塵土橫飛,等這七刀完成,我再走到沈家老墳的正前方。
“柳樹村撿骨師,胡十三,今日,受事主沈玉山委托,為沈家先人,沈宗堂,撿骨裝金,需動土破墳,驚動之處,莫怪莫怪!”
語罷。
我一刀刺在了沈家墳前的地面上。
好端端的土壤,在插上了一把刀之后,土壤被劈開的地方,居然開始往外翻出了血水。
這一幕詭異無比,我的心里也是直犯嘀咕。
難道說,這鬼頭刀,都鎮不住這座兇墳?
“沈晁,拿四根香過來!”
我一手扶住刀,一手下令,沈晁立即拿了四根香過來,遞到了我的手上。
“點上!”
我在提醒,沈晁照做。
四根香燃起,我在這鬼頭刀上饒了一圈兒,隨即,將四根香插在地面上,再去其中第四根鬼香,拿在手中,再問那句話。
“柳樹村撿骨師,胡十三,受事主沈玉山委托……”
一句話連一半都沒有說完,我手里邊的香,卻是先斷掉了。
這是問香,香折了,那就說明,就算有了前邊那七刀的敲打,我再問香,這沈家先人居然還是不同意我給他撿骨。
沈晁皺眉問我。
“胡先生,香怎么斷了?”
我丟掉那折了他的半根香說。
“你們沈家先人,已經在此處兇地扎根,他不想我為他撿骨斷陰,他現在,只想奪了你們沈家后人的氣運,成新的氣候。”
其實,這一點就是為什么,撿骨做頭之前,要把先人遺骨的牙齒給拔掉,寓意就是先人不能吃了后人氣運的。
“啊?不同意?這……這該怎么辦?”
沈晁擔憂的看著我,我的目光一冷,便道。
“既如此,那便不跟他商量了!”
語罷,我一手緊緊地攥住鬼頭刀刀柄,另外一手,則咬破指尖,從上而下,抹在了鬼頭刀上!
一時間,鬼頭刀刃,一陣劇烈的顫抖。
我并未發力,鬼頭刀竟主動地刺向了地面,更深的地方。
嘩啦一聲。
墳頭正中間的地方,竟塌了一個坑。
而我這鬼頭刀旁邊的,土里邊翻出來的紅水,便退去了。
看來,我的想法完全沒有錯。
鬼頭刀鎮不住的墳冢,用我的血加持在鬼頭刀的煞氣之上,卻是可以鎮住的。郭見麟說過,我的命格非同一般,他說的肯定沒錯。
看到血水退去,我才深吸了一口氣,將那把鬼頭刀,給拔了出來。
鬼頭刀上帶出來的土壤,雖然發紅,但已經不是之前那種濕淋淋的樣子了。
沈家的人看著我這邊,都不敢說話,也不明白我做了什么。
此刻見我收起了鬼頭刀,沈初夏才低聲問我。
“胡先生,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啊?”
“土里邊,怎么會有血?”
放好鬼頭刀,我再看向她說。
“我剛才說了,你們沈家的這塊墳地已經變成了兇地。”
“你看到的那些血,確切來說,叫煞血,那并不是真正的血,而是煞氣凝結而成的東西。”
“不過你們放心,煞血退去,就代表沒事了,接下來,你們快準備一下,先祭祀后土。”
祭祀后土的儀式流程走完了之后。
我確定了一下動土的時辰。
等了一陣子。
我就親自拿出一把鐵鍬,在沈家祖墳的墳頭上,挖了第一下,應了時辰。
沈晁立即過來,從我手里接過鐵鍬,與另外兩個人一起挖了起來。
大約挖了有四五分鐘,我卻突然又發現,這邊的山坳之中,莫名其妙竟起霧氣,這霧氣中的濕氣很重,就好像下了小雨一樣。
我總感覺,哪里有些不對勁,就好像有啥東西藏在某處,在盯著我一樣。
可朝著四周看去,卻是啥都沒有看到。
山林里雨本應該是非常清新的,可是,我卻從這山霧之中,聞到了一股怪異腥臊的氣味兒,這種味兒說實話有點兒怪怪的,聞著讓人感覺很不舒服。
我甚至也感覺,太陽穴那位置有點兒悶。
沈晁他們三人,賣力的挖墳,一個個都累得汗流浹背的。
沈初夏忽然看著旁邊的草叢,問了一句。
“老人家,您在干什么呢?”
草叢中當然沒有回應,我也往那邊看去,恍然之間,好像真的看到一條黑影動了一下,就消失了。
沈初夏朝著那邊追了兩步,可顯然什么都沒有看到。
她一臉疑惑。
“奇怪了,剛才,這邊分明有個老太太,她……怎么不見了?”
我左右觀察了一下,對沈初夏說。
“初夏小姐,這里荒山野嶺的,附近也沒有住戶,哪來的老人?”
沈初夏卻一臉疑惑地說。
“可是……真的,胡先生,剛才,那位老太太,就坐在這邊的石頭上,她好像還跟我說了什么,我沒聽清楚。”
霧氣來了之后,天色也霧蒙蒙的,雖然差不多是中午,但沒有太陰,山坳里更是陰沉沉的。
我想了一下,認真地跟沈初夏說。
“初夏小姐,以前你們沈家祖墳風水沒問題,這里的確很安全,一定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過來。”
“但現在不一樣!現在,這個地方是兇地,烏鴉歸巢,必是藏污納垢之地。不管你看到什么,也不管別的什么人問你話,你千萬不能搭話,更不能靠近你看到的人,因為,你看到的,不一定是人!”
我這話不是危言聳聽,這地方的氣場,確實非常不對勁。
沈初夏一聽這話,臉色都變了,顯然我的話那她嚇得不輕。
這是好事,知道害怕,才不會出事,她立即從那邊草叢中退了出來。
看向沈晁他們,我也說了一句。
“剛才我說的,你們也得記住!”
“在這個地方,無論背后誰問話,都不要胡亂答話,無論看到地上有什么東西,都不要亂撿,哪怕是錢,或者金子也不行!”
他們自然是連連點頭。
其中那沈兵笑著問我。
“胡先生,您可真會說笑,這地方,荒山野嶺的,地上怎么可能有錢或者金子呢?”
沈晁沖著沈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。
“記住胡先生的話就行了,哪那么多廢話?”
沈兵縮了縮脖子,立即點頭,繼續挖墳。
大約有過了幾分鐘。
咣當一聲悶響,沈晁他們應該是挖到了棺材,他看向我,我立即示意,讓他們先停下來,然后,沈晁小心翼翼地清理棺材上的土。
很快,豎棺棺材的一端露了出來。
取豎棺比較麻煩,直接挖,那挖得太深了,最好是弄幾條木杠做個支架,松土之后,將棺材抽出來,附近山上就有木料,我就讓沈晁他們去砍一些木料。
他們的辦事效率很高,一會兒就把木料都給砍好了。
可是,他們回來的時候,那沈兵卻沒跟著沈晁和沈玨回來。
我下意識地問了一句。
“沈兵呢?”
沈晁隨口回答。
“哦,他到那邊撒尿了,馬上就過來了。”
我嗯了一聲,就讓他們按照我說的,去綁這個取豎棺的架子,這并不難,可是,這架子都已經綁成了,那沈兵卻還是沒有回來。
沈晁也嘀咕著,說那沈兵是怎么回事,撒泡尿這都快半個小時了,怎么還沒有回來?
這種荒山野嶺地,搞不好得出啥事兒,我立即跟沈晁說。
“趕緊找找,別出事兒了!”
找了沒多久,我們就找到了沈兵。
這會兒,沈兵還在那兒低著頭,撿東西,一邊撿,他一邊激動的笑著,仔細一看,他那懷里抱著的,分明就是一大堆花花綠綠的陰陽錢。
這荒郊野地的,誰在這兒撒了這么多陰陽錢?
難道,是趙一真干的?
沈晁也是面色一變,他終于明白我剛才交代的話,是什么意思了!
“錢……全都是錢啊,哈哈哈……好多錢……”
沈兵那癡癡傻傻的模樣笑著,一邊撿錢,一邊喊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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