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劈柳樹,我小時候見過一次,就是我被我媽給送上岸之后,在我師父的照料下我醒了過來,我哭著去找我媽,去了柳河爬邊上,沒有看到我媽,卻看到河邊,一棵被劈掉的老柳樹。
我擔憂地詢問郭見麟。
“郭先生,這咋回事?”
郭見麟擺了擺手,也沒有解釋,只是道。
“沒事。”
“十三,你回去吧,時間不早了。”
我感覺,這棵樹被劈了,可能不是啥小事兒,但郭見麟轉身朝著林子的更深處走去,也不再多說什么,我便不適合再多問什么。
一個人轉身往回走,可才從這邊的柳樹林里出來,我就感覺,好像有人在跟蹤我。
郭見麟都已經走了,這人是誰?
我放輕腳步,到了水泥路上,忽然間,回頭道了一句。
“誰?出來吧!”
晚上的村子里,非常安靜,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十分明顯。
而且,附近沒有陰風,我斷定,跟蹤我的應該就是個活人。
我這么一喊,那人倒也實誠,居然直接從一棵柳樹的后邊,走了出來。
定睛一看,居然是林水堂!
郭見麟剛走,林水堂居然又來了?
我在想,剛才林水堂會不戶就藏在我和郭見麟說話那地方的附近?會不會,剛才我和郭見麟說的那些事情,林水堂全都聽到了?
我警惕地看著林水堂,問。
“你怎么會在這兒?”
林水堂的回答很隨意,他只是道。
“哦!我過來看看你。”
“十三,你果然早就見到了那個引路人。不過你放心,林鬼算雖然在調查引路人的事情,但這件事情,我一定不會跟林鬼算說!”
“哦,對了,還有,十三,如果你想要繼續找那兩枚古銅錢,我也可以幫你!這些年,我一直都在隱藏自己,就連林鬼算和梅蘭英,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。”
“我手上,還是有一些路子的!”
我覺得,林水堂所說的路子,應該就是指他那個大先生的身份。
我再次抬眼看向他,問。
“剛才我和郭見麟說的那些話,你全都聽到了,對嗎?”
林水堂完全不否認這件事,點了點頭。
“對,從你剛開始出門的時候,我剛好到了你家附近,你進了柳樹林燒紙衣,我就在附近藏著。那個引路人知道你被林鬼算的說法,動搖了找古銅錢的心思,果然來找你了!”
的確,郭見麟的出現恰到好處。
如果他不來的話,接下來,我肯定不會繼續去找另外兩枚古銅錢。
現在我確定了,我要盡快找到那兩枚古銅錢。
“郭見麟說,你是隱命人,我倒覺得,你絕對不是!”
他剛才既然聽到了郭見麟和我的談話,我這話的意思,他也肯定明白。
林水堂則是微微一笑。
“對,我自然不是隱命人,隱命人也叫過渡命,是一些人為了應劫而入陽混日子的,我并非那種。我天生陰命,這一點不假,但我的命,只是用卜算之術算不出來而已,并非隱命人那種命無波瀾,卦象不顯。”
算不出,和沒有卦象,的確是有區別的。
比如我的命,就是算不出的那一種。
“話你都聽到了,咱們之間,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。我也不是你兒子,你為啥還要執著于,修林家風水宅,給我留長子房,讓我重回林家呢?”
我再次說出了我的疑惑,因為知道了這真相,林水堂就沒有了要我重回林家的動機了。
林水堂卻說。
“我想幫你。”
我苦笑。
“幫我?又沒有啥好處!我重回林家的時候,梅老婆子要知道了真相,怕是又要鬧得個雞飛狗跳吧?還有那林鬼算,他圖謀我的命格,你幫了我,他會放過你嗎?”
林水堂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太常見的笑容,這笑容我也說不準是什么感覺,總之,有得意,也有幾分不屑。
微笑之后,他又說。
“他們,我從不放在眼里。”
“過往,不過是為了隱藏身份,逢場作戲罷了。”
“我最看重的,一直以來,只有你,十三,若不是你,我怕是早些年,就離開林家了!”
“修那座風水宅,也從來都不是為了什么林家的興旺。家族興旺那種事情,只要我想做,對于我來說,唾手可得,我修那座風水宅,是為了十三你!”
“你想救你媽,就需要重回林家,我想幫你,僅此而已!”
林水堂的這些話,說得輕巧,卻好像也很認真,可這其中的情緒,動機,我是真的搞不懂。
我便再問。
“為啥要幫我?”
林水堂深吸了一口氣道。
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,那我只能說,你命格特殊,幫了你,或許對我有好處。”
他這樣說,我或許還可以理解,不過,這個理由他說得很是隨意,就好像隨便扯了一個理由搪塞我一樣,我聽了也不覺得這話有幾分能夠信服的。
因此,我想了一下,便又問。
“你的身世,剛才你也聽到了,雪夜,被放在了林家的門口。你也說你自己,是算命先生算不出來的命格,并不是隱命人,所以,你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
林水堂苦笑,看向遠處,道。
“這我怎么知道?你有五命鎖可解,我可沒有,我到底是誰,當年,究竟又是誰,把我放在了林家的門口,其實,我也不知道!”
“我早就知道,引路人的說法,而且,這些年,我也一直在等我那個引路人,可好像,并沒有!”
“十三,你知道嗎?”
“這些年,我一個人,活在這個世界上,看似與這個世界有幾分瓜葛,可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,我就像如同無根的浮萍,我不知道自己該,何去何從!”
林水堂方才那笑意之中,更多的只是無奈。
說真的,我搞不清楚,他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。
白河撈尸人柳龍虎,讓我遠離他,他真的看透了林水堂嗎?
說話之間,我也看到,師父從院里走了出來,看到我站在門口跟林水堂說話,他便開口,道了一句。
“是林先生啊!”
“這都深秋了,站在外邊說話多冷,還是到屋里坐坐吧,喝點兒燒酒,暖暖身子!”
我師父對林水堂似乎并沒有多少忌諱。
林水堂則是擺了擺手,說。
“不……不了,我……我就過來看看十三,沒別的事兒,這就走了……”
說著,林水堂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口袋,這次倒是摸出了一包煙,點燃,抽了起來。
火光煙頭忽明忽暗,他吐了一口煙,過來,拍了拍我的肩膀,就準備離開。
可是,我師父卻走了過來說。
“你這十三的親爹,見了我這個十三的干爹,自己煙都抽上了,怎么著,只顧著自己抽,也不知道給我讓一根啊?”
師父這樣開玩笑的話讓林水堂尷尬的笑了笑,他立即跟我師父讓煙。
林水堂給我師父讓完就看向我,我師父說。
“甭跟他讓,他一小孩子,不能抽煙。”
“對,對!”
林水堂看起來笨拙的點頭,而我師父倒是很自來熟的上去攬住了林水堂的肩膀,道。
“水堂,走吧,回屋喝點兒,最近,柳河爬老是起河霧,也不知道咋回事兒,這水庫邊住著,冷得很,我這秋褲都穿了兩層呢!”
我怎么感覺,我師父跟林水堂好像很熟的樣子,而且,師父這話好像還意有所指,林水堂本來執意要走的,可還是被我師父,給留下了。
進院一看。
院里的酒場甚至都已經擺好。
牙叔居然也過來了,他擺手跟林水堂打了個招呼,我一愣,看來,我師父他是早有準備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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