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!
他這個時候過來,除了興師問罪,估計也不會有別的好事找她。
傅庭堯想要見的人,應該沒有能避開的。
就算她不開門,他讓人把門鎖拆掉都有可能。
畢竟為了陸淺淺,沖冠一怒為紅顏,他什么做不出來。
簡寧想了想,看向傅加,“放。”
放?
傅加琢磨了下。
媽咪怎么知道他要放屁。
噗一聲。
一種難聞的氣味在房間里散開,尤其是門口,已經堪稱毒氣彈現場。
簡寧,“……我是讓你放傅庭堯進來。”
“奧奧。”傅加笑呵呵的,眼睛里寫滿了愧疚,“不好意思,剛剛沒聽懂。”
說著,迅速將門打開。
“咳咳咳。”傅庭堯想了幾十種和簡寧見面的第一句話,帶著他從桃花源回來的風塵仆仆,帶著外面天色昏沉的陰冷,還有他那顆一路過來始終未被風雨遮蔽的心。
看一看她。
和她說兩句話。
但他怎么都沒想到,自己一進門會什么都說不出來。
吃一嘴的屁!
“咳咳咳。”傅庭堯抬起手,把那些氣體揮散,“咳咳咳……”他看向想笑又憋著笑的傅加,“是不是你?”
傅加擺擺手,“不是我不是我。”
看他咳嗽的樣子,臉色都憋紅了。
傅加覺得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。
他個子這么小,沒必要一直和傅庭堯樹敵。
于是當機立斷,指向簡寧,“媽咪,是媽咪。”
簡寧:“……”
傅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?
現在居然敢往她身上丟坑了?!
她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,但卻一點都沒有責怪傅加的意思。
反而手上的動作更利索了。
眼睛盯著傅庭堯,“怎么?傅先生的鼻子太金貴,連人的正常排氣都不允許?”
傅加心里暗爽。
媽咪現在對他越來越好了呢!
他也越來越敢釋放出真實的自己,在媽咪面前做個真正的小孩了。
畢竟做小大人很累。
一直偽裝自己也很累。
偶爾動點坑人的小心思,還是挺好玩的……
等傅庭堯進門后,傅加才關上門回到簡寧身邊。
他頂著那張和傅庭堯一樣的臉,慢慢伸手環住簡寧。
偏偏簡寧好像還一點都不討厭他。
甚至十分享受的樣子。
咳咳。
不覺得他臭嗎?!
傅庭堯上前就要把傅加拉開。
他看他實在不順眼!
“你干什么!”簡寧狠狠地瞪他道,咔嚓一聲,準確無誤地將工人胳膊上的最后那點壞皮剪掉。
仿佛是要剪傅庭堯一樣。
呃……
簡寧的確比之前火爆了很多。
他頓了一下,不動聲色地松開了自己抓著傅加的手。
“傅少。”簡寧的治療過程幾乎感覺不到痛苦,所以只要適應自己胳膊上丑陋的傷疤后,就會覺得受傷和不受傷沒什么區別,所以工人也很放松,直到這會讓見到傅庭堯。
雖然之前沒少聽說他的名字。
也曾遠遠地看過這個男人一次。
但距離這么近,還是頭一次。
他的氣質真的太冷了……
工人嚇得眼睛都不敢抬。
真不知道簡大夫是怎么敢昂著脖子和他對話的……
不對……
工人猛地抬頭,“傅少,您……您過來是不是興師問罪的?”
看起來,他和簡寧的關系真的不一般。
興師問罪?
傅庭堯看著他,“你認識我?”
還和他有淵源?
“別裝了。”
簡寧繼續淡定的涂藥,她已經不是那個會為了一個男人就要死要活,會因為別人的想法和心情影響到自己的小女生了,等把傷口全部涂滿后,她才不緊不慢地看向傅庭堯,氣勢居然一點都不比他弱,“你過來找我不就是為了給陸淺淺出氣?”她笑得嘲諷,“說吧,這次你想怎么懲罰我?”
“你和陸淺淺怎么了?”傅庭堯就知道,她們兩個只要一碰面,就一定會出事。
“哦呦。”簡寧陰陽怪氣道,“什么時候我和陸淺淺發生矛盾后,我居然有了解釋資格??”
他傅庭堯居然有時間聽她講話了?
還是就算她講了,到他那里也會像傅加的臭屁一樣,一會兒就消失不見。
他只相信他自以為的。
簡寧給工人包扎好之后,又給傅加往腦門上貼了兩個小塊的膏藥。
她聞著剛才的味道不對,不用看都知道傅加積食了。
貼點膏藥可以幫他助消化。
傅庭堯看她關心完這個又關心那個,嘴里還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,心有幾分介意。
他往前站了兩步,走到和簡寧平齊的的位置,直到她的視線只能容下他自己。
她的瞳孔本來就漂亮。
這樣湊近了看,更泛著隱隱的琥珀色。
傅庭堯看的心驚,仿佛喉嚨里莫名有些渴。
他稍稍轉移了一點視線。
現在倒成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了。
簡寧莫名覺你得這種對峙有些好笑。
“傅庭堯。”她不是看不出他的閃躲,還有他的風塵仆仆,“你到底想說什么做什么?陸淺淺現在肯定哭的像淚人一樣,你不去關心她,見了我也什么都不做,瘋了?”
“她哭了?”傅庭堯還真不知道。
他一點都沒留意她,所以當然不知道她的近況。
從得到簡寧和她分開的消息后,他就直接來了她和阿芳的住處。
這人居然問她?
“嗯。”簡寧道,“堂堂傅太太,后背都被人看光了,還是自己脫下來的,能不哭嗎?”
工人:“……”
這么說是不是有點太直白了?
那可是傅先生名義上的妻子……
但他什么都不敢說。
畢竟看起來,簡寧好像才是這個房間里最有話語權的人。
畢竟人傅先生的臉色一點都沒變,他瞎擔心什么。
傅庭堯是真的不關心。
他這幾年,已經還陸淺淺太多。
至于他們之間徒有其表的名分和關系,怎么說怎么想都是別人的事情,他只是有一點不明白,“你見到我之后為什么總是提陸淺淺?”
他是過來見她的啊!
“為什么不能提?”簡寧抬眼,眼睫毛忽閃忽閃,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美麗。
可這驚心動魄的美麗,又帶著一絲迷人的危險。
像是一只在森林迷鹿的粉色狐貍。
看人的時候帶一點狡詐又帶點天真。
“嗯?”她尾音綿長,語氣漸漸由低轉高,“五年過去,傅先生反而越來越天真了?還是就是不愛自己碗里那一口?”
“我們之間怎么可能繞得開陸淺淺?!”簡寧不耐煩了,“你揣著明白裝什么糊涂?!這次想怎么和我算賬,說吧。”
她早就等著了看戲了!
可這看戲,還能看到自己頭上??
簡寧聽他接下來的話,以為自己幻聽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