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凡口中重復著呢喃道：“愛上她、失去她、成為她…”
這讓他回想起當初第一次看到陳牧安的情景。
腳踏天罡之風的陳牧安，身穿一身青衣。
站在萬古墻上空，身旁罡風凜冽，手持牛角巨弓箭矢漫天。
明明渾身的男子氣概卻偏偏化作精致的女子妝容。
白凡想過這里面有故事，只是沒想到故事會是這樣。
突然他有些明白了那天萬古墻前，陳牧安一步踏出結界所說的話。
“心死之人，但求一死！”
原來陳牧安早已心死，留在萬古墻或許也只是找個機會求死而已。
只不過他想死的更有意義一些，所以在白凡提出要潛入蠻族的時候。
陳牧安沒有絲毫的猶豫就主動請纓，白凡輕嘆了一口氣。
待幾人離開之后，城墻之上的皇者默默收回了目光，心中的疑慮也消除了不少。
因為這一行人的所作所為并沒有太多的異樣，一切都非常符合蠻族的行事作風。
殺伐果斷，脾氣火爆，同等境界之下絲毫不會畏懼你的身份高低。
也正是如此，蠻族的修士才會顯得英勇善戰。
而且對待一些女修也沒有那多余的憐憫之心。
當幾人離開丹殿之后，陳牧安輕聲開口道：“對不起，拆彈因為我誤了事。”
雖然剛剛發生的事情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，況且在聽聞了陳牧安的故事之后白凡也十分的理解。
可白凡依舊沉聲說道：“下不為例！”
與此同時白凡的目光在莫驚春和暮雪的身上掃過。
沉聲說道：“牧安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！”
莫驚春明顯的有些不爽，冷眼看向白凡緩緩道：“你都知道牧安是因為什么了，為何還要揪著不放，有意思么？”
暮雪臉色一沉，一拳懟在莫驚春的肩膀處。
莫驚春心中怒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，看向暮雪大聲喝道：“暮雪！你什么意思！”
“牧安是我們的朋友，不就是殺了個仆女，至于么！”
白凡伸手攔住了暮雪，看著心中不爽的莫驚春，白凡緩緩轉身面向他。
臉色也逐漸沉了下來，雙眸直視莫驚春寒聲說道：“我心中十分理解牧安的情緒，但是我希望你們知道。”
“我們一切的所作所為，都關系著所有人的性命！”
“很有可能會因為我們某個人的莽撞，害了其他人！這一點我希望你們時刻記住。”
“我們現在就是一個整體，每一個錯誤都需要所有人來填補！”
說到這，白凡略微停頓了一下，沉聲說道：“我不想當那個害死你們的人。”
“如果你覺得你接受不了，你想要灑脫。”
“那我現在就脫離隊伍自己去做那件事，你們在下次蠻族出城的時候就可以混在其中回去了！”
話音落下，幽深的小巷中異常安靜。
就在莫驚春怒目而視剛要開口的時候，暮雪豁然將幾人拉入皇者空間之中。
一巴掌就扇在了莫驚春的臉上。
莫驚春整個人一愣，轉頭看向暮雪的時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暮雪眼神凜冽的寒聲喝道：“夠了！！！你鬧夠了沒有！！”
“你是真的蠢么！！！”
暮雪指著白凡沉聲道：“你覺得白凡說錯了嗎！！”
“這里是哪？這里是蠻族的大本營，前鋒隊伍！”
“我們每走一步都是刀尖上走路，必須小心翼翼。”
“別告訴我你沒感受到城中有多少個蠻族皇者！”
“如果真被發現了你覺得僅憑我們幾個人能逃得掉？”
莫驚春的嘴緩緩閉上了，他當然也察覺到了城中有多少個皇者。
暮雪繼續說道：“如果真像你所說的那樣，我們還費勁心力的潛行進來干什么，直接他嗎殺進來不就行了！”
“況且你也聽白凡說過，他之前一直都是散修，為什么！”
“因為上次的組隊差點害死他。”
“你不會真覺得他說的不想害死我們，是他想說的話吧。”
“白凡的意思是你想死就自己去死，別連累他！”
說到這，莫驚春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怒意。
暮雪沉聲道：“白凡說的沒錯，我們現在就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，要死全都得死！”
“所以…都謹慎行事吧，我們經驗少，聽白兄的。”
白凡沉默不言，大黑則是默默的站在白凡的身旁。
看向莫驚春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善起來，在它看來白凡帶著這樣的一個人，十分危險。
大黑盡管看起來不太靠譜，可像是今天的這種情況。
潛入或者圍殺的時候，大黑都會顯得十分沉著冷靜。
因為它知道，什么事，在什么時候可以做，什么時候不能做。
而這，也是它跟隨白凡在蒼松廝殺時慢慢領會到的東西。
莫驚春低著頭，最后還是望向白凡，輕聲道：“對不起，是我太莽撞了。”
“接下來的一切都聽你安排。”
白凡還以為這個心高氣傲的家伙不會這么輕易低頭。
一旁的陳牧安同樣滿臉愧疚。
白凡看著莫驚春輕聲道：“出發點不同，這次我可以原諒你。”
“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，我不希望把命交給剛剛的莫驚春。”
莫驚春咧嘴一笑，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模樣，笑道：“不會了不會了，我這不也是心疼牧安嘛。”
而陳牧安從剛剛開始就沉默不語，整個人顯得十分沉默。
白凡轉身走向陳牧安，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：“不用自責，設身處地的想一想，我做的只會比你更不理智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最后下不去手殺了那個蠻族女修。”
陳牧安緩緩抬頭，看向白凡的眼神有些復雜，他沒想到白凡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。
他還以為白凡會怪罪他，可他卻看到了白凡那和煦的笑容。
“不用自責，我們是一個隊伍嘛。”
“就算犯了錯，我們一起面對就是了，那個蠻族修士最多就是找點人來打架嘛。”
“再揍他一頓就好了。”
陳牧安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，微微點頭。
而白凡的心中則是有些沉重。
如果沒聽錯得話，那個蠻族女修最后說的話。
那個被他打傷的男子應該是羅恩家族的重要后輩。
‘羅恩家族么，古爾.羅恩……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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