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征聽著沈舟的話，倒是有些驚訝.
這要是換成其他人,早就被他氣到陰沉著臉色了。
其實他也就是看在沈舟曾經幫過陛下，知道沈舟并未是簡單之人，這才想要測試一下，不成想沈舟竟然還有寬廣的胸襟，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。
“沈大人，真是抱歉啊，在下沒有別的意思，只是素來習慣了無拘無束的生活。”
皇龍衛平時里都有自己的身份，都在忙著自己的事，就像吳家兄弟是吳憲老將軍的孫子，平時肯定是錦衣玉食慣了，沈舟也能理解。
“我不是說了嗎，在我面前放松點，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，就跟自家兄弟一樣。”
宋義聞言也跟著附和道：“你們就聽沈大人的吧,跟著沈大人絕對沒錯，他為人和善，向來不拘小節。”
吳遂和吳征相互對視一眼，心中自然相信宋義，也就沒說什么。
沈舟一只手撐著下巴,另一只手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，富有節奏的聲音響起，他慢悠悠吩咐道：“其實我還真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們。”
“今天我跟曹貴打了交道，我想從他入手對付丞相和太后，所以需要你們幫我監視曹貴的一舉一動,并且將他的軟肋查出來，事無巨細地跟我匯報。”
“只是……你們好歹也是吳老將軍的愛孫，我怕……”
說到這里沈舟猶豫了起來，擔心讓吳征和吳遂去會被人認出來。
吳遂安撫道：“大人放心好了，我們鮮少與人碰面，朝中那些大臣都不認得我們，更何況以我們的本事調查一個曹貴也是十分簡單的事。”
如此沈舟就放心了：“那就好辦了，你們一定要盡快查到，切記千萬別被人察覺到你們在跟蹤曹貴，尤其是丞相那邊的人。”
“明白！”
吳遂吳征領命照辦。
……
接下來的幾日里，吳遂和吳征憑借著高強的武藝和出神入化的易容術，兩人輪番監視著曹貴，發現曹貴下了早朝后都會先回府洗漱更衣，然后再次出門。
每天他都跟朝中的其他幾個官員把酒言歡，等到晚上就去了花樓，一呆就是半天，但是每次都會準時在亥時前回府，從不在外面過夜。
根據曹府附近的百姓說曹貴是個怕夫人的主兒，而且其夫人知道他在外面胡亂瞎搞，卻仍舊睜只眼閉只眼。
這天吳征實在是好奇曹貴跟其夫人，若說曹貴真的怕夫人，那就應該安分守己，怎么還會每日出去喝花酒，逛花樓？
于是當夜吳征就潛進了曹府，避開了那些下人來到曹貴的臥房，躲藏在夜色中。
只見臥房門窗緊閉，燭光照出來，透過微弱的門縫，曹夫人怒罵聲便傳了出來。
“好你個曹貴，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，又去外面喝酒找小妾？！你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把我放在眼里，你個老不死的，你混蛋！”
“……”
曹貴有怒不敢言，想自己現在的仕途都是由夫人家里幫忙提拔，連忙解釋道：“夫人啊，我這次真的沒有去找小紅，你要相信我啊。”
曹夫人雙手掐腰，厲聲呵斥道：“我呸，你每天都到這個時候才回來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找那個狐貍精了，你還敢撒謊！給我跪好！”
曹貴十分委屈道：“夫人，我不是都按照您的要求，準時回府了，你就不要再責罰我……”
曹夫人冷哼一聲，沒有說話。
……
在房間外的樹上看好戲的吳征這下真的相信了曹貴怕內妾，原來那些都是做的表面功夫，回到家還不是一頓打罵，不由得替曹貴感到悲哀。
翌日。
吳遂和吳征將這幾天打探到的結果如實的跟沈舟匯報了下，甚至連一個小細節都沒有放過，尤其是吳征說到曹貴被曹夫人打罵的時候，那叫一個精彩。
沈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，贊揚道：“辛苦你們了，我給你們準備了上好的酒菜，你們去休息一下，有事我再叫你們。”
“好。”
等他們走后，沈舟轉身沖著宋義吩咐道：“你現在去找曹貴，就說我請他用膳敘舊，今天中午，就在翠朝居，還是二樓那個雅間。”
宋義明白自家總督要做什么，當即照辦。
臨近午時，沈舟就去了翠朝居，身邊帶了宋義和宋冉，等他到了雅間后，就看到曹貴已經在等著了，而曹貴眼角還有清晰可見的淤青，可見是曹夫人打的。
沈舟當作沒看到，上前打招呼道：“曹大人，真是好久不見啊，近來安好？”
曹貴急忙起身，諂媚道：“沈大人，您來了，下官一切安好，多謝沈大人記掛。”
這沈舟怎么突然想起來找自己了，害得自己完全沒有準備，還好丞相給的那瓶東西他一直隨身攜帶。
沈舟無意間掃視了眼對面的人，有意無意道：“曹大人，幾日不見，你怎么多了道傷啊，莫不是誰然襲擊你？你盡管告訴咱家，咱家替你做主。”
曹貴只覺得尷尬，訕笑著解釋道：“不用了，這不是下官不小心磕的，沈大人不必關心。”
話雖然是沖著沈舟說，可是曹貴的眼神卻停留在宋冉身上，一臉色迷迷的模樣，令宋冉一陣惡心。
“沈大人，這位是……你的侍女？沈大人果真是與眾不同，就連侍女也長得傾國傾城啊。”
沈舟察覺到了曹貴的歹念，漫不經心道：“那還真的比不上曹大人你，咱家哪里有你的溫柔鄉來得多，曹大人不少去煙花柳巷吧，咱家對此可是略有耳聞。”
曹貴沒聽出來言外之意，上下打量著宋冉，敷衍道：“哪里的話，男人嘛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，誰還沒有去過花樓啊。”
“……”
此話一出，沈舟眼神變得詭譎起來，氣氛有些凝固。
曹貴這才想起來沈舟名曰大人，實則是太監，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：“不好意思沈大人，下官也是口無遮攔，請沈大人別介意。”
沈舟摩挲著杯沿，擠出一抹笑意道：“自然不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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