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題！
雖然只有斷章殘句，加起來不到整套卷子的四分之一，可對于吳奉陽來說，卻已經足夠了！
畢竟一個出題人，在出一套考卷的時候，思路是連貫的。
他只需要把握住張文龍此次出題的思路，那么就能夠大體推斷出對方會安排考試什么樣的內容。
“張文龍，你終究是棋差一著！畢竟，你未入大儒！”
“有著好端端和我們一起收銀子的機會你不要，非要讓我們用這種手段！還想成大儒，看你是做夢！”
吳奉陽心里冷笑，收回書冊。
他看著坐在椅子上有些出神的林氏，眼神里閃過一絲嘲弄，淡淡的說道：“夫人，約定已成，事后我們自會幫助你相公晉升大儒的！”
說罷，他就直接離去。
而林氏坐了好一會兒，才回過神兒來。
她幽幽嘆息了一聲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，心中百轉千回，復雜難言。
吳奉陽臨走前，直接毀去了林氏關于考題內容的記憶。
這讓林氏心里明白，開弓再無回頭箭。
“罷了！官人，有了他們的幫助，這次你一定能成就大儒的……”
林氏的雙手緊緊抓著，心中只剩下這一個盼望。
沒一會兒，兩個丫鬟終于找了過來：“夫人，我們沒有找到您的手帕……”
兩人滿臉的忐忑表情。
林氏卻擺擺手：“我已經找到了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“是，夫人。”
兩個丫鬟聞言，終于松了口氣。
一行三人返回了張府。
不過，她們三人卻沒注意到，她們離開茶樓時，在對面樓里坐著的一個人影，那赫然是張文龍！
“吳奉陽……”
“寒途學院……”
“既然在背后算計我，那就等著看吧！拿著我送你們的考題，好好考吧！”
他嘴角沁出一抹冷意。
此刻他體內有一冊書卷沉浮其中，顯然雖未抵達大儒，卻已經隨時能夠晉升！
不然，也不會躲在暗處沒被吳奉陽發現。
而這邊，吳奉陽也匆匆回到了寒途學院，找到了韓鳴遠，當他看到吳奉陽拿回來的殘缺考題，也很高興。
“寒門大興，有望也！”
韓鳴遠忍不住大笑出聲。
只要能讓學院子弟成功入仕，那對他來說就夠了。
他也不求這些人能夠為朝廷做出什么貢獻，只要能為他做出貢獻就夠了！
他織出了一張網，那些寒門家庭就是網上的結！
而這些結，就是他晉升的資糧！
畢竟某種意義上講，他的寒途學院就代表著他的文道，已經深深嵌入了寒門的大勢當中，寒門崛起，就是他的崛起！
“是啊，山長，考題有缺，恐怕需要你我聯手，將之推演出來了！”
“嗯。”
韓鳴遠點點頭。
兩人在花費了一番功夫后，終于將考題推演出了七七八八，雖然不確定是否和原題一模一樣，可基本能有八成相似。
韓鳴遠吩咐道：“暗中知會學院里的學子，有想買考題的，可以買了，五千兩一份！記得以三緘其口來防止事情外泄！”
“山長放心，一切就交給我來吧。”
吳奉陽一笑。
這事情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，流程上早就熟練了。
畢竟每次科舉說白了就是各方分肉，學閥一塊，豪門一塊，世家一塊，勛貴們有一小塊，剩下更小的就是寒門的。
當然，少數平民也就偶爾能得到機會。
其中寒門的機會，不小的一部分都是被寒途學院占據。
而這次因為變法的關系，豪門世家的份額必將被擠占，他們寒門或許能夠得到更大一塊肉！
寒途學院也是因為這種操作，得到了不少好處。
不說考題上的收入，單說支持寒門子弟入仕也有不小的好處回報。
一個兩個還不算什么，這人數一多，就隱隱形成了寒門的勢力集團，而且，極容易被下放到地方。
而且，比起豪門來說，他們寒門到了地方，一旦搜刮起來，那當真是下得去狠手，甚至往往會更狠。
你能指望花了那么多銀子，才得了權位的人忍住不貪嗎？
事實證明，他們會更貪。
東林書院。
看累了考題的楊凡，長出了一口氣。
這幾天下來，總算是將考題搞定，不說倒背如流吧，那也是滾瓜爛熟。
不管是考其中的哪一套，楊凡都自忖能夠完美的完成。
畢竟，張文龍在出題的時候，也將只言片語的考核點記了上去，甚至連考察的方向也稍作提及。
楊凡對此只能默默說聲：“謝謝你，因為有你，溫暖了四季……”
恩科前一天。
楊凡從書房里出來，決定今天好好的放松一下。
一出來，他明顯感覺到東林書院里的緊張氣氛，顯然都是在為明天的考試而擔憂。
為此，陳家兄弟都覺得格外緊張，索性直接躲到了書院外面的煙花樓。
放松舒緩一下心情。
順便把賬記在了楊凡的頭上。
作為熟客，他們成功的享受了這項服務。
而煙花樓的李三娘見識過楊凡的好本事，自然也不會介意。
而在陳家兄弟休息的間隙，就看到樓下走過的楊凡，立馬招呼出聲！
“楊兄！”
陳家兄弟也沒想到楊凡這時候會出來閑逛，趕緊迎了上去，七嘴八舌的問起了復習的進度。
“天生我材必有用！”
楊凡看著他們緊張的表情，笑著說道，“恩科，對我來說，不過爾爾！”
陳喆和陳靖自然是相信楊凡有大才的，點點頭：“楊兄者，大才也！那我們就等著楊兄插花披紅，跨馬游街了！”
路人聽到這般豪言，都忍不住看過來，猜測是誰敢說出這番話來。
結果一看是陳家兄弟，立馬笑出聲來。
有人更是忍不住嘀咕一句：“一群紈绔子弟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！還插花披紅呢？這插花披紅是正經那個嗎？”
“那跨馬游街，騎的想必也不是正經馬吧？”
“正經的大洋馬，哈哈！”
一時間，周圍人哄然大笑起來。
而對于和陳家兄弟在一起的楊凡，直接被他們歸于同類。
雖說此刻楊凡是以楊林的身份出現，豐神如玉，俊朗超凡。
可奈何陳家兄弟的名聲太臭，物以類聚人以群分，他自然也別想在人前能有什么好名聲。
陳喆和陳靖的臉漲的通紅，看著周圍人的白眼，忍不住齊齊出聲，支持說道。
“一群無知蠢貨，恩科后，我楊林兄弟定然讓你們刮目相看！”
“沒錯，我楊林兄弟，天下無敵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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