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助理特別生氣，沖到林知白的助理面前質問：“你們看清楚這是誰了嗎？明天丟了工作，沒有人會幫你們說話！
助理的情緒有些激動，聲音不自覺就大了一些，惹來許多過路行人好奇的目光。
顧繁煙覺著他們可能隨時拿出手機對著她拍。
她沒想到，和顧征的那段視頻竟然在網上流傳開了。
會是誰做的呢？
“你過來，”顧繁煙將助理叫過來，語氣平靜，“我在這里等著就行了，其他的話不要多說。”
助理不甘不愿的閉嘴。
顧繁煙忽然覺得好笑，輕聲問道：“你剛才說，不管林知白做什么，肯定都是為了我著想。”
“你現在還這么覺得嗎？”
助理頓時語塞。
林知白的倆助理商量一番，還是跑進去報信了。
不多時，林知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，急步朝她走來，“繁煙姐，你怎么不進去？”
“你的助理……”助理想為顧繁煙打抱不平，但被顧繁煙用眼神制止了。
顧繁煙不想追究這些細枝末節，直接問道：“你把顧征打了？”
林知白詫異她怎么會知道，接著咬牙切齒地說，“他該死！”
“你不能讓他死，也不能再動他……”
顧繁煙的話還沒說完，一輛出租車在旁邊停下，盛心下了車，身上還穿著病號服。
她徑直走到林知白面前，臉上泫然欲泣：“知白哥，你不要為了我干傻事，快把顧征放了吧！”
顧繁煙看看盛心，又看看林知白，問道：“她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？”
“我問了她一些當時顧征推她的細節。”林知白回答。
“我不應該說的，”盛心眼眶發紅，“如果我知道你要這樣做，我是不會告訴你的。”
“真感人啊！”顧繁煙輕哼一聲，“林知白，你看看，盛心多為你著想，以后你不管做什么事，都應該跟她商量一下。”
林知白的俊眸里掠過一絲慌亂：“繁煙姐，不是你想的這樣。”
“繁煙姐，”盛心也哽咽著說：“你別誤會，我只是不想知白哥因為我惹事。”
他們倆都這樣可憐兮兮的，好像做壞人的是她。
顧繁煙不想再糾纏這個，“讓我見顧征。”她先做要緊事。
林知白為難地皺眉。
顧繁煙美目一瞪，眼神之中，已是滿滿的惱怒。
林知白垂下眼眸，示意助理帶她進去。
顧繁煙走進一個包間，昏暗的燈光里，一個人半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。
他露出來的手腕，滿是傷痕。
“林知白把他怎么了？”顧繁煙問。
“顧大小姐，你別誤會，”助理解釋道：“林少真沒對他怎么樣，他一見面就對林少動手，但他又打不過林少，自己反而被打趴下了。”
顧繁煙問：“你們也沒動手？”
助理搖頭：“天地良心，沒有林少的吩咐，我們什么都不會做。”
顧繁煙沖沙發上的人影叫道：“顧征，顧征？”
顧征動了一下，他想坐起來，但沒有力氣。
顧繁煙示意自己的助理，將他扶了起來。
她一看顧征的模樣，心里登時壓不住的惱火，“帶他走。”她馬上吩咐。
顧征的臉都快成調色盤了，林知白的助理竟然還大言不慚！
“顧大小姐，”助理立即上前攔住，“這不行了，沒有林少的允許，不能將他帶走！”
“滾開！”顧繁煙怒喝：“我出去跟他說！”
“繁煙姐，顧征你不能帶走。”林知白進來了，示意助理出去。
顧繁煙也照做。
包廂里只剩下她和他，還有顧征三個人，該收的話可以敞開來說了。
“我必須保顧征，”顧繁煙直截了當地說道：“林廣琛給我打電話了，顧征如果有事，他不保證會對我媽做點什么。”
顧征像從醉酒中清醒過來似得，呵呵一笑，“他不會做什么的，頂多讓你。媽多發幾次病。你家不是有錢嗎，用最好的藥，能保住她的命。”
“啪！”林知白直接上前，抽了顧征一耳光。
顧征被打倒在沙發上。
“繁煙姐，你不能向他們妥協，他們只會反復拿捏你的痛處！”林知白說道。
“那你說我應該怎么辦？”顧繁煙反問，“沒錯，林廣琛如果真的對我媽做了什么，我可以報警抓他，也可以把他送進去。”
“但我媽如果因為他沒了呢，我就算讓他死，我媽又能復活嗎？”
林知白皺眉：“我們可以想辦法將伯母保護起來，至于顧征，我現在有證據，可以把他送進去，而且讓林廣琛沒有辦法可想。”
“必須要讓林廣琛受到煎熬，這才是懲罰他的最好辦法！”
顧繁煙問：“你有什么證據可以把顧征送進去？”
“他推盛心的時候，有監控視頻。”林知白回答。
顧繁煙只覺腦子轟地一聲，接著是一片空白。
是盛心對嗎？
他做這些，大概是因為盛心吧！
“繁煙姐，”他瞧見她陡然發白的臉色，立即上前扶住她，“你仔細想一想，我說的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！”
“林廣琛做這些，都是為了顧征。只有顧征受到懲罰，林廣琛才會停止那些瘋狂的舉動啊！”
顧繁煙問：“盛心肚子里的孩子還好好的，你怎么去告顧征？”
“它可以不好好的！”盛心出現在門口，毅然決然地走進來，“顧小姐，它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的。”
“如果它可以幫你們解決一個大麻煩，它曾經存在的價值也就有了。”
顧繁煙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。
一個母親嘴里說出來的話。
但是，想到盛心對林知白的一往情深，似乎說出這樣的話，也就沒那么不合理了。
他們倆，挺能為互相著想的。
說到底，她還是那個壞人。
“林知白，”她再給了自己一個機會，“我可以帶走顧征嗎？”
她多希望，他此刻能在盛心的面前，讓她把人帶走。
這跟顧征已經沒關系了，而是她和盛心之間微妙的較量。
她希望他能懂。
時間過去了大約有1分鐘。
對顧繁煙來說，像是一個世紀那么長。
她從來沒有感覺過如此的煎熬。
可她又不甘放棄。
終于，林知白開口，“繁煙姐，你現在不能帶走他。”
顧繁煙身形一晃，心口像是被猛錘了一記，沖擊力比她想象中來得更加猛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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