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孑孓不獨活沈書硯賀山南 > 第43章 扯平
沈書硯覺得,賀山南要說沒有,也挺正常。
畢竟親口承認自己在心里頭想著一個人的情況下,跟別的女人睡覺,的確挺渣的。
可不回答,又仿佛顯得很心虛。
林雪的這個問題,真讓人下不來臺啊。
賀山南卻只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和你有關系嗎?”
諸位吃瓜群眾一臉失望,沒有得到任何可以八卦的答案,讓今晚的派對失色不少呢。
但這倒是很賀山南的回答了,他的事情,需要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解釋嗎?
沈書硯倒是沒有再留在這邊招人恨,在聽到賀山南那話之后,便先離開了。
莊拙言跟著出來找她道歉,說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,但凡要是知道林雪對她怨念這么深,也不會叫她出來了。
沈書硯知道她不是故意的,沒說什么。
……
宴會廳里頭倒是熱鬧了,大家像沒事兒人一樣將剛才那場鬧劇給掩蓋了下去。
只有林雪的未婚夫范宗沛拉著她來跟賀山南道歉。
鬧這么一出,直接讓賀山南顏面掃地。
這位爺要是不開心了,這屋子里所有的二代三代們加起來,也未必是他一個人的對手。
這會兒沈書硯走了,林雪才驚覺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些什么不過腦子的話。
但這會兒也并不是很想道歉,只跟賀山南說:“那我也是為程妍鳴不平啊,你以為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就真的很高興嗎?她背井離鄉遠赴重洋,還不是因為不想看到喜歡的人被別人霸占。她怎么都沒辦法接受你跟別的女人結過婚……”
林雪越說,聲音越小。
大概也是覺得,不該將賀山南跟沈書硯結過婚的事情公之于眾。
賀山南目光冷淡地看著林雪,薄唇輕啟,“那你去問問她,是不是也要跟別人結一次婚,才算扯平。”
“明明是你辜負了她……”
“隨你怎么以為。”
“那她要是過得不好呢,你會不會把她搶回來?”
賀山南上次怎么跟程妍說的?
——你要走,我不攔著。但以后,我這兒再不歡迎您來。
他看了看林雪一眼,沒做回答,轉身就走。
……
沈書硯跟莊拙言分開的時候,倒是沒想到會撞見陸尋。
好像,剛才在宴會廳里的時候,陸尋也在。
他可能專門在等沈書硯,她走了過去,說:“陸醫生,這么巧啊。”
“在這兒等你,林雪是我表妹,剛才她說的那些話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陸尋誠摯地跟沈書硯道歉。
沈書硯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層關系在,她回:“沒生氣,的確是我沒考慮周到,讓壽星生氣了。”
“她平時不那樣的。”
“其實她說的也不全是假的,我跟賀山南的確不算清白。沒有哪個繪畫老師會真的比親孫女還貼心的吧,我是賀山南前妻。”
陸尋怔住,表情瞬息萬變。
他是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層關系,他一直以為沈書硯只是跟老太太關系好。
思索片刻,他才組織好語言,“其實……其實現在結婚離婚,也挺普遍的,也沒誰規定,二婚的就不能……不能有新的開始……”
“離婚,就當時試錯成本。不經歷過錯誤的婚姻,也就不會知道正確的婚姻,應該是怎么樣的。”
倒是,挺會安慰人的。
不過沈書硯本人倒是對二婚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觸。
她只說:“我應該不會再結婚了。”
“你也不必因此對婚姻失去信心的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我就不去禍害別人了,我不能再生孩子了。”沈書硯將這件事告訴了陸尋。
因為她覺得陸尋先前說的那些話,可能是在說服她,也在說服他自己。
二婚這個事兒,在現在這個社會的確挺普遍的,一些男人也并不會介意對方是頭婚還是二婚。
但肯定大部分的人,都介意對方生不了孩子。
陸尋有些許的遲疑,“現代醫學很發達,也有很多試管成功的……”
“如果連孕育胎兒的載體都沒有了呢?”
沈書硯說:“陸醫生,你值得更好的。”
說完,沈書硯便往會所外走去。
她叫的車應該快來了。
陸尋挺震驚的,作為醫生的他自然很快就明白過來沈書硯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。
他覺得應該也沒有哪個女人會用那樣的理由去拒絕喜歡她的男人。
這會兒的陸尋思緒挺混亂的,從知道沈書硯跟賀山南離過婚開始,又知道她不能生孩子。
那么巧,他怔愣地往前走的時候,發現了靠在柱子上抽煙的賀山南。
他腳邊已經有兩個煙頭,估摸著,應該是把他們的對話都聽了去。
陸尋這會兒挺不理智的,看向冷臉的賀山南,問了一句:“你是因為沈書硯不能生孩子,才跟她離的婚?”
他憤怒的樣子還想比當事人還要生氣。
見他沒有回答,陸尋忽然沖上前,揪著賀山南的衣領,將他抵在墻上。
外科醫生的力氣,屬實也是不小的。
賀山南被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。
“她是個好女孩兒,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她?”
但陸尋,稱不上是賀山南的對手。
賀山南被陸尋摁墻上的時候,他連手里的煙都沒丟掉。
甚至還抽空彈了一下煙灰,沒有抽的意圖時,才扔了還剩三分之一的煙。
下一秒,就扣住了陸尋的手腕,轉身,反手將陸尋按住。
陸尋都沒太看得清賀山南是怎么出的手。
但賀山南的話,陸尋聽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自己接受不了她生不了孩子的事兒,把火發我身上要為她出頭嗎?”
“陸尋,你他媽算什么男人。”
陸尋徹底放棄抵抗,賀山南的這話,把他羞于啟齒的內心,都說了出來。
他甚至沒辦法反駁一句,難道你不也是因為她不能生孩子,才離的婚嗎。
可事實到底如何,陸尋不知道。
他只是在初初知道這個事兒的時候,理所當然地將他們離婚的理由歸咎在這個上。
他覺得賀山南跟他一樣,他為自己有一個同類,而感到慶幸。
說明并不只有他一個人覺得女人最大的利用價值,是傳宗接代。
賀山南松開了他,帶著滿眼的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