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孑孓不獨活沈書硯賀山南 > 第143章 嫌臟
賀山南從醫院出來之后去了一個住宅區。
賀氏旗下的新樓盤,剛交付沒多久,所以入住率不算特別高,小區里面很安靜。
地段不錯的住宅賀山南都會留那么幾套,總歸是會有它們的用處。
賀山南抵達的時候,是由住宅內的季舒開的門。
跟季舒同在的,還有一個保鏢,以及被接到這邊來的江知安。
賀山南給季舒一個眼神,后者帶著保鏢便從主宅里出去,將空間留給了賀山南與江知安。
此時的江知安已沒有當初見到賀山南時的故作膽怯與嬌羞,也許是覺得自己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他,所以顯得從容與淡定。
賀山南坐在了單人沙發上,雙腿交疊,習慣性地從口袋里摸了煙出來。
他前頭在醫院,一支煙都沒抽。
見他夾了煙在指縫間,江知安討好般地拿了茶幾上的打火機來給他點煙。
男人眼底露出不悅。
江知安見他沒有要點煙的意思,也就收回了手,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。
說道:“謝謝小賀總把我從警局里帶出來,往后,小賀總說什么,我就做什么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賀山南語氣淡淡,“告訴我,合約是從哪兒來的。關于那場事故,你手里還有多少東西。”
江知安意圖往賀山南身邊靠,一開始是膝蓋碰到他的,然后慢慢蹲下,乖巧地跪坐在地毯上,就差用這個身體貼著他的腿。
賀山南的身體,動都沒動一下。
江知安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,便伸手搭在了賀山南的腿上。
她美甲做得很閃,又是延長又是水鉆的。
她用她在程立身上屢試不爽的招數來對待賀山南。
只要她這么放低姿態,媚眼如絲,再輔以手上的動作,程立很快就招架不住。
可她怎么覺得,賀山南好像半點動靜都沒有。
在她打算再大膽點的時候,男人用锃亮的鞋尖,抵在她肩頭,將她從腿邊推開。
甚至連手,都懶得用。
江知安不是很理解,“小賀總,難道你忘了我們也曾有過很愉快的一次嗎?你不想跟我重溫舊夢嗎?”
賀山南淡淡地笑:“是你愉快,不是我。”
“那現在,我讓你也愉快吧。”江知安覺得男女之間不就那點事兒嘛,這些天她可是跟會所里那些姑娘好好討教了一番,不信還拿不下賀山南。
哪有什么正人君子,不過都是些被低級渴望只配的動物罷了。
賀山南沒讓江知安靠近,略有些乏味地說:“我這個人,有點潔癖,別人碰過的,我嫌臟。”
片刻,他又補了一句,“以為你對我多深情,結果轉頭當了程立的女人。我想給你機會,都過不去心里這一關。”
“可是……小賀總先前也沒給過我機會啊……”江知安捉摸不透賀山南這話里頭有幾分真假,甚至有點懊惱當初為什么要跟程立在一起。
“機會是要靠自己爭取的。”賀山南意有所指。
江知安猶豫片刻,才說:“照片是在我媽那邊偷偷拍的,我也不知道她從哪兒弄到的那個東西,我就只看到了和賀氏有關的,別的我都不認識不了解。被我媽看到了,就把那個本子藏起來了。”
她感覺到賀山南用鞋尖抵著她的力道,沒有那么大了。
又說:“小賀總,我把那個東西偷出來給你吧。我知道自己先前糊涂跟了程立,但是我一直讓他用套的,沒有直接……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。”
“看你表現。”
江知安內心躁動,賀山南沒有直接拒絕,那就意味著她還有機會。
她有些雀躍地說:“我一定不會讓小賀總失望的。”
很快,她又有些羞澀地問:“小賀總,那你今天要留下來嗎?”
“你爸剛死,你不給他守孝嗎?”
“……”江知安也是忘記了這一茬,但她的確對沈策安沒有任何感情。
只不過這會兒賀山南都提出來了,她要真表現出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有什么,估計會讓他反感。
江知安羞赧道:“那我以后,就是小賀總的人了。”
……
賀山南回了趟賀宅。
不過他們家的人最近心思都不在賀氏上,一門心思全都在賀山南那個即將臨盆的妹妹身上。
雙胞胎,沒去查過性別,說是等著拆盲盒。
他到家的時候,賀銘川正在書房里看書,臺面上鋪著幾張宣紙,還煞有其事地搬出了毛筆,寫了幾個名字。
賀山南看到的,有云馳,御風,屹樓,彌鴻。
還有一些單字的,看得不是很清楚。
但賀銘川的確是有在很認真地看書查寓意取名。
見賀山南來,非常自然地將那些寫下名字的宣紙給收了起來放在旁邊。
賀山南也不是來跟父親討論給妹妹的孩子取什么名的,這事兒尚且輪不到他操心。
就是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,當初沈書硯懷孕的時候,父親有沒有像今天這般尋思過取什么名字。
“有事兒啊?”賀銘川輕咳一聲。
賀山南很快收回思緒,提了一嘴七八年前發生在賀氏的事故。
末了,賀山南問:“爸,我想知道要是有朝一日被人舊事重提,賀氏和您,全身而退的概率是多少。”
賀銘川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說道:“那段時間,你應該在服刑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送你去自首,有點過于嚴苛了。明明可以花錢了事,再給梁家施壓,讓他們不準追究你的責任,你那兩年的刑期,是完全可以避免的。”
這還是那件事之后,賀銘川首次跟賀山南提起。
賀山南也沒否認,說道:“以前有,不過在您車禍昏迷,賀氏腹背受敵,我那件事被人曝出來之后,我覺得您當初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。如果您當時保下我,反倒是一個隱患。”
其實等賀山南說完這話之后,就覺得今日回家來問父親這趟,是有點多余了。
他父親做事,是從來不會讓別人捏住他的把柄的。
如果有,那肯定是假的。
賀銘川沒再提賀山南問的那個事兒,而是打開了書桌的抽屜。
在很一些文件下面,找出了一張被折疊過的宣紙。
他遞給賀山南。
宣紙上有兩個名字。
女孩兒名是知沐。
男孩兒名是予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