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較于程鳶的憤怒，楚螢表情卻是很平靜。
她站了起來，原本還在嘰嘰喳喳的五只妖，瞬間全都閉上了嘴巴。
五只妖縮在一起，小雞一樣地瑟瑟發抖。
楚螢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，“起來吧！跟我走。”
“大師，我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“大師，我們真的沒有害過人。”
“你不能折磨我們？你不能就這么定了我們的罪？就算按照人間的法律來，你這算是私設刑堂，我可以告你們的。”
“嗚嗚嗚，妖沒有妖權啊！妖沒有活路啦！”
“我不想被折磨死啊！我自殺算了！”
“自殺自殺！”
“我們現在就自殺。”
五只妖眼睛唰地就亮了，齊齊地化作原型對著一棵一人粗的樹撞了過去。
砰。
震天動地的響聲，一連串的樹全都被撞斷。
程鳶雙手環胸，看著這一出，“你說，他們這腦子……真的沒問題嗎？是不是妖和人就是不一樣啊？腦容量小？就算化成人形，腦容量也小。”
就她目前所見到的妖，智商好像都有點兒問題。
看著看著，她突然臉色一變。
“哎！他們要跑！”
唰的一下，她直接閃身消失不見。
遠處又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。
過了一會兒，程鳶就把五只妖全都扔在院子里，道：“本來還以為是他們腦子有問題，沒想到有問題的是我。”
“你說說看，你們是怎么想的？居然要跑！別說是楚螢在，就是有我，你們也跑不掉啊！”
老大小聲嘀咕，“總要試一試，不然等死嗎？”
“就是。”
程鳶拿起團扇作勢要打，五只妖齊齊的叫了起來。
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兒，“又菜又愛玩兒，不被打死都是命大。”
“跟我走。”
楚螢再次開口，五只妖再不愿意，也必須點頭了，一個一個跟小鵪鶉一樣的縮著肩膀，跟在楚螢的身后。
楚螢直接甩出五張符紙，貼在了五只妖的身上。
下一秒，幾人如同光影一樣快速的閃過。
幾分鐘過后，幾人就出現在了帝京辦事處外。
還不等五只妖開口，宿向陽就已經帶著一群人圍了過來，嚇得五只妖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。
“這是五通神？”看著瑟瑟發抖連反抗都不敢的五只妖，宿向陽格外懷疑。
程鳶翻了一個白眼，“什么五通神，就是給五通神打雜的！”
五只妖一聽，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，卻敢怒不敢言。
只能任由辦事處的人，拿著儀器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。
掃完之后，辦事處員工對著宿向陽道：“沒有血債。”
宿向陽嗯了一聲，就看向楚螢。
楚螢點點頭，“他們的確沒有血債。”
宿向陽松了一口氣，“這是科學院新研究出來的儀器，有沒有血債，周圍的磁場能量是有些微的變化。不過現在還在試用階段，要多試用幾次。”
楚螢點頭，又把手中的照片交給宿向陽，“五通神手臂上也有淵冥之花。”
宿向陽接過照片看了看，眼睛瞇了起來，“邪神的手臂上也有淵冥之花。”
葬神淵的陰謀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強大。
他揮手讓辦事處的人把五只妖帶進了辦事處。
自己則跟著楚螢一起往辦事處走。
五只妖一邊走一邊流淚，整個身子抖的不行。
宿向陽：“這是怎么呢？”
程鳶：“戲太足了。”
宿向陽：“……”
“對了，我有件事要問他們，你們審訊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問問？”
“可以。”
程鳶在審訊人員的耳邊嘀咕了幾句，審訊人員點點頭，“知道了，時機到了我們會問的。”
程鳶又在他們耳邊小聲說了幾句。
辦事處人員錯愕的看著她，又看看楚螢，“這樣好嗎？會不會……有損部長的名聲啊？”
“怎么會！妖界的人害怕楚螢不是好事嗎？剛好可以震懾他們這些不聽話的妖。”
辦事處的人想了想，認同了程鳶的話，“也對。那我到時候試試。”
“放心，就他們的智商，我估計都用不上你們的心理套路，只要搬出楚螢，一切解決了。”
辦事人員：“……”
看看那五只穿著道袍的妖，那嘩嘩流的眼淚，那瑟瑟發抖的身軀。
一瞬間似乎明白了程鳶的話。
程鳶交代完之后，就跟上了楚螢，一路進了會議室。
會議室里面，楚螢把屈家的事情說了一遍，程鳶在旁邊補充，辦事處1人員在一旁記錄。
聽完了屈家的事情，宿向陽面色凝重，“按照玄門典籍記載，五通神在一千年前就被靈觀五大天帥滅了。”
“但是在一百多年前，五通神再現人間，甚至還讓許多人都與他訂下了借陰債的契約。”
楚螢點頭。
宿向陽問道：“那有沒有可能，是另外修行而成的山野精怪繼承了五通神的名號。”
“沒那么容易。”不等楚螢回答，程鳶就開口道，“五通神的確是野神，但是也是有神格的神。神格不是那么容易繼承的，除非五通神自己傳承給他們。”
“你覺得五通神好不容易搞出來的野神格，會輕易的給其它的妖嗎？”
應該不可能。
可是如果這樣的話……
在場的人神色都凝重了。
宿向陽手指輕輕敲著桌面，“如果五通神還活著……”
“五大天帥都殺不死的人，我們能有什么辦法？”
靈觀五大天帥可是真正的神，他們都殺不死的野神，他們這些凡人又能拿五通神怎么辦呢？
更何況，他們現在連五通神在哪兒都不知道。
會議室陷入了一陣壓抑的沉默當中。
楚螢道：“桑華我們都抓住了。”
宿向陽不解看向楚螢。
“桑華自稱冥王，雖然沒有神格，但是也掌管了一方小地府。我們不是也把他抓住了，現在還把他困在我們的地盤。”
“桑華可以，五通神為什么不行？”
看著面色平淡的楚螢，她好像是真的這么認為，認為他們可以抓住五通神，而不是安慰他們而已。
宿向陽低沉的心緒提升了起來，一拍手掌，“楚螢說得對，桑華我們都能抓住。我們雖然是人，但是科技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，就足以證明我們人不比神差。”
“也對啊！”
“桑華還在我們這兒關著。”
“五通神應該也不難吧！”
“我們這大炮導彈的，難道摧毀不了一個神嗎？”
“科技的盡頭是神學，神學的盡頭是科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