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川的條件不好,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耐心地陪在他弟弟身邊。
心底嘆了一口氣,便挪開了視線。
目光突然停在了之前那株狀似蘭花的靈藥上,眼中閃過一抹亮光。
朝正低著頭收拾東西的莫川看去,問道:“那角落的絲葉墨蘭長勢極好,是你種的嗎?”
莫川一愣,一時沒反應過來,疑惑地看向伏靈,問道:“前輩,什么墨蘭?”
伏靈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,笑著在指尖凝聚出一道淡綠色的靈力線,明確地指向角落處的絲葉墨蘭。
莫川看著靈力線終端所指的,不是很在意地說道:“回前輩,是小河種的。”
伏靈驚訝之色更重,又問了一句:“一直都是小河照料的?”
莫川似有所察覺,抬頭看了一眼伏靈,隨即便放下手中的不知是何物的零件。
“一直都是小河在照料,也不知道他從哪撿來的種子,一心想著種出來,我瞧著也不占什么位置,便隨了小河的意,一直種在靈蔬圃的。”
發出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,說了一會才漸漸平復穩定下來,恢復了之前的不急不慢。
似乎是覺得說的話有些不詳細,又補充了一句:“這靈植是小河三歲那會撿回來的,養了兩年多,一直到前幾個月才發芽。”
“那小河天賦應該不錯,我挺看好。”伏靈笑彎了眼,點了點頭,運用御物術倒了一杯茶,推給莫川,笑道:“這是我山頭種出來的靈茶,嘗嘗。”
莫川看著茶杯中茶湯碧綠清澈,清香撲鼻而來,靈力氳氤,即便是從未喝過茶葉,他也看得出來這茶不是在茶樓大廳他見過的那種。
有些拘謹地雙手端起茶杯,輕輕沾了一口,眨了下眼睛,便直接喝下了肚。
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,將茶杯輕輕放在石桌上
伏靈只淡淡地喝著杯中的茶,時不時拈起一塊糕點。
空氣靜默了半刻鐘,莫川仍然沒有說話。
伏靈暗暗止住了哈欠,烘干眼角被憋出來的淚花,朝房間走去,只留下一句話:“我只在這待三天。”
不打算在這和莫川磨嘰了,有這功夫還不如研究研究改良丹方呢。
莫川神色有些慌亂,無措地站起身,雙手也不知道往哪放,異常局促,隨后朝伏靈走的方向躬身行禮:“多謝前輩。”
莫川臉上悲喜交織。
伏靈沒有踏入自己的房間,她到現在都沒聽到慕清舟房間內的動靜。
思考了片刻,還是抬手敲了敲門。
敲了兩遍里面的慕清舟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。
伏靈面色淡淡,正打算再敲一次不成功便踹門的時候,房間打開了。
慕清舟揉了揉眼睛,看清來人,雙眼立馬亮了起來,軟聲叫了句:“姐姐,你來找我嗎?”
隨后便委屈地耷拉著眉眼:“我頭有些疼。”
其實慕清舟聲線不是軟糯可愛的那種,只聽聲音會覺得有些奇怪,但是頂著一張俊臉,好像也可以接受。
“拿著。”伏靈又拿出了幾瓶丹藥塞給慕清舟,“頭疼就吃。”
見慕清舟沒有其他什么事,伏靈便放心地轉身離開了。
即便他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,但是想到之前的預感,伏靈直接木了。
再好看的臉也讓她提不起欣賞的心情。
莫川在院中待了一會兒,便腳步急促地朝外走去。
靈越客棧
莫川坐在圓桌一側,將事情的經過同小叔莫簡說了一遍,只是含糊了伏靈想要收下的是莫凌河。
莫簡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莫川的頭,以為伏靈看重的是莫川:“你呀你,讓我說你什么好!難不成你還想讓人求你入門不成?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天賦?”
說了一會,端起茶杯一飲而盡,沒好氣地看了眼莫川:“你可知那為仙子是何來歷?”
莫川被訓地低著頭,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。
莫簡看著莫川,一字一句道:“頂級大宗門,關門弟子。”
莫川喃喃道,呼吸都有些急促:“頂級……大宗門?”
說完又一臉希翼地看向莫簡:“小叔,你可知是何宗門?”
莫簡放下手中的玉簡,嘆了一口氣:“不知道,那份玉簡當時已經破碎了,只看見了畫像,什么道宗以及關門弟子的字樣。”
像他們這種散修,攢靈石不易,還有一大家子養活,那有閑錢去買些什么美人榜的玉簡。
他看到的還是客人落下的,本著多了解的想法才打開的。
莫簡一臉的艷羨:“這種寫著道啊,神啊,圣啊之類的,其他不能保證,但地位是保準很好就是。”
“能稱得上道宗的,一共有三個,玄天道宗,三清道宗,赤火道宗。”
莫川垂下頭,眼中的情緒皆置于眼底。
莫簡拍了拍莫川的背,語重心長道:“你現在已經這樣艱難了,人家一個大宗門關門弟子能有什么可圖的,你這長相也就在法照城還能看得過去,天賦比起那些天驕差得遠了,連個男寵都做不成。而且要真圖你什么,又何必同你商量呢。”
莫川被自家小叔一番話說得臉色爆紅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好。
莫簡橫了一眼莫川,又湊到莫川耳邊,悄聲道:“之前那家的,可沒說什么,直接搶過去了。”
莫川直視莫簡的眼睛,最終嗯一聲。
“對了,小河都快六歲了,再忙也也別忘了帶他去測靈根。”又接著道,“你如果是在忙,我帶小河去也行。”
“趕緊回去答復,別讓人就等了,那些天驕呀,最是驕傲的,你要認清自己的處境。”
莫川腳步微頓,之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莫簡望著莫川挺直的背影,在后面嘆了一口氣,扯出一抹苦笑,散修難為!能有個攀高枝的機會,小川,你可得把握住了。
“可惜了……如果兄長還在……”
如果當初不是為了多給小川那孩子多攢點靈石,免得去了宗門被瞧不起,也不會頻繁進山捕獵靈獸。
可惜,世事無常,只是苦了小川了……
——
還未到一日,當天晚上,莫川就來找伏靈了。
“莫川想知道,前輩是哪宗弟子。”
“玄天道宗。”
莫川蒙的抬頭看向伏靈,眼中的欣喜溢于言表。
“想來你也看出來了,小河在培育靈藥方面天賦異稟,還有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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