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讀小說網 > 金色綠茵 > 第三〇二章 翡冷翠的情人節
    “這么開心,在外面遇見帥哥了?”

    “啐!”

    “遇見了很多帥哥?”

    “討厭!”

    卓楊捧起蔻蔻的臉,一本正經地說到:“我的克瑞斯汀小美人兒,瞧你眼角帶春眉目含情的模樣,我是想不到除了看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帥哥之外,還有什么事能讓你如此……迫不及待~哎~~~~”

    蔻蔻的嫩蔥柔荑化為螃蟹鉗子,掐在了卓楊老腰的軟肉上。

    “帥哥一個也沒看見,倒是抓住了一個賊眉鼠眼的老公。”蔻蔻掐著卓楊的腰,自己卻先軟了。“卓楊哥哥,我想你……”

    雖然‘分居’并沒有多久,但情人節到了,不借著這個由頭小別勝新婚一下,小兩口根本說服不了自己。曼城斯特還是冬日的濕冷,最近蔻蔻正好在意大利,兩人便相約在佛羅倫薩一敘相思。

    第25輪客場2:0戰勝了伯恩茅斯,取得聯賽三連勝的曼城在積分榜上的排名,已經上升到了第3位,落后前邊切爾西和利物浦分別9分與8分。分差縮小到個位數,看起來也就不那么遙不可及了。

    接下來有5天的間隔,而5天后是同英冠哈德斯菲爾德的足總杯18強淘汰賽。在這之后,便是歐冠重燃戰火,所以區區一支英冠,瓜迪奧拉做出了卓楊、丁丁、斯特林、席爾瓦、費鳥五大主力輪休的決定,而且連板凳都不讓他們坐,專心養精蓄銳等待摩納哥前來叫陣。

    既然沒有自己的事情,卓楊干脆對足總杯比賽毫不關心,這次也沒有不好意思請假,給瓜迪奧拉打了個招呼便風一般不見了人影。

    .

    曼城斯特還飄落著陰冷的雨夾雪,被地中海陽光和海風熏陶的佛羅倫薩已經有了春天即將來臨的溫暖。

    米開朗基羅廣場旁邊的艾美莉亞花巷里,耐寒的瑪格麗塔雛菊和紫羅蘭漸欲迷人眼,花巷盡頭的皇后故居,依舊是鬧中取靜的世外桃源。

    這里原本是皇后紀念博物館,現在還是,但已經不再全天候開放,而是變成了逢周三五六日,開放時間也從十小時縮短到了八個鐘頭,早上十點到下午六點。

    2017年的情人節是星期二? 今天這里是屬于蔻蔻的。

    其實女人都是山洞里的龍,不管有用沒用,只要自己喜歡就都想堆進洞里。蔻蔻原打算將花巷故居完 全收歸私密? 不再對外開放? 博物館也撤銷掉? 讓這里成為她和卓楊的‘行宮’。

    因為她喜歡這里,這里的花巷和廣場,是他們今生愛情再次邂逅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卓楊委婉地勸阻了妻子? 皇后故居雖然是哈布斯堡的私產? 收益也完 全歸屬于哈布斯堡家族,但紀念博物館已經成為佛羅倫薩城市人文旅游的一部分。戰后這半個多世紀,佛羅倫薩市政府為宣傳花巷和故居花了不少力氣。

    而且對于哈布斯堡家族來說? 博物館的收益微不足道? 但籍此可以讓茜茜公主繼續深入人心? 也隱晦地保存著家族的影響力? 這才是比較重要的。

    皇后故居是哈布斯堡族產? 不是蔻蔻個人私產? 如果固執地改回私人庭院,一來現實意義不大,一年中根本住不了 本住不了幾天,二來也和佛羅倫薩方面有了糾紛,最后還讓家族不喜? 何苦來哉?

    當然? 如果蔻蔻堅持? 卓楊也打算親自去和蔻爸以及佛羅倫薩市長達里奧·納德拉談一談。天地地大? 也沒有老婆大。

    對于蔻蔻來說,同樣天大地大沒有老公大。卓楊既然說得這么有道理,她也就舍棄那一絲絲占有欲? 從善如流了。

    到了中午,卓楊和蔻蔻喬裝改扮后走出庭院。情人節里,不去一趟阿諾河上著名的維琪奧老橋,豈不是很不應景?

    卓楊以前雖然來過佛羅倫薩很多次,但卻沒有來過老橋,這座重修于明朝初年的石廊橋,應該是全世界最為知名的‘愛情橋’。

    佛羅倫薩是文藝復興的發源地,文藝復興三大代表人物之一的但丁·阿利吉耶里就是在這座橋上邂逅了情人貝特麗絲,愛情橋便由此而得名。

    九歲的但丁,在春光明媚的日子,偶遇一起玩耍的少女貝特麗絲。那一刻一見傾心,怦然心動甜蜜。

    也許詩人都是這么早熟吧。

    后來青年但丁便在阿諾河廊橋上重逢了貝特麗絲,橋下的水緩緩流動,橋面上的鴿子悠閑地啄食,情人在逆光中迎面走來。

    此時的貝特麗絲已經嫁做人婦,而且病入膏肓。

    有多少愛可以重來,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,所謂伊人在水一方,我愿變成童話里你愛的那個天使,最后的疼愛是手放開,你知道我對你不僅僅是喜歡,你眼中卻沒有我想要的答案。

    這是一部古代版的《廊橋遺夢》。

    據說貝特麗絲死后,但丁在思念和痛苦中創作了流芳百世的《神曲》。

    《神曲》被譽為歐洲四大名著之一,其他三部是《荷馬史詩》、《浮士德》、《哈姆雷特》。沒有看過《神曲》的書友,把它想象成歐洲的《西游記》就行了。

    “卓楊哥哥,你在夢里見過但丁嗎?”

    “沒有,我也沒有見過吳承恩。”

    卓楊和蔻蔻沒有去老橋旁邊河畔護欄的鐵鏈上掛愛情鎖,那里人太多,其中還有很多大呼小叫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據說全世界在鐵鏈上掛愛情鎖的玩法,就是從這里流傳開的。戀人們一起鎖上一把鎖,然后把鑰匙扔進河里。

    阿諾河畔愛情鎖的傳統,至少有兩三百年了,可護欄鐵鏈上各色鎖具的數量,顯然配不上這么悠久的歷史。那些鎖去了哪里呢?它們代表的愛情又去了哪里呢?

    別的地方不知道,卓楊有位高中同學老家就在距離華山山腳不遠的鄉村,家里有幾位親戚在山上常年擺攤。聽他說,親戚家那些年的彩電冰箱,都是賣銅鎖子換來的。

    經常這邊戀人剛一鎖好,轉過頭就有人拎著撬棍去撬。有時為了爭奪這一疙瘩銅,兩個山民掄著撬棍當場開練一點都不稀奇。

    海洋說:如果鎖愛情鎖有用,還要婚姻法干嘛?

    情人節里說這些,其實挺煞風景。幸好卓楊和蔻蔻沒有聽見,他們手牽著手走在佛羅倫薩的人群里,眼神中卻只有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