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還有一個想法。
就是南邊的土著本身的確是大楚的一個問題。
早晚都得解決的一個隱患。
不如就順勢交給楚衡來處理好了。
本身楚衡就是林明郡封王，發兵也很有優勢，而且距離上也很合適。
楚云這邊坐回去后。
楚衡看著眼前桌上杯中的酒，“大哥，其實從小開始我就一直很羨慕你。”
“不為別的，只因為你是嫡出。”
“你是皇后的大兒子，你一出生就是太子的命。”
“而我，卻要不斷去學習，不斷去從各個方面將你碾壓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，父皇能看到我的優秀，給我一個展現才能的機會。”
“我不明白，為什么太子一定得是大哥你，太子本該是有能者來當！”
楚衡語氣一頓，“現在我才知道，是過去的我太膚淺，對大哥你的了解太少。”
“實際上我根本比不過你。”
楚衡握緊酒杯，再次一飲而盡，“我不過就是我娘手里的人偶，我娘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。”
“她背后的梁氏將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。”
“而她又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。”
“這份希望很沉重，壓得我逐漸喘不過氣來。”
楚衡嘴角泛起一抹苦澀，“不怕大哥你笑話，聽你說母妃死了，我心里傷心的同時，也感覺到了解脫。”
“我是不是不孝子？”
楚云沒有回答，只是給楚衡空了的酒杯倒上酒，任由楚衡不停說著。
一來二去。
楚衡的臉頰因為酒意微微泛紅。
“大哥，你說了，今日你我兄弟好好談一談。”
“我就問你一件事，這些年，你一直都在隱瞞你的能力，為什么？”
“怕我娘對付你？可你是一國儲君，你只要展現出足夠的能力，沒人敢動你。”
楚云看了一眼楚衡，不愧是二皇子，觀察力還是敏銳。
“二弟，因為我一直很希望我和你不會站在對立面。”
楚云開口道。
楚衡眼神微動，最終露出笑容，“大哥，從今天起，我站在你這一邊。”
楚云點頭道，“光說不做可不行，就算我這邊認可你，父皇現在正在氣頭上，對于你犯的錯，可不會簡簡單單帶過的。”
“你需要去證明自己。”
楚衡反問道，“怎么證明？”
楚云會心一笑，“收繳林明郡以南的那些土著，這是一件大事。”
“你的身份不是南邊山林中那些土著部落的入侵者，而是教化者，你的出現帶給他們的是改變，而非死亡。”
“殺戮永遠無法停止，你得用心，從其他方面下手。”
楚衡陷入沉思，他的腦袋其實轉的很快。
不多時，楚衡的心里就已經有了主意。
在和楚云進行分享之后，楚云也覺得有些可行，但還是有一些不足，于是楚云順便幫忙完善了一下。
完善過后，楚衡對于楚云愈發欽佩。
“好了，今天你我二人的酒就喝到這里。”
“下次我希望能夠喝到二弟你的慶功酒。”
“明天你就可以從大獄出來，你母妃的葬禮還是會舉辦的，你作為兒子肯定得現身。”
在楚云看來，貴妃自盡，自然得有楚衡出來將輿論壓下。
如此一來，朝堂之上就很難出現一些負面的聲音。
楚衡可看不透楚云這些想法。
只當楚云是體恤他為人子的心情，所以才這么說的。
“多謝大哥！”
楚衡由衷說道。
楚云搖頭道，“你該謝的人不是我，而是父皇，他要是想要你的命，現在你就不可能坐在這里了。”
“明日父皇要是來了，記得到時候你的態度，要讓父皇看到你的改變。”
楚云叮囑了一番后離開了大獄。
來到大獄外面，楚云只覺得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。
大獄之中太陰暗了，幾乎見不到什么光線。
楚云雙手負背，“這楚衡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用，現在的他比過去已經沉著了不少。”
倘若要是過去那個愣頭青的話，楚云根本不想要楚衡來幫忙，寧可給楚衡賜死。
楚云出來的時候已經繁星遍天。
楚云特地走了一趟太和宮，將消息帶給了楚皇。
楚皇聽后倍感欣慰。
隔天。
梁貴妃的葬禮舉辦。
就在所有人以為二皇子不會出現的時候。
楚衡披麻戴孝，就站在門口迎接著每一個前來給梁貴妃悼念的人。
只不過如今梁氏正處于風口浪尖。
真正來悼念的人反而不多，屈指可數。
皇后作為后宮之主，還是來到了這里。
在安慰了楚衡幾句之后，看向梁貴妃的令牌，“貴妃，有這么好的一個兒子替你守孝，知足吧。”
楚皇到來時，楚衡二話不說就朝楚皇跪下。
楚皇看向楚衡，“你跪什么？”
楚衡腦袋重重磕頭，“兒臣請罪！”
“過去兒臣不懂的父皇心意，對于母后的想法沒有進行甄別和提醒，一意孤行，釀成如此大難！”
楚皇聽到這里，臉色不變，心中卻有幾分欣慰。
“現在你該拜的人在里面，不管怎么說她也是貴妃，朕給了她最后的體面。”
“衡兒，你不恨我吧？”
楚衡連忙搖頭，“父皇，我等所作所為不過就是咎由自取，如今我還能活下來，更應該替死去的人贖罪。”
楚皇滿意點頭，“好，父皇相信你肯定可以做到！”
楚衡心中重燃激動，原來想和父皇好好交流，得到父皇的認可并不難。
過去的他看似敢作敢為，實則畏手畏腳。
楚皇看著貴妃這里前來悼念的人這么少，不由冷哼一聲，“人都死哪兒去了？貴妃的葬禮都不來？”
老太監心領神會，“奴才這就去問問。”
不多時，貴妃過去寢宮的門口，前來悼念的官員絡繹不絕。
大家早就都是官場上的老油條，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了。
深夜。
楚衡一個人跪在靈牌前，“母妃，我決定了，從今以后，我依舊會為了大楚而行動。”
“大哥比我更適合令導大楚，現在的我也終于不需要再去爭了，我想這下我可以好好為大楚真正去做一點事情。”
“母妃，你們泉下有知，還請庇佑我一切順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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