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怡第二天是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的。
她感覺自己壓根兒就沒睡幾個小時，渾身上下像是被車碾過的一般，十分的疲乏，提不起來精神。
聽出是自己的手機鈴聲，姜怡閉著眼睛伸出手去床頭柜上撈手機，“喂。”
一開口，姜怡嚇了一大跳，她的聲音怎么變成這樣了？
像極了安陵容對寶娟說：“我的嗓子”時候的戲劇感。
電話那頭的人明顯被姜怡的聲音嚇了一大跳，愣了一會兒，韓秀才擔憂的問道：“怡怡，你感冒了？嗓子不舒服？吃藥了嗎？”
聽到電話那頭是韓秀的聲音，姜怡瞬間清醒了大半，她含糊道：“嗯，吃藥了，媽，打給我，有什么事兒嗎？”
“你怎么一大早不在家？”韓秀提著自己親手做的早餐，站在姜怡家公寓的客廳里。
為了趕在姜怡上班之前，吃到早餐，韓秀早上五點鐘就起來準備了，急急忙忙的讓司機把車開快一點兒，就是怕耽誤姜怡工作。
只是，現在不過才早上七點，韓秀沒想到用密碼開了門，姜怡竟然不在家里。
一聽說韓秀去了她住的公寓，姜怡一下子驚坐起來。
在韓秀眼里，姜怡一直是個乖乖女，長這么大，從來沒有做過什么離經叛道的事兒，更別提是在男人家里留宿。
為了不讓韓秀多想，姜怡只好隨意找個借口，含糊過去，“媽，我……我已經上班去了。”
“可我給你做了米線胡，”韓秀從前也會給姜怡做早餐，偶爾會讓宋宇恒給帶過來，很少自己親自來送。
想著太久沒來姜怡的公寓看看，生怕自己這個養母做的不稱職，韓秀才會一大早，特地跑一趟。
姜怡，“要不然，你先放在冰箱，等我下班了以后，自己在鍋里熱熱吃掉。”
“剩下就不好吃了，”韓秀有些不贊同，“行了，你既然已經上班去了，就不用操心了，去忙吧，我待會兒自己回去。”
掛斷電話，姜怡始終覺得不太放心。
或許是因為這通電話吵醒了霍燃，他睜著眼睛看著她，“阿姨去你公寓了？”
“嗯。”姜怡點點頭，沒再接著睡。
因為霍燃的事情在這里耽誤了兩天，姜怡還有很多事情沒辦。
“你好好休息，我先走了。”她猜測霍燃的身體大概沒什么大礙，尤其經過昨晚的戰斗。
很顯然，能想著做那種事兒的男人，還會有什么問題？
“如果有哪里不舒服，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，待會兒，我會打電話，給你表姐說一聲。”
“不用擔心我，我已經好了，”霍燃跟著姜怡一起起了床，“我開車送你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姜怡輕輕搖頭。
正在這個時候，姜怡的電話又響了。
一看又是韓秀打來的，姜怡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。
“怡怡，我去你們醫院找你了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，你怎么不告訴媽媽？”韓秀那邊鬧哄哄的，明顯還在外面，“你竟然從四樓墜樓了？受傷了沒有？”
果然，韓秀已經知道了她的事情，姜怡不告訴家里，就是擔心家里人跟著掛心，
“媽，我沒有受傷。就有點輕微腦震蕩，不過早就已經好了。”
“你這孩子，有什么都喜歡瞞著家里，我們是一家人啊！”韓秀對著電話，仿佛是在哭，“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，不是讓我內疚一輩子嗎！”
“媽……”
“還有，我就搞不懂了，你明明救了人，為什么醫院還要辭退你！”韓秀揉著腦袋，情緒仿佛有些崩潰，“我還聽你同事說，你有可能要坐牢？你現在在哪兒？我要馬上見到你！”
沒想到，韓秀連這些都知道了。
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要清楚，姜怡讓韓秀在公寓等她，她現在馬上趕回去。
掛斷電話，姜怡立即和霍燃告辭。
霍燃擰著眉頭看著她，剛剛的電話，很顯然被他聽到。
“什么辭退？什么坐牢？”
這兩天在家里養病，霍燃幾乎是與世隔絕，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么。
姜怡覺得也沒有隱瞞霍燃的必要，反正這事兒現在醫院早就流傳開了，他也遲早都會知道。
“警察調查那天蘇珊在醫院跳樓自殺的事件，蘇珊一口咬定，是我刺激她，逼她跳樓的，醫院也很為難，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，院辦開會后決定辭退我。”
霍燃皺眉，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，“你現在有什么打算？”
“我和院辦的李主任溝通后，他答應給我半個月的時間自證清白，”姜怡一邊說話，一邊走到鞋柜處換鞋，“不過在你這里待了兩天，眼下半個月也就剩下十天了。”
霍燃，“需要我幫你做點什么？”
姜怡輕輕搖頭，“我會自己想辦法。”
說話間，姜怡拉開大門，霍燃立即拿起車鑰匙跟上去。
“我媽就在公寓里，被她看見我坐你的車回家，不太好。”姜怡回過頭，示意霍燃止步，“昨晚沒好好休息，你再睡會兒。”
說完，她關上大門，不給霍燃跟出來的機會。
霍燃有些無奈。
在她身上努力耕耘了整整一個晚上，到頭來還是個藏在地下的情、夫。
很顯然，姜怡暫時沒打算介紹他給她的家里人知道。
聽到門外電梯下行的聲音，霍燃拿起手機，走到陽臺上打了一通電話。
“喂，是我，幫我查件事情。”
*
姜怡到家時，韓秀的茶都已經喝了兩杯。
經過整整一晚上的摧殘，睡眠嚴重不足的姜怡看起來有些狼狽。
韓秀狐疑的看著她，“怡怡，為什么要騙媽媽你去上班了？你這一大早是去哪兒了？”
姜怡拿出剛剛在出租車上，早就想好的一套說辭，“出去轉了轉，醫院讓我自證清白，我正忙著找證據呢！”
韓秀將信將疑，“怡怡，你沒談戀愛吧？”
“沒，沒有。”她和霍燃，確實不算是在談戀愛，這不算撒謊。
所幸，韓秀也沒再追問什么，她一把拉住姜怡的手，“你談戀愛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媽媽，我幫你把把關，以免又遇到齊子琛那種不靠譜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