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怡這話問的突然，霍燃愣了兩秒。
這一刻，他清楚地看到姜怡眼底氤氳的水汽。
霍燃從未看到姜怡在任何人面前，露出這樣的一面，不屈、委屈，還有幾分百折不彎的韌勁。
霍燃反問，“你覺得是什么？”
姜怡實話實說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她不知道，霍燃對她的追求，有幾分真。
從霍燃那天抱著她一起墜樓，再到今天，為了紓解她的心情，帶她來錄音棚轉移注意力。
霍燃做了一個男人對喜歡之人，該做的一切，但就是因為他做的太完美了，讓姜怡產生一種不真實感。
姜怡本不相信情情愛愛，可霍燃卻好似給她制造了一個巨大的玻璃zhao，將她整個人照了起來。
玻璃照里很夢幻，也很美好，就連風都是暖的。
但因為姜怡幼時的經歷，本能的覺得這是一場夢，隨時會碎。
她很害怕，當自己完全相信他時，一切就真的就碎了。
“我以為，我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，”霍燃看著姜怡的眼睛，“姜怡，你就對你自己這么不自信？不相信我是真的想追你？我看上去就那么像只是玩玩？”
姜怡沉默，這話她不知道該怎么接。
畢竟，霍燃確確實實是長了一張海王的臉。
“所以，這么久了，你之前一直以為我是玩你是吧？”霍燃一把扣住姜怡的手腕，眸光有些發暗，“你個沒良心的，白給你做了這么多頓飯。”
姜怡，“……”
霍燃帶著她下了車庫，去了附近一家還不錯的港式餐廳。
念及姜怡配了一下午音，嗓子恐怕不舒服，霍燃點的菜都很清淡。
剛動了兩下筷子，宋宇恒打來電話，“怡怡，你在哪兒？我聽爸媽說，霍燃中午來咱家吃飯了？”
姜怡不經意間抬眸，和霍燃的視線撞上，她對著電話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你現在是不是還和他在一起？地址發給我，我去接你。”宋宇恒顯得很著急，“我不是說過，你要離霍燃遠一點嗎？那個男人傷害自己親兄弟，這種危險人物，你怎么……”
“哥哥，”姜怡打斷了宋宇恒的話，“霍燃是我朋友，請你以后不要再這么說他了，而且，我相信他。”
話音落下，電話那頭的宋宇恒愣住幾秒。
姜怡用勺子攪拌了兩下碗里的海鮮粥，“我知道你這么說，是出于對我的關心，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，和什么樣的人做朋友，我有自己的分辨能力，這也是我的自由。”
好半晌，宋宇恒才開口，“好，我在家等你。”
掛斷電話，姜怡抬眸。
霍燃正看著她。
四目相對，霍燃喉嚨一滾，也不知道是餐廳的燈光還是怎么的，姜怡看到霍燃漆黑的眼眸，仿佛有光華在閃動。
見姜怡碗里的海鮮粥見了底，霍燃這才移開視線，他順手將一份紅棗糕，推到姜怡面前。
“嘗嘗這個，我覺得味道還不錯。”
*
接下來的幾天，姜怡全身心投入到電影的配音當中，霍燃只在開始的那兩天，在錄音棚出現過，后面應該是醫院的工作太忙，抽不開身。
眼看著配音的工作，馬上就要收尾，姜怡這才有閑情，打開微博看一眼。
自從那晚，那些合作商相機和北巷孤貓提出解約以后，姜怡沒再上微博看一眼。
一來，她是不想讓那些不好的消息，影響到她給這部電影配音的激、情，二來，適當的屏蔽那些不善的聲音，對身心也有好處。
只是，讓姜怡沒想到的是，這次打開微博，上面的輿論，完全換了個風向。
之前罵她的那些人，主動注銷了賬號，還有的發了道歉信，置頂在了自己的微博主頁。
究其緣由，一切都是那份律師函的功勞。
因為前兩天，陸森寫完了律師函，正好遇上周末，無法加蓋公章，所以才導致發表在微博上時間，晚了兩天。
今早，陸森將律師函一發出，那些陸蓉的活躍粉絲們，瞬間就老實了，紛紛主動向北巷孤貓道歉。
而此刻另外一邊。
陸蓉看著自己的名字被掛在了熱搜上，眼皮猛地跳了兩下。
身為女星，能上熱門，原本是好事，畢竟圈里有多少演員，一輩子都上不了熱搜。
可她這次上熱搜，是因為這個叫“北巷孤貓”的配音演員，把她的粉絲給告了，這種負面的新聞沖上熱一，實在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兒。
陸蓉點開熱門，看到評論下面，有不少對家和營銷號，發微博嘲她，瞬間氣的將手機拍在了桌子上。
“這北巷孤貓什么情況？她一個律師函，告的雖然是我粉絲，但不就等于公然打我臉嗎？”陸蓉咬牙道。
助理在一旁小聲道：“這就叫粉絲行為，偶像買單，律師函上說，是蓉姐你的粉絲最近一直在騷擾她，北巷孤貓才告他們的。”
提起自己的那些低齡粉絲，陸蓉便覺得頭疼，“一群腦殘，窮不說，票還投的慢，就會給我惹麻煩，你看看這個月的超話榜單，我都掉到二十幾了，為這事兒，對家嘲笑了我好幾天。”
助理抿了下嘴唇，沒吭聲。
“去查查，這個北巷孤貓是什么來歷。”陸蓉揉了揉額頭，拿起手機，又翻看了兩下律師函。
當看到律所的名字時，陸蓉僵住。
她皺眉拿起電話，打了通電話出去。
沒過多久，電話被接聽，陸蓉開門見山，頗有種興師問罪的意思，“哥，你什么意思？你的律所怎么幫外人合起伙來告我？”
接到電話的陸森正在家里收拾行李。
因為在國外待得太久，東西難免很多，帶不走的他都送給了自己同事，可饒是如此，還是有很多需要托運回國的。
“你說錯了吧，律所告的是你粉絲，和你本人又沒什么關系。”
陸蓉一聽這話，就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，“我還以為是律所做的，你本人不知情，原來你一早就知道是吧？就算告的是我粉絲，但是上了熱搜，也只會讓同行嘲笑我，我以后還怎么在娛樂圈混下去？”
陸森清了清嗓子，他究竟該不該告訴陸蓉，他不僅一早就知道，而且律師函還是他親手寫的呢？